想到这,还没等他酝酿出笑容开口,那厮钱王就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也凑过来插一脚,

    “赵自强,你看,家里也不大,人来人往的,要不你搬我那住吧。”

    赵自强诧异的抬头,莫名其妙的反问,

    “我放著自己家不住为什麽要到别人家?”

    他这话是真的无心之举,给整个局势却是完全造成了扭转,钱王发誓,一边的那死孩子面上毫无变化,眼睛里绝对露出笑了,是嘲笑!

    他於是急急的又加了一句,

    “我们这几天不是都……”

    赵自强这才明白钱王话里在哪等著呢,这事儿一解释就显得刻意了,只能说是情之所向。

    “那个,钱王,我这几天挺开心的,好像什麽坏心情都能随著风沙被冲走了似的,你也别误会什麽,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大家都不计前嫌,以後都还得有新生活不是。然後……嗯,搭了你的顺风车挺谢谢你的,所以……”

    他看看钱王,在看看孙皖觉,

    “我现在累的骨头都疼,咱们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妈成不?”

    然後也不理会这两人的表情如何古怪和僵硬,兀自拎了包走向楼道,还潇洒的向身後挥挥手。

    进了屋,过了妈妈妹妹的盘问一关,赵自强把自己甩在床上时不得不承认,他刚才冲动了,心如止水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菩萨做吧。

    沙漠里的那一晚是因为气氛心情环境都共鸣到了那一个点上,在之後他们就像是清清白白的俩驴友,就图个开开心心吃喝玩乐,自己怎麽就这麽不小心让那个厚颜无耻的男人以为他就这麽被轻易原谅了?

    想到这赵自强又郁闷了,他为什麽会觉得是轻易原谅?难道自己也认定最终仍旧是会原谅他的吗?

    各有各的不爽。

    钱王和孙皖觉在赵自强上楼了後又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孙皖觉的眼神里这时已经明显的出现了鄙视嘲讽不屑等一类类同的信息。

    钱王也不得不承认此时他心里有些气急败坏了,那失落感像是龙卷风似的把他的心脏刮了个遍,他怎麽也想不通为什麽明明看著已经快要重建的恋爱关系,又被赵自强的反手转身给整成了一片废墟。

    气氛僵持的正向著诡异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孙皖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看也没看一眼,直接按掉,然後抬眸向钱王车後的远处瞟过去。

    钱王也本能的顺著男孩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瘦飘飘的青年跑过来,长的……怎麽说呢?挺熟悉的。

    那人见到钱王打量他,神经质的瞪了钱王一眼,然後姿势古怪而讨好的走到孙皖觉旁边站好。

    孙皖觉开始微妙的烦躁了起来,最後用眼尾扫了眼钱王之後便离去了。

    那个青年也像是跟著大哥的小弟似的,歪了下肩膀,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钱王觉得刚才的战火拉的莫名其妙,自己也是,跟个比自己最小的学生还小的小屁孩计较什麽呢?比起这个,一切回到原点的挫败感让他突然也觉得累了。

    又是酒吧,又是老王。

    不同的是钱王这次没灌酒,就是拿著一杯鸡尾酒双目茫然的不知在思索什麽。老王见这人叫自己出来这快一个小时了屁也没放一个,已经火气有点上来了。

    “我说你把我当桩子啦,有什麽事就说没事我还回家陪老婆呢。”

    钱王扫他一眼,继续状似伤感的摩擦著酒杯,

    “学校怎麽样了?”

    “不是给你说了嘛,没啥动静,我说你是不是提前其实打好招呼了就逗著我玩呢吧?”

    “我逗你玩?闲的啊……”

    钱王侧过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说怎麽个大老爷们的心思也这麽不好猜呢?”

    老王翻了翻白眼,

    “我以为你就是死心了出门散心去了,合著你还惦记人家呢?”

    钱王皱著眉头没听见似的,继续念道:

    “这中间的事儿你不知道,就说我觉得我们都快和好了,其实我说不出来,心里面觉得就剩下薄薄一层那什麽了,眼看就能破镜重圆了,怎麽这麽费劲呢?”

    老王闻言嗤笑一声,

    “嘿!破镜重圆?……破镜重圆那是得把心交出来的,你有心麽你?”

    钱王愣住,眼神变得清明,表情却暗淡下来,

    “我怎麽就没心了?”

    “这我不和你解释……单说连我都不能相信你,你还觉著人小赵是傻的?”

    钱王盯住老王,眼神锐利的让老王深深打了个哆嗦,还没来得及再说什麽,钱王就起身走了出去,留下一脸苦相的老王,

    “这有我什麽事啊?又是我掏钱……”

    这回换做钱王销声匿迹了,打电话停机,问学校里面人家直接丢下句“走了”。

    去家里敲门没人,再敲敲人隔壁大妈给晃悠悠的冒出来,

    “呦小赵~好久不见啊,这房子卖了你打算搬哪去?”

    “……”

    跑到那一百好几十平的大房子里,也是人去楼空。去钱家人儿子本来就不常回家人家也不知道。

    老王急著打电话给赵自强,前因後果说了个遍後就扔下一句,

    “坏了,这别真是想不开了吧?”

    赵自强可不信这人想不开什麽的,不过说不担心那是必须违心的,四下里也帮著找了个遍以後,确定这人是真的蒸发了,想著反正这麽大个人了又是为人师表的,也不能真干出什麽混蛋事了。人家里都不担心,自己瞎琢磨什麽呢。这才宽慰著自己,回了家。

    这距离钱王消失也一个多月了,夏天也到了一阵了,孩子也放了暑假了,除了头几天被孙皖觉缠了那麽一阵子,後边赵自强就每天只顾著找人找工作了。

    然後就,踏破铁鞋无匿处了。

    钱王穿著黑色t恤牛仔裤,踏双运动鞋,头发精精神神的剃成板寸,本来白花花的面脸看著也成了蜜色,整个人看起来年轻的像是二十出头的大小夥子似的。

    赵自强一进楼道就看见这尊佛悠闲的在自家门口站著,震惊这种心情是藏在心里的,实际上他现在最想做的是愤怒,

    “呦,你知道出现了啊大教授,不辞而别很好玩是吧?看著担心你的人为你穷忙活很惬意是吧?你这麽大的人了怎麽就还不长进呢?什麽叫尊重别人你听说过吗。……告诉你我也就再为你折腾著最後一场了,你最好以後都别让我听说你。”

    这连珠炮似的一串质问让钱王脸上错愕了一下,然後就是儒雅的笑,他真心笑起来配上那副眼镜和长相是真的挺儒雅的。

    不过赵自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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