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申连忙应和:“何止是不休息。”
    吴瑞雪轻笑:“一天二十四小时那个更夸张,他们都不吃饭,也不喝水,全天都在……”
    稍微有点脑子就知道这根本不科学好吧?
    钟复慌忙摇头说:“你们别不信,他们确实是这样,我可以作证的。”
    白全书:“作证,这种事儿你怎么作证?”
    别人的夫妻生活不是基本靠吹吗?
    反正吹过之后,其他人也不可能知道真假。
    连梦露毫不犹豫地问出心中所想:“难不成在他们那啥的时候,你在旁边偷看?”
    这爱好有点儿重口。
    吴瑞雪敬佩地说:“一个蹲七个小时,另外一边又要蹲二十四个小时,不得不说这人挺有毅力。”
    还不吃不喝不上厕所。
    看来这人为了自己的爱好还是牺牲了很多……
    南申诧异地说:“可是偷看别人这种事应该不好意思拿到台面上来说吧?”
    吴瑞雪淡定地说:“可能就有些人把偷看别人过夫妻生活当成是人生必不可少的一环呢?”
    没有人会觉得自己爱好很羞耻的。
    连梦露下意识地问:“这种人不是变态吗?”
    吴瑞雪赞同地说:“对啊,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明明做着变态的事,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变态的。”
    当然,她说的变态里并没有他自己。
    吴瑞雪觉得作为一名标准的小公主,她的很多爱好都是应该放到教科书里,让人参考并学习的。
    白全书指向钟复:“就好比这位。”
    钟复听到这里,白皙的脸飞快地变红:“我可没有偷看。”
    南申急忙问:“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骗你?”
    钟复想都不想地说:“因为他们不会骗我。”
    连梦露:“???”
    这种天真的性格难道不是标准的童话公主的性格吗?
    连梦露一直以为钟复这样的人只存在于童话故事中,谁能想到现实生活里居然也有这么天真的人。
    吴瑞雪忙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骗你?”
    南申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就你刚才说的那些,都只存在于谎言里。”
    要真有这么强的男人,那他岂不是就成了大写的垃圾?
    还是不可回收的哪一种!
    白全书抬手,制止了这些人继续开口伤害钟复的行为,他看向钟复:“也就是说你觉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的那位是真的。”
    假如钟复回答是,那么他基本上就能够确定对方过来是看什么病的。
    白全书环顾四周,不过这间办公室里面好像并没有人能给人的脑袋开刀……
    钟复非常地佩服这个人:“当然啦,这种数据造假也没有什么意义。”
    其实他一直想拥有跟对方差不多强的身体,可每次都是不到三十分钟就要跪。
    白全书抚额。
    连梦露问:“所以呢?”
    对方刚才已经说过他的病情跟这个有关系了,因此她还是往下面关注一下比较好。
    钟复双手搭在腿上,表情一改之前的懦弱,他坚定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说:“麻烦你们帮我割掉那地方的背神经!”
    热闹的空间陡然变得安静。
    连梦露:“???”
    啥?
    患者居然主动提出要割背神经?
    连梦露一时反应不过来剧情为什么会发展得这么峰回路转。
    吴瑞雪也算是见识的奇葩多的,可是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没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人。
    居然还有人因为被别人说的几句谎话,就要割掉背神经……
    这她能说什么?
    南申在妇科积累下来的见识,都被面前的人给打败了。
    白全书抬起来的手僵在半空中:“你在说一遍,我刚才没有听清。”
    钟复认真地说:“麻烦你帮我割掉背神经。”
    白全书不确定对方是真的知道割掉背神经有什么作用,还是单纯地道听途说:“你知道割掉背神经有什么作用吗?”
    钟复昂首挺胸,骄傲地说:“割掉背神经能够让我变得更强。”
    “……”白全书不停地擦拭着自己身上的冷汗。
    说实话,他现在的心很慌。
    白全书淡定地开口问:“你知道这么做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一般人知道后果,肯定不会再做这个手术的。
    钟复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和姿势:“它能让我变更强。”
    南申听到这里不生气了,相反还觉得有些搞笑:“你是复读机吗?”
    问他两句话,他回答居然是自带重复效果的。
    钟复是个懒人,就连挺直腰板,他都觉得非常的费力:“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变得更强对我来说究竟有什么意义。”
    变得更强,就能够维护家庭和谐,让媳妇生活得更加幸福快乐!
    白全书好笑地问:“我问的是你知不知道这个的负面作用。”
    钟复瞪大眼睛:“还有负面作用?”
    白全书听到这话,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不然呢?”
    钟复指着隔壁说:“可是隔壁的那个医生跟我说没有任何负面效果。”
    隔壁?
    白全书一听到这一句话整个人就都不好了。
    南申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我没有记错,隔壁应该就是科长吧?”
    白全书点点头:“就是他。”
    在这个医院里面,白全书怕的人说多也不多,准确地来说是只有那么一两个,但是这两个人之中的随便一个,都能把他压制得一辈子都不想说话。
    这两个个人中,一个是吴慢慢,他对吴慢慢的恐惧多来自于吴慢慢是个药剂师,而且还是无法无天的那一种药剂师,他能把你折磨得连续脱水好几天,让你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
    另外一个人就是吕科长,他跟吴慢慢不同的是,他给人制造的压力都是纯心里上的压力,毫不留情地捅你半天刀子,然后再给你一个甜枣。总之就是只要跟这个人在一起,那就免不了要被套路的命运。
    白全书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慌,可是颤抖着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南申虽然不归吕科长管,心里还是有点害怕吕科长,担心待会儿吕科长会过来,他急忙环顾四周:“兄弟,这种情况还是要靠你自己撑下去。”
    他可不打算留在这儿当炮灰。
    白全书按住南申的肩膀:“兄弟不应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南申拿开他的手:“有福同享可以,有难同当别想。”
    白全书默默地在心里盘算着以后要怎么坑南申。
    南申见白全书没有留他,瞬间化身为离弦的剑,嗖地离开了办公室。
    白全书长长地吸了两口气说:“既然他跟你说可以这样,那你就让他帮你做手术呗。”
    钟复不解地问:“这个手术你做不了?”
    白全书也没有反驳:“对。”
    连梦露小声地问:“组长以前不是最讨厌别人否认他的能力吗?”
    这会儿怎么带头否认自己的能力啦?
    吴瑞雪显然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他会这么说,那就证明这个手术确实有副作用,同时钟复口中的那个隔壁的人,组长也不好得罪。”
    连梦露问:“隔壁的人是谁?”
    吴瑞雪摇摇头:“每次经过隔壁,都看到有很长的人在排队,所以我也不知道隔壁的主治医生究竟是谁。”
    对他们来说,隔壁的主治医生就是个非常神秘的人物。
    总之就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连梦露来了兴趣:“要不然咱们偷偷过去看看?”
    吴瑞雪十分受用:“走!”
    白全书还以为这两个人是商量着怎么留下来陪自己的,哪儿能想到他们说这说着就决定走了:“你们……”
    南申是妇科的,所以男科不留下陪他走过这一段最艰难的路,他可以理解。
    可这两个人是他们男科未来的顶梁柱!
    结果这两个人集体逃窜!
    白全书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哭哭啼啼地问这两个人在关键时刻抛弃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有预感,如果待会儿科长会出现,那么科长一定会秒杀他,拿经验。
    钟复犹豫着说:“可是隔壁的医生跟我说你能做这个手术。”
    白全书谦虚地说:“那是他故意在夸我,其实这种手术我真做不了。”
    钟复失望地说:“那边好不容易才排到我,我跟他说了我的企图,他跟我说你这边人少,给我做手术快。”
    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思想太单纯了?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坑你都看不出来。
    白全书无声地在心中说了几句:“既然你都已经排到了,那你为什么还特地跑过来让我给你做手术呢?”
    直接让科长给他做不是一样的?
    钟复不明所以地问:“你傻吗?他不是说过你这边快?”
    白全书想把这话原封不动地还给钟复:“我这边快的原因是因为我这边的人少。”
    可是在那边钟复既然都排到了,还跑到这边来做手术……
    钟复猛地明白了什么,他惶恐地看着白全书问:“所以他为什么不愿意给我做手术。”
    坑他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他们居然用这么幼稚的借口坑!
    现在一说出来,就暴露了智商。
    钟复后悔他刚开始没有想太多,就被隔壁的医生送出来了……
    白全书语重心长地叹息一声:“大约是因为这个手术的难度系数很大。”
    钟复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你确定这个手术难度很大?”
    白全书没好气地问:“在你命根子上动刀,你说难度大不大?”
    钟复并不怕手术难度大,反正做手术的那个人也不是他,他只要躺在床上,享受着这个人给自己打麻药,做手术,那就足够了。
    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是:“等麻药过去之后疼吗?”
    白全书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问自己这种问题,本着绝不让任何一个患者看出自己是在忽悠的原则,他十分认真地开口说:“应该很疼。”
    钟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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