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不了赵宣的辛劳。

    赵宣接过来,两手发颤。他咽了咽唾沫,他从来没想过,这麽多的钱都是他的了。

    荣佩倒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照常地点了根烟,吸了一口说:以後我给你一张卡,这麽给钱太麻烦,你也不方便。

    赵宣回神过来,说不上高兴不高兴了,他这行还真没敢炒老板鱿鱼的。

    赵宣捏紧了砖头一样的钱,低声说:谢谢荣先生。

    荣佩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把抽了半根的烟搁在床头柜上说:你知道我在床上有些特殊癖好的。

    赵宣不敢接话,只沈默地听荣佩接著说:你是自学呢还是要我教呢?

    赵宣哪敢劳烦荣佩亲自教导,忙道:荣先生的意思我明白。

    哈哈,荣佩被赵宣这拘谨搞得一笑,站起来拍了拍赵宣的背缓缓说,这对我没什麽丢人的,换做你站在我这个份儿上,也没人敢说三道四。

    荣佩眼角余光瞥了赵宣的劳动所得,道:我知道你是个什麽心思,不过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锺,只要还在我身边就算是苦辣酸,你都要笑著说是甜的,这点道理我相信你明白。

    赵宣低声道:是。

    行了,你先回去吧,大概咱们有一个月见不著面,荣佩裸著身体穿上白衬衫,手里的皮带一掂一掂笑道:你好好放松放松,我知道我不好伺候。

    赵宣红著脸唯唯诺诺。

    荣佩说一个月当真就一个月没有出现。赵宣手里拿了那笔钱,店里的工资也分文未少,日子渐渐宽裕起来。不过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也就没有挥霍一空。给家里寄了一笔,又存了一半下来。户头里的存款已经足够在农村盖个三层楼,可他一点心动的意思都没有。

    接下来该干嘛也是茫然一片。赵宣没啥糊口的技能,卖身也卖不了一辈子,存的这些钱在城市里也没法活得滋润。哪条路都不好走。

    赵宣听著荣佩的话,在网上下了几部片子观摩学习。有拳交的,滴蜡的,抽鞭子的,捆绑的,更有甚者赵宣看也不看就pass了。真要那样荣佩不宰了他才怪。的确诚如荣佩所说,虽然他是个m,不过没人敢说三道四。比他更过分的也不是没有。

    赵宣从店里拿了根专业用小皮鞭,却找不到练习对象,反正抽在自己身上是火辣辣的疼。

    经理看他总是研究这些东西,不禁传道授业解惑道:这s`m需要两个人的默契和配合,你要了解你能做到什麽地步,他能忍到什麽地步,这就是一个度的问题。而且有的人并不是真的喜欢s`m,而是被控制的感觉。

    听君一席话,甚看百部片。赵宣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终於在前往s的路上前进了一大步。

    再说荣佩那边。

    荣佩离开一个月为公也为私。他和庄雅言的关系远不如向赵宣说的那样简单。算起来他和庄雅言还有点旁系血缘关系,叫声大哥不为过。当年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说不清了。到底是他先看上庄雅言呢还是庄雅言先勾`引的他,谁也争不出个一二来。

    他喜欢,忘不了庄雅言却是真的。

    自那次四方会面之後,这是荣佩第二次见到庄雅言的新欢,一贯符合他老牛吃嫩草的癖好。荣佩大大咧咧地打量著青葱少年,仔细琢磨著还跟当年的他有那麽点异曲同工的地方。无奈岁月无情,他现在年老色衰,脾气却是当年不可比的又臭又硬,庄雅言自然嚼著磕牙。

    那水灵的青葱还真他娘的入了庄家的家谱,不过是旁支,叫庄文。大概是庄老爷子怕後继无人,过来的一个孩子,还是被庄雅言荼毒了。

    庄文倒也真乖得很,和荣佩真一个天上地下。庄雅言对庄文那情态那柔情也不是一时兴起。荣佩暗自伤怀,破镜重圆想也不用想了。

    庄雅言还怕荣佩见著庄文会大发脾气,意料外地还算客气。他和荣佩分分合合多少年,最终也没能修成正果。这红尘滚滚情炽如火,最後却往往随风而去了,人若真强求什麽,总也求不得。

    庄雅言对荣佩,一半是情人一半也是兄弟,他现在沈溺爱河就不免操心起别人的终身大事。荣佩倒是半分不急,恨道:要不是你移情别恋,用得著来操心我?

    庄雅言驳道:那天那男人不是你……?

    荣佩嗤笑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要是你现在甩了庄文,我马上投怀送抱。

    旁边庄文面色一惊,惊惶极了地望著庄雅言,就算荣佩看了也觉得可怜──讨厌死了的那种楚楚可怜。

    庄雅言苦笑,你别吓唬他。

    庄文起身说我给你们泡茶,走得快。

    荣佩笑说:还真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等过几年长大了,还不是沦落到我这样的下场。

    庄雅言却说,等他长成,我也老了,到时候谁不要谁还不一定。

    荣佩想也不曾想过,十年後他会是什麽光景,又是谁陪在他身旁,爱不离,憎不弃。

    欠调教 -13-

    荣佩这一个月有大半个时日都是住在庄雅言那里。反正荣庄二人是你不分我我不分你,每每看到庄文那小兔崽子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荣佩都乐得哈哈大笑。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上,庄雅言也更偏袒荣佩些,两人不做情人还是兄弟,多年情分,家族利益上,都是庄文一时半刻取代不了的。

    荣佩对庄家熟得就像自家一样,除了睡得不是主卧之外,庄家第二个主人就是他,庄文又在他眼里算得了什麽。

    这天庄雅言和荣佩一齐参加酒会,回来得晚,还没进屋就从窗户里看见透亮的灯光。当时庄雅言就笑了,荣佩哼地一声,很是不屑,就是留个灯,至於那麽感动吗。

    庄荣二人一进屋,穿著睡衣的庄文就拿了一双拖鞋在门口候著,给庄雅言换衣换鞋,比佣人做得还贴心。庄雅言早告诉庄文今晚喝酒,庄文早早煮好了醒酒茶,端给庄雅言时还是温热,一口温茶下肚,庄雅言直从胃里暖到心里,不提有多熨帖了。

    反观荣佩,孤身一人,形影相吊。庄文躲他还来不及,更别谈这麽贴心地伺候著了。庄雅言不留佣人过夜,荣佩凡事都得自己来。不过荣佩有一项功夫无能人及,端茶倒水捏肩捶腿──使唤庄文。

    庄文半句怨言也没有,一一照办,荣佩气一出,心里爽快才不故意为难。

    庄雅言坐了会儿,洗了个澡就去睡庄文了。荣佩咬牙切齿,这里离赵宣远远的,没一个晚上过不了。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软垫看电视,闹哄哄地倒是让人头疼眼晕。荣佩关了电视回二楼卧室,眼角余光就见庄文穿著件宽大的衬衫出了房门,往厨房走去。

    荣佩暗自不屑,勾`引人的狐狸精。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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