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取钱给赵统交学费,才发现荣佩每月在他户头都打了一笔钱。

    赵宣觉得无论如何都得见荣佩一面。

    有几次赵宣去荣佩住处蹲点没找到人,只得亲身去了店里一趟踩点。

    荣佩在。可看著赵宣就像看著一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赵宣跟前跟後,好歹找到一个说话的机会,他却不知道该说什麽了,支支吾吾地把荣佩拦著,荣佩烦得眉毛拧在一起,呵斥道:婆婆妈妈像个娘们。

    赵宣倒是顺口接了句:我也觉得自己不像爷们。

    荣佩瞪他一眼,勾勾手指:跟我来。

    荣佩随便找了个包厢,刚一进门就把赵宣反压在门上行不轨之事。几个口水交锋下来,却是赵宣夺得优势,反客为主。

    敌进他进,敌退他还进,如此不依不饶死皮赖脸地,赵宣小胜一回。他有时候和荣佩做完,会想荣佩上辈子不是蛇就是狐狸,生性喜淫。非得用这个办法才制得住他。

    赵宣早已把荣佩压在门板上,抱著荣佩滑溜溜的屁股,哼哧哼哧埋头苦干。

    荣佩一反常态没有嗯嗯啊啊,抓著赵宣的两胳膊说:明天你就替了经理的位置,现在店里事情太多,我顾不过来,你帮我看著点。

    赵宣干得更加用力了。

    荣佩指间插进赵宣黑发里,在他耳边气息不稳说:我养你,也不全是为了做这个。

    赵宣干得更加更加用力了。

    荣佩忍不住哼了一声,努力稳住气息说: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让我信得过了。

    赵宣干得更加更加更加用力了。

    这次荣佩终於讲不出话,嘴里只能哼哼了。

    赵宣虽然一语不发,心里却九转十八弯。

    荣佩只当赵宣默认,高兴地笑起来,缠著赵宣做了个尽性,把前头两个月的份都补了回来,只差没精尽人亡。

    那天之後赵宣就低调地走马上任了。说是“替”,赵宣对调度管人方面生疏得很,也只是做些无关紧要的工作。原先那个回老家的经理调任了,这边只有赵宣和先前代班的管事。

    荣佩每天都会给赵宣打个电话,问问店里的情况。渐渐赵宣也感到不对劲,荣佩原先是甩手掌柜,哪里有这个耐性精力事事过问。於是越发留心起店里的情况。每次和荣佩通话,荣佩都没大反应,赵宣也不知他搜集的信息是否有用。

    不过稍微令人高兴的是,工资又见长了。加上荣佩定期打进去的钱,赵统的学费和生活费都不用发愁了。

    有时候荣佩还会找赵宣过夜,大概是最近事多且杂,荣佩为了缓解压力,每每把赵宣压榨干净。赵宣总纳闷,为什麽荣佩精力那麽旺盛。却还是得尽心尽力服侍金主。

    赵宣躺在床上,荣佩躺在赵宣身上。其实床足够大,但荣佩改不了摊平的习惯,赵宣也只得由他。荣佩累极了,闭目养神却没有睡著。赵宣也很是疲惫,却没有睡意。

    和原先设想截然相反。他想著荣佩那麽喜新厌旧,过了新鲜期他就拍拍屁股走人。可如今两人纠缠了半年,还要纠缠下去。

    他对荣佩谈不上喜欢,反正是这样,就算不喜欢这个工作也总要做下去。

    如此平淡无奇地过了两个月,命运就像重新被上了油地齿轮,悄悄地转动起来。

    这时赵宣已经很少见到荣佩,更没有每天一次的询问电话,赵宣预感到荣佩发生了什麽事,却怎麽也联系不上荣佩。

    赵宣正想著这事,有人敲门进来:赵经理?

    如今赵宣已经很适应别人以经理来称呼他,只是称呼他的人还不怎麽适应。

    曾经诬陷过的人一夜之间变成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也就算了,两眼一闭脖子一伸认命嘛,可赵宣非但没有任何报复行动,一切都按章办事,叫人一点都猜不到心思。而那些把赵宣拖到巷子里狠揍一顿的几个人已经进了高墙。

    不是赵宣故作深沈,他也怀疑那顿横祸是有人指使,但没有证据,以牙还牙把人揍一顿,他还得费神给客人解释为啥头牌没有来啊。肯定不能说,对不起先生,我们的头牌昨天被人打成了猪头,现在躺在医院里。

    赵宣只对著荣佩比较二,又不是傻。

    台柱面对赵宣赵经理一点点嚣张的气焰都没有,低著头说刚通知请您到四楼开会。

    赵宣心里咯!一声,就像蹦极的人发现安全绳断了一样。

    这家娱乐会所分四层。下面是正经得连祖国未来的花朵栋梁都喜欢来唱歌的ktv,也就是一楼。二楼是夜总会,赵宣上班的地方。三楼和四楼也是夜总会,不过专为vip人士开放──这年头什麽都来个vip,有点钱都翘腿当大爷,更何况手中有钱有权的人。

    赵宣曾经的上司,老鸨经理已经升任三楼的主管。

    说是开会就几个人,会议室显得更空旷了。几个人都点点头当打招呼,不发一言各自坐下。

    等了大概五分锺,会议室的门被打开,进来一个二十过半,戴著眼镜的男人。

    几个人纷纷站起来,一一和男人握了手。

    男人道:大家好,可能和这里的几位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我自我介绍一下。说著笑了笑,眼角的笑纹皱了起来:我是林献堂,从今天起就是各位的同事了。

    欠调教 -22-

    说同事已经很谦虚,四楼的管事既不叫经理也不叫主管,刚好是个老板,管人事发工资的那种。

    林献堂一说完,赵宣就变了脸色,他居然现在才知道!

    掌声啪啪啪地整齐响亮。

    林献堂又说:想必大家都非常疑惑,为什麽突然换了老板。

    林献堂巡视一圈,目光落到赵宣身上又抬起,注视著所有人笑道:荣先生名下的产业并不只有这家会所,前段时间荣先生遇到了一些麻烦,资金周转困难,所以把这家会所抵押给了我。

    赵宣掌心里全是汗,荣佩一点风声都不曾透露。另几个人已经小声讨论起来。

    林献堂一开口又只剩他一个人的声音:各位也不必担心,荣先生和我也合作过很多次,等荣先生资金运作正常,这家会所还是荣先生的。林献堂自己都笑起来:我就算暂时帮他管个帐吧。

    林献堂是个非常爱笑的人,不过二十五眼尾就有了笑纹。他笑起来也很有感染力,已经有人松一口气,上前攀谈。

    赵宣紧紧盯著林献堂。

    知道荣佩是老板的很少,知道庄雅言是老板的只有他。那麽就算荣佩遇到困难,也应该是庄雅言出面。这个林献堂又是从哪里来的,之前一点都不曾听说过。

    而且庄荣向来共荣共损,赵宣一个激灵,虽然细节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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