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电信无线网卡,东西一收,自驾游去云南玩,在香格里拉拍了不少照片发给赵国刚看。

    冬去春来,大二下学期的课程非常繁重,每天都要跑实验室做实验,暑假遥远又要准备下学期的课程,谭睿康要准备金工实习,两人便不回深圳了。本想订个酒店,让赵国刚过来走走,奈何那边走不开,公司的事情忙,外加小孩刚出世,实在繁忙。

    遥远每天都和谭睿康在一起,两人都没有说过找女朋友的事,也根本不可能找女朋友。女孩想见缝插针都插不进来,班上有不少人开始还怀疑谭睿康是遥远的男朋友,但遥远说明了,确实是表哥,也就没有人怀疑了。

    毕竟无论关系再好,别人也想不到乱伦那层事上去。他每天都和谭睿康一起,觉得很幸福,但晚上睡时回到空空荡荡的寝室里,又觉得有点寂寞。遥远寝室里就几乎没人住,除了游泽洋偶尔下来逛逛,大部分时间都只有他自己一个,锁上门,可以自由自在地上一些同志网站,进聊天室,了解他们的生活。逛天涯左岸,西祠胡同,看看同志们的故事,看南康白起的《浮生六记》,觉得有点像他和谭睿康的生活,并暗自祝他们幸福。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么,他看到长得帅的男生会很紧张,被男生青睐了,心里也隐约会觉得很开心。这样应该也是同性恋的一种,但对性不是太渴求,因为性幻想对象只有谭睿康一个,偶尔自亵时也不敢多想太多细节的东西。

    他心里还是渴望着以后能转成正常性向,娶老婆,生小孩的,就像他曾经和谭睿康说好的那样,买个大房子,两家人和和气气地生活,看各自的小孩凑在一起玩或者打打架……他希望某一天会有一个女孩子来拯救他,令他突然爱上她。

    晚春夜里,几个女孩子在楼下点蜡烛,悼念张国荣辞世一周年,遥远还记得去年的今天他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上网看到不少网页变黑了,中间是张国荣的遗照,本以为是愚人节的玩笑,结果却是张国荣向整个世界开的一个玩笑。后来他买了一份女报,封面上就是张国荣与绚烂玫瑰花的照片,笑得倾国倾城。

    然而这么出名的一个同志,却在愚人节当天,从24楼上跳下来,结束了他的生命。

    遥远一直不知道张国荣为什么要死,媒体说他是抑郁症,这和他的同性恋取向有关吗。

    “小远,你拒绝了顾小婷吗?”谭睿康问:“你不喜欢她?”

    “嗯,不喜欢。”遥远说。

    谭睿康说:“喜欢什么样的,哥这边好几个女生想认识你。”

    “说不准,如果真的碰上喜欢的了。”遥远心虚地说:“我应该会不计一切代价……把她娶到手。现在没有碰上,是因为我不喜欢。”

    谭睿康在他身边沉默地坐着,两人坐在宿舍楼下的花圃边上,谭睿康道:“你是不是还没忘记牛奶妹呢。哎当初也是哥不懂,应该支持你和她在一起的,爱情这玩意,过去就没了,以后也很难碰到合适的,哥就总觉得那次让你别早恋是做错了。”

    遥远忙澄清道:“其实我对她也没啥感觉,真的。”

    寝室要关门了,好几对情侣在楼下依依不舍,只有他俩是两个男的并肩坐着聊天。

    谭睿康说:“上去睡觉吧,明天见。”

    遥远笑道:“明天见,哥。”

    某天他问谭睿康说:“哥,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同性恋,我们宿舍对面就有一对同性恋。”

    谭睿康:“……”

    谭睿康那脸色瞬间就变了,说:“别和他们凑一起,他们来骚扰你了没有?”

    遥远道:“人家是恋人,怎么会来骚扰我?”

    遥远内心深处还是蛮羡慕那一对的,虽然他们经常吵架,吵得整层楼都知道。

    谭睿康道:“给你联系搬个寝室吗?同性恋会有艾滋病的!”

    遥远彻底无语了。

    “原来你一直觉得同性恋恶心,是因为艾滋病吗?”遥远开始认真地给谭睿康科普这个,同性恋是不会直接导致艾滋病的,只有滥\交才会,况且艾滋病毒只通过□和血液,母婴传染等等……

    谭睿康道:“我上次听说有个艾滋村,一个人得上,全部人都得了……”

    遥远简直要炸了,谭睿康看上去也是个学理科的,怎么对这些玩意消息就这么闭塞,还不如小学生水平。

    “它不是因为同性恋得的!”遥远道:“是因为整村人卖血,村长把所有同血型的人的血抽出来,混到一起,抽走里面的值钱成分去卖,再把剩下的血输回到每个人身上去……”

    谭睿康听天书般听着,他对这方面的知识所知甚少,对性也避讳不谈。

    “那也别招惹同性恋,我爸也说过。”谭睿康道:“他就很讨厌同性恋,部队里的同性恋很恶心的。”

    遥远约略猜到了点什么,谭睿康的爸在他小时候一定是说过这事,说不定还是潭父自己经历过的,这事给他爸造成了一辈子的阴影,也给他造成了恐同的印象。

    “小远,你千万不要和那些人接触。”谭睿康认真道:“知道吗?!哥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话千万千万得记在心里。你从小就长得好看,是不是有男的朝你表白?你可别陷进去了,这是一种病态的行为,世界上不允许有这种事发生的,所以大自然冥冥之中就产生了艾滋病来进行调节,雌性和雄性在一起才是正常的。就像吃果子狸吃出非典一样,是自然对人类的惩罚!”

    遥远心想真是小看你了,还知道大自然的惩罚。

    “有男的对你动手动脚,关系再好也要拒绝他,知道吗?”谭睿康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给哥说,远离他们!咱们不去管这些事,但自己也要洁身自好,不吸毒,也别惹上那些变态同性恋。”

    “知道了。”遥远没有朝他说什么同性恋也是爱的一种,没有必要,他不可能接受的。而且遥远也没法说服他,估计在谭睿康印象里,同性恋就是穿着豹纹内裤,涂着黑眼影,背后插一堆羽毛的野鸡——像国外同志争取婚恋权益时,游行里的场景一样。

    而他总算搞清楚了一件事,谭睿康不喜欢他,但很爱他。

    遥远对他搂搂抱抱,他只把这些都看作兄弟间表达亲情的一种方式,就像小时候他抱着遥远在屋檐下看雨,晚上抱着他睡觉一样。

    这些事,谭睿康根本就从来没有想到爱情上去过。

    遥远心情复杂,他这两年里接触了许多,也了解到关于同志的许多问题与现状。他想尝试着让谭睿康明白,但谭睿康不想了解,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了解。

    数天后,谭睿康和遥远各自都去金工实习,遥远给他发了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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