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行为足足持续地一个多小时,最后一滴血才从严席身体毛孔里出来。

    而随着血液的离开,严席身体一软,蛇尾摔在地上,仰起来来的脑袋也重重地落在地上。瘫倒在地。面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

    他勉强撑开眼睛,向一旁望去。看到那些从自己身体内出来的血液,而就算严席就算有了心理准备,看到的一瞬间,他还是瞠大了眼睛,整个人完全僵住了,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那些血肉汇集压缩成了一个血红色的大肉团子,鲜血一层层的包裹,在上面流动却不流下来。此时,它正不停的抽动着,血肉一鼓一鼓的,映衬着黑暗的下水道,显得异常的诡异。

    严席看得呼吸都颤抖着,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那个血红血红的团子忽然噌地转动了一下,它似乎‘看’到了严席。血团子发出了一声哬哬的声音,仿佛在笑。然后一直重复,木木、木木、木木,声音粗粝又仿佛婴儿尖啼……一边重复,一边一点点严席移动过来。

    严席在他的叫声中,下意识地向后退去。肚子上剖开一半口子,流出的鲜血已经浸湿了大片的被子。在他退后的时候,不小心按到,发出吱吱的声音,血液溢了他一手。严席低头一看。看到了一旁的沾染着血迹的刀刃。他伸手拿起旁边的刀子,锋利的刀刃对准了过来的血团子。

    “别过来!”

    血团子一下子被震住了,察觉到严席对他的不喜。一直重复的木木也变小了。

    见血团子停下,严席松了口气。他眼神紧盯着肉团子。一手捂住了肚子。肚子里排山倒海,钝痛连连,仿佛是在向他抗议。

    严席飞快地低头一瞥,刚才剧烈的动作,让他的肠子都快出来了。严席抬头盯着血团子。皱着眉摸索地将肠子塞了进去,见血团子一动不动地在原地待着。他紧张地咽下下水道冰冷的空气.盯了好一会,失血过多让他有些晕眩,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他侧过脑袋,伸手去够旁边放置的酒精和针线。

    将酒精和针线拿过来,他瞥了一眼血团子。

    血团子已经隐隐知道了严席不希望它过去,它呆呆地站在原地,除了身上还是一鼓一鼓的之外,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安静的有些诡异。

    严席见状,心中略微放心下来,他将酒精盖子打开,直接将半瓶高浓度的酒精泼在了自己伤口上。消毒带来些许的烧灼感从腹部蔓延到内脏,严席面色不变。他直接打开白色的塑料袋。

    塑料袋内放着一颗针,线已经穿好。严席看了一眼,就感到腹部一股刺痛传来。他没有犹豫,伸手便拿出了针线。

    针穿透血肉确实很痛,但是却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严席额头的汗珠一滴一滴砸下。但他还是全神贯注地捏着针,一丝不苟地缝补自己的伤口。可惜他并不是一个专业的医生,也从来没有缝补的经验。他再认真也无法阻止歪歪扭扭的针脚爬上了自己的腹部。

    时间以缓慢地速度想前走着。当最后一针下去,严席忍着的呼吸终于吐了出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抑制住微微颤抖的手,他拿起剩下的半瓶酒精,再一次浇在了伤口上,之后,便将准备的白布条缠绕住伤口。

    颤颤巍巍地做完这些,严席有些放心了。这样的伤口,在他越来越强健的体质下,估计十几天就会愈合。只是没想到身体里的东西会另一种方式出来,他算是白受了这次伤了。

    严席抬起头瞥到不远处的血团子,刚才太过认真的他,这才想起从自己肚子内出来的家伙。

    然而看了两眼,严席就躲开了视线。一旁的小粉蛇不知为何躲得远远的,全身蜷缩着,战战兢兢的,弥漫着一股恐惧的情绪。

    严席皱了皱眉,他伸出手,唤了一声粉蛇。

    往日异常乖顺的粉蛇因为恐惧有些犹豫,它悄悄抬起来的脑袋冲血团子的方向歪了歪,又冲严席的方向歪了歪。最终还是慢蹭蹭地来到了严席的身边。

    严席难得的让小粉蛇缠绕在自己的手腕处,另一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脑袋。小粉蛇似乎害怕惨了,缩在严席的手心,一动不动。一点都没有以前撒娇的劲头。

    随着严席的行为,血团子身上的一鼓一鼓越发激烈,它似乎‘看’到了严席的行为,嘶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小声地说道,“木木……”

    犹豫着想要靠近严席,却喏喏不敢上前。

    严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抿起唇,心中怎么也无法抑制对这团血团子的厌恶。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说话,有智慧,是人?但是却比刚出生的婴儿要聪明百倍。他变回去的可能会在这个血团子身上吗?

    严席垂下眼眸,低头不语。腹部还在隐隐作痛,从血团子哪里传来的亲近和依赖让他越发清晰他们之间的联系。

    这个东西是从自己的肚子里出来的。

    严席的呼吸不禁急促了几分,他的眼神暗了下来。血团子的模样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羞耻和屈辱在内心翻腾。

    心中的暴虐在一瞬间直线上升,严席瞳孔收缩,他不顾自己刚刚包扎好的伤口,挣扎着来到血团子的面前,面对着眼前这一团几乎是流动着的血液,愤怒让他心中没有一丝恐惧,伸手抓起血团子,使劲地将他扔进了下水道的黑暗之中。

    血肉砸在地面的声音的黑暗里特别的清晰,噗叽两声,滚落几下,便没了声响。

    腹部的伤口被严席扯得生疼,他不在乎地躺在血哒哒的被被子上,凝神感受着黑暗中的动静,感受着从不远处传来的委屈和伤心,他知道,那个怪物没有死!

    第9章 日经年往

    第二日,严席腹部的伤口好了一些,只是还是微微渗着血。不能乱动。借着白日的光线,他向昨天扔去的方向眺望了几眼。他能感觉得到血团子还在这个下水道,不过却已经不在那里他的附近了。

    严席心中说不上是悲是喜。思绪蔓延半天,他抬头望了望外井盖处挤进来的光束,阳光从来没有见过的热烈,仿佛是正午时光,地球距离太阳最近的时候。可以想象,外面是如何明媚灿烂的日子。可惜,他在那个时候都会在无边的痛苦之中度过。

    严席醒过来半天了,他犹豫地看了一眼腹部的伤口,想到一会会来的痛苦,冒着伤口上针线断裂的可能,还是用蛇形爬过了以往自己度过痛苦的下水道中。

    一路冒着冷汗过来了。严席到了地方的时候松了口气。他坐下翻看了一下肚子,伤口发紫,微微有血迹渗出来,幸好的是缝上去的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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