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辆格外骚包的马车。

    加长,镶金,寻踪铃,还有东宛的高头骏马。

    车夫什么都不敢问,只能老老实实的缩在车架上。

    车里的主人也不曾露面,只是打开了窗户挂上了纱帘,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外面。

    这时,孟辛桐带着孟霍然走了过来,看来刺绣的线已经买上了。

    “走吧。”马车上的门缓缓关闭,车夫一刻都不敢耽误,立刻驾着马车往城北跑去。

    “怎么了?”孟辛桐见孟霍然停住了脚步,就也回头看了看,可一个熟人都没瞧见。

    孟霍然摇摇头,低声说道:“刚刚那辆马车好像是陌小公子的。”

    “是他?”孟辛桐只是起了一瞬的好奇,便带着孟霍然回到了书铺子,这时候那三个小家伙选出的书,已经有一人高了。

    “大哥!大姐!”

    “大哥,付账!”

    孟霍然苦笑不得,特意派了身边小厮去引了马车过来,就算付的起他也搬不动啊。

    回到定安伯府上,相思什么都没有说,到是孟端方将这事义愤填膺的告知了孟霍然。

    “你就是太冲动了。”孟霍然想了想,便知道那锦衣男子是谁,于是道:“他应该刚从军中回来,所以你不大识得他,只他的嫡出大弟你到是认识。”

    “我还认识有如此亲戚的人?等等,兄长所说可是嫡出,难不成今儿那人还是个庶出?”孟端方一脸嫌弃的问道。

    “确实。他就是肃宁侯府的庶长子——庄重则。”孟霍然有些惋惜的说道:“上一次去明觉寺,我就遇见他纠缠那个女子,没想到他居然还不更改。”

    “这样的人,也没有御史参他一本。”孟端方只觉着自己的双眼都被侮辱了。

    “他素来寡言重信,往日也不是这副模样,谁知道不过一个女子到是什么都不顾了。前阵子他还因为这事儿被侯爷送去军中,到没想到回来后还是如此。”孟霍然心中一直钦佩军中儿郎,尤其是骁勇将军的故事,他一直都记得很牢,可若是军中儿郎都是庄重则这样的脾气,他到是想近而远之了。

    “那女的长得也不怎么样,至于么。”孟端方觉着自己都比那姑娘好看,恐怕庄重则的眼睛被什么糊住了。

    “一个太过霸道,一个又似乎含糊不清。”孟霍然一眼便看透其中,所以也有几分忧心道:“若是那女子能说清楚,庄大公子不定还会死死纠缠,或是放弃或是换种方式,都有可能。而庄大公子应是第一次稀罕上一个姑娘,却忘记了抓的越紧得到的越少。”

    “那个姑娘就跟面泥似的,好生没趣……”孟端方眼珠一转,嘻嘻笑道:“大哥,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孟霍然用手一拍他的脑门道:“小孩子家家,赶紧回去补了功课,小心晚上父亲查验,你又该哭鼻子了。”

    孟端方一脸菜色,二话不说直接奔回了自己的院子,今儿他可是一个大字都没写呢!

    ☆、第三十七章

    庄重则……

    相思心不在焉的挑着手里的布料,这个人上辈子听陌篱说过,沉默寡言又不肯成婚,是个京都里世家的异类。若是他像陌篱也就罢了,陌篱的大伯母害怕他成婚之后取走原先的产业,就死拖着让他不婚,甚至不惜败坏他的名声弄得无人敢嫁,可庄重则的嫡母却是个厚道人,不但从小就善待他,等他长大之后更是给他选了不少京都里的好姑娘,然而他一个都不娶,甚至躲去了军中,最后拖成了与陌篱一样大龄不婚的世家大少。

    难道说这位大少与那位小珊姑娘后来有了什么变故?

    思绪越发飘远,相思不禁联想到当时京都不婚的四公子,那会儿还传说他们都有断袖之癖才不愿成亲。

    不知道为何,现在想起,相思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也难怪她与陌篱的苟且之事一日爆出,让多少人惊掉了下巴,这么想她死也算值了。

    “姑娘?”缠枝见相思一直看着一块荼白色的布料发呆,便轻声唤道。

    “就这块吧……”相思认命的叹了口气,这是陌篱上辈子最喜欢穿的颜色,他总说穿着这色的衣衫有飘飘欲仙之感,说什么别人都会信服。

    缠枝将那荼白的布料抽出来放在相思跟前,其余的就都收到柜子里去了。

    “姑娘准备做什么?”缠枝迟疑道。这料子实在太素了,虽然定安伯府上在守孝,可姑娘们毕竟是要去参加暖阁小聚,总不好太素溜儿了。

    “正是孝期,暖阁里不会来外人,也就大家相熟的。”相思不在意道:“再说大姐姐的针线那么好,我年纪还小,做什么都是应个景,到不如做个自己喜欢的,回来还能用上。”

    “姑娘是要做常用的?”缠枝了然,也觉着是个不错的主意。

    相思想了想,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道:“嗯,我想做个荷包。”

    她上辈子沉不下心来做刺绣,所以做出的东西顶多算个针脚密实,却算不得精致,可是上辈子她自觉做的最好的就是这荼白的荷包,当然也做的最多,只是她并未亲自戴过罢了。

    “花样,姑娘可想过?”缠枝又问。

    相思刚想说夹竹桃,屋外的帘子就被打了起来。

    “姑娘,赶紧回去瞧瞧吧,老太太和太太吵起来了。”石榴裙边飞舞,神色慌乱。

    相思将手中的布料平静的放在软榻上,还用小手抚平了上头的皱褶。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也是大约这个时候,上辈子的她还在二房里窝着,沉浸在少了一根手指的悲哀中,那时候与大房几乎都没有来往,所以母亲被梅姨娘诬赖偷窃家中财物时,也只有她一人用幼小的身体站在老太太的院子里,护着那个被气哭的女人。

    “走吧。”相思提起裙子往外走。

    虽然她知道母亲永远都拎不起来,可母亲的嫁妆她却不想被人就这么抢走,毕竟那里头还有她的一份。

    缠枝跟在她身后,一脸担忧。

    “缠枝姐姐就别过去了,嬷嬷应该在那头等着我,再说我还有石榴呢。”相思跨过门槛,转头说道。

    缠枝脚步往回一缩,无奈应了。

    相思一笑让人放下了帘子,她才不会让父亲看见缠枝,多增麻烦。

    “姑娘,木棉前阵子托了人,去了三姑娘院子里。”石榴略显懊恼道:“张嬷嬷见您在养伤,就不忍告诉你。”

    “嗯。”相思的表情极淡。

    石榴就不多言了。

    木棉去了别的院子相思一点儿都不奇怪,这个女孩子本就是个心不小的,只是她比芙蓉更懂的收敛,可又坏在那张喜好传话的嘴上,上辈子因为她多疑,后头脾气也暴躁,木棉自然不敢另投他主,到是眼下,自己都住进了定安伯府也没带了她,她若是能静的下心守着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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