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儿子呢?这样还可以传承方家香火,可惜我偏偏就是个赔钱货。”

    袁氏哭道:“他是你父亲,你不许这么说!”

    殊姐儿不耐听母亲的哭诉,向顾致远福了福去到屋内。

    袁氏擦干眼泪跪在顾致远面前求道:“求国公爷让我们带他回老家安葬。”

    顾致远心中不是滋味,男女有别也不好去搀扶她,颔首道:“我会想办法把他换出来,你们准备一下,多则明晚我就送你们走。”复拿出两千两银票道:“这些就当做我给殊姐儿的嫁妆。”见袁氏不接,解释道:“往后你们回到老家没有家族庇护,有银子撑着,日子也好过些。”

    袁氏这才接过,千恩万谢。

    待顾致远离去后,袁氏来到女儿房里,见她站在窗前呆愣愣地望着前方,不由得唤了一句。

    殊姐儿回神,不自在的笑道:“母亲可知我刚才为何要那样说?”见母亲摇头,她继续道:“不过是为了让顾国公安心罢了,若是我不忿有报仇的心思,怕是我们才出城就会没命。”又感叹道:“奋斗不息数十年,到如今徒留一片骂名,也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

    咸福宫。

    敏仪正在保养肌肤,人参香膏敷满面部,侍女正在涂摸其手背。

    孟君挥退宫女,接过人参香膏罐继续替皇后涂抹,她道:“主子,奴婢刚才听说了一件事。”瞧了瞧皇后神色,继续道:“林姑娘定亲的夫家是义安侯府的世子韩景瀚,韩景瀚年约十八,已是举人,长得一表人才,他洁身自好,一心读书考取功名,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只是这么个青年才俊却似对林姑娘不甚喜欢。”

    “按说两人都是文雅人,能谈论诗词歌赋,亦能比试琴棋书画,这桩姻缘再般配不过。不过据婆子们说,俩人私下里见过寥寥几面都没有交谈,一个冷清孤傲,一个不以为然。有次韩世子喝醉酒后与同窗闲谈,他说女子还是小鸟依人来得可爱,哪些居住在月宫的神仙妃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无趣得很。事后此话流传开来,义安侯府忙否认,只说韩世子整日在家中勤恳读书,没有心情出去玩乐。”

    敏仪点点头,起身洗去脸上以及手上的人参香膏,揽镜自照。将近三十岁的女人,肌肤紧致白皙,容颜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衰败,只是自己看着镜子那双褐色的眼珠不免感觉自己老了,容颜未改,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衣香丽影,自己的内心全然变得满目疮痍,留得住的容颜地位,留不住初心。

    她拒绝孟君的伺候,一笔一画描绘属于皇后的亮丽妆容,戴上沉重的首饰,换上凤袍,迈出房门,一步步走向只属于她的康庄大道。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苍岩放下朱笔,沉声道:“宣。”

    见礼后,苍岩道:“皇后来此,所谓何事?”

    敏仪虚扶夏询端过来的茶盏,开门见山道:“臣妾今日是来劝诫皇上雨露均沾,桃常在就是再得皇上欢心,可皇上一连半月都宠幸她,其她嫔妃难免会有怨言,且桃常在一人也绵延不过来皇家子嗣,皇上不要忘记其他枯等的妹妹才好。”

    苍岩闻言敛眉,竟这么久了么?子嗣?他是父皇的十六子,他后头还出生了两位弟弟,十八个皇子如今只剩下五人,他不想他的儿子也这样,也许再让桃夭夭再生一个就够了。

    走出养心殿后,孟君问道:“娘娘何必在这个时候给皇上找不痛快?”桃常在地位未变,还够不成威胁。

    敏仪笑笑并不作答,她确是去给皇上找不痛快的,她也是在给桃夭夭上眼药,她想看看他们二人的感情能好到什么地步。你的宠爱需建立在我心情愉悦的基础上,她心中有种暴虐后的快感,我不幸福,那就全都不幸福好了。

    苍岩起身步至庭外,阳光洒在茂盛的树叶间,风吹叶动,阳光刺眼,他伸手挡住。他的脑袋里有两股力量在撕扯,一个说:皇上是天下之主,想宠谁就宠谁;一个说:这不合祖制,难道你想重蹈覆辙?

    一时争吵不休也没有个结果,他再无心处理政事,他随着心意而走。

    夏询跟在后面无声叹息,做皇上也难,连宠一个女人的自由都没有。

    似心有灵犀,他看到她时,她正好返身过来,微风拂过她的发丝,她嫣然一笑,驱走阴霾。

    苍岩走过去扶起她道:“在干什么?”

    桃夭夭指着还是花骨朵的牡丹道:“过来瞧瞧开了没有。”

    苍岩唤过夏询,道:“挑几盆好的送去月华殿。”

    夏询领命,好吧,就算皇上连宠一个人的自由都没有,可他的心里装着谁,谁也管不着。

    他抚平她零散的发丝道:“若是喜欢就拿回去欣赏,没得每天都跑一趟。”

    桃夭夭看着他的侧脸出神,什么时候起,他与自己有这么多话说?这么露骨的关怀,实难与严肃的帝王融为一体,他爱怜模样似在对待自己心爱之人,她都有些相信了。

    见她呆愣愣的望着自己,他捧着她的脸凑近道:“这样是不是看得更清楚?”

    他们几近贴在一处,她沉浸在他褐色眸子中的寒潭里,不是想象中的冰冷刺骨,泉水温和地包围着你,不至于让你窒息却也不能让你逃脱。

    他也将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体内桀骜不驯的怒龙在冲击他建立的坚固堡垒,他想要放他出来,可几次三番临门时还是下不去手,他第一次感受到垂败感,他发现自己对她竟是无力控制的,他想只要她微微往自己怀里一靠,他可能就会丢盔弃甲。他慌了,他颓然放开对她的掌控,留下一句:“朕还有政务没有处理完。”转身离去。

    桃夭夭看着他似落荒而逃的背影出神,心中的失落感四处蔓延。

    夜间,童满几个端着绿头牌呈在皇上面前。

    苍岩快速地翻了淑妃的牌子,极力收回视线,继续看奏折。

    淑妃接到侍寝旨意后,先是喜悦,再是不知所措。她做了这么多年后妃,与皇上为数不多的交谈还是围绕着孩子,她与他竟没有多余的话可交谈,床榻上的事情就像是一道必然程序,无关情爱。

    淑妃在承恩殿枯坐一个时辰才等来皇上,笑着见礼,起身时见皇上肃着脸,心中一痛,她看出了他的不想要而为之,她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苍岩脑袋里此时还装着桃夭夭,想着她是不是会伤心?会哭泣?他竟然想逃走,他心中有股淡淡的背叛她的感觉,他想他真的中了她的蛊,既甜蜜又心酸。

    他不愿再想,拥着他的妃子进入浑噩之所,空余一地落寞残花。

    发泄过后,他泡在白浴池里久久不能动弹,他想也许祖制是可以打破的。

    月华殿。

    桃夭夭站在月华台观月,今夜月圆,去年这个时候自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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