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考生定百姓餐进来吃。

    这也算无意中给百姓餐打了知名度。

    天略亮起来,就有军士们开始发卷。

    为了阻隔请托作弊,和考生直接单独接触的工作,基本都派不识字的兵士,而且每次不固定,谁也没办法收买。

    试题依然是在知贡举官等人的监督下,考官现场翻书,然后出题,再由印卷官监督印卷,然后提调官带人分发。

    每个环节都有人监督,每个环节都有人签字,可以追溯到每一个具体的人身上,所以大家都小心翼翼的。

    发卷的军士只管着每个席舍发一份,发完就走。

    所有人拿到的题目一样,第一场是七篇时文,书三经四,依然首重头场,头场最重首篇四书文章。

    本朝的八股文又叫时文,随着时代的变化文体的风格和内容也会有所变化,基本是每十年一变,有时候流行厚重有时候流行简约,有时候流行华丽,有时候流行朴素,而有时候可能会流行一些古怪的风格,比如奇崛险峻、艰棘怪诞等。有时候短小精悍,五百字一篇,有时候洋洋洒洒万言一篇,而正常来说一般是两千字左右一篇即可。

    揣摩主考官就是要揣摩他喜欢哪种风格,有的放矢,免得触雷。

    林重阳判断杨琦喜欢那种纯正典雅、思路清晰、通畅的文字,并不喜欢那些太另类的,至于华丽不华丽,适可而止。

    这正对林重阳的胃口!

    林重阳本身的风格就是清真雅正、引经据典、端正复古,不求剑走偏锋,而如果是别的风格,他基本就是拧着自己的性子,遵循只要方法对了就可以取得好成绩的方式来答题,所以也能取得好成绩。

    他将自己总结的那一套讲究文法、韵律、辩体以及答题模式教给无用社的诸人,大家一直都说受益匪浅,连不善组织文法的孙机如今都写得非常优秀,可见八股文真的可以公式套路化。

    其他答题需要避讳注意的和乡试差不多。

    林重阳先拿试题检查一番,没有遗漏,四书三题还有诗经四题都很清楚,其他的经的题目他就不用管,反正他不想考五经中式。

    有人可以将五经题目都写完,只要文章通顺,考官会给个苦劳,让他过。

    现在这样的人很少,因为有卖弄之嫌,尤其是杨琦这样务实的人,会觉得你能写五经题目,为何不好好将一经写好。

    林重阳先浏览一遍题目,然后思忖着破题,每一个都不难,但是也不简单,还是那句破题不难,写好不简单。

    经的四题他一道道推敲了,有了破题休息一下,喝了两碗粥,然后活动一下,再去看四书的题目。

    第一个:周公兼夷狄驱猛兽而百姓宁,类似这种大题目,翻翻各种考试其实几乎都考过的,会有人直接背诵程文,有时候运气好,背诵的是一些地方科考、岁考的程文墨卷,那会试考官们是不知道的,也会给取中。可若是敢背诵历科会试的程文墨卷,那可是自取其辱,所以这时候背卷子就看谁的运气好、记性好,那些记性不好运气不好的已经被沈君澜给枷了跪在外面示众。

    思索了一会儿,林重阳想出几个破题,最后写下一个:惟圣人有以除天下之害,则民生得其安矣。

    第二题他也很快就有了,这题目他之前做过,自认为已经做的不错,没必要再想新的,还能节省时间。

    第三题:《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诰》曰:“作新民。”《诗》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林重阳低声惊呼:“这可是典型的发展论。”如果自己直接写辩证发展的观点,应该可以吧,杨琦肯定能接受,只是要想想怎么才能更容易让时人理解,得把太过于超前的一些观念改头换面,用现在的话来说。

    看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听见隔壁君在喊:“新之又新,然祖宗成法不可变也!”

    林重阳呆了呆,难不成别人看到这题目的第一个观点是祖宗成法不可变?

    我擦,要是这样,那自己和他们就是南辕北辙,理念迥然相反。

    杨琦不是那么保守的人,只要步子没有迈得太大扯着疼,相信还是可以的,林重阳坚持自己的观点。

    只是隔壁君这个毛病真不好,想到题目就开始自己嘟囔,又不隔音,他嘟囔的简直是魔音,真是让人……

    林重阳忍不住敲敲墙壁,示意他小点声。

    隔壁君立刻道:“吾唯得一破题,无二也。”

    天,竟然以为他想请帮忙破题。

    他决定去上厕所,然后顺便瞅瞅隔壁君什么人,提醒他小点声,否则大家都和他写一篇文章实在是不妥。

    他去茅厕的时候,路上和陆延错身而过,陆延朝他点点头,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林重阳知道他的意思,第二题他们做过,第三题的观点他们讨论过杨琦的好恶认为他是一个不保守有进取心的阁老,所以陆延的意思是很欣慰,自然也是要做发展论的破题。

    之前一直留意他的那个军士喊道:“不许眉来眼去!”

    去茅厕回来,路过隔壁的时候,林重阳对他门外的军士笑道:“还请劳烦小一点声音,免得大家不小心都写成一样的文章。”

    隔壁君念叨的魔音太厉害,很可能会带着别人不由自主地跑偏,跟听写一样顺着他的写。

    站在那里靠墙上打盹的军士瞅了他一眼,看他面色红润也没冻得哆哆嗦嗦的,再隔壁那位简直要打摆子一样,腿也抖、嘴也抖,他点点头,回头对里面考生道:“你再念叨,别人都直接写你的文章啦。”

    那考生吓得立刻啊啊啊的,“诸位千万不要抄老朽的,老朽考试不易,不易。”

    过些天他就会喊着不易怎么中,易才能中的话了,别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也只有林重阳懂他这是祖宗成法易不易的问题。

    会试没有了漏雨的麻烦,天又不热,也没有臭号,对林重阳来说,简直是如有神助。

    他披好披肩,下摆打结免得影响写字,然后把风炉挪到脚底旁边,开始提笔写字。

    这一次考试他带的是大爷爷送的无华笔,这笔对他的意义比沈老爷子直接送还要大,墨自然是荆老板送的上好徽墨,磨一砚池,就可以写很久,绝对不会冻住。

    前些天他才开笔的,用起来有一种得了宝贝称心如意的心又痒又爽的愉悦感,为喜欢的某物赴汤蹈火也愿意的那种鸡血之情。就好前世上学的时候忍痛买一瓶极贵的墨水和上好的钢笔,写字时候那种通畅的感觉,一支笔拧紧数月不用,再拧开也能直接写,绝对不需要甩!

    笔墨不好,写几个字就要甩甩,甩它妹啊!考试会让人暴躁的好吧。

    他感觉这笔墨都能启发自己灵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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