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冻疮,关节僵硬,眼不可视物。连修整的时间都没有,苏元冬找人当了一些东西,再加上原本身上的钱,先去定了些衣服给士兵都换上,沈枳当了身上的龙凤呈祥玉佩,在漠北偏僻的地方租了一间四进的大院,先把所有人都安置下来。同时准备往离宁港去,漠北苦寒,拿着钱连好的药材都买不到,说起来可笑,这里的命不值钱,药却值钱。漠北的守将是沈信旧部,沈枳也认识,本来沈枳是打算去找他的,可是被苏元冬拦下,苏元冬怕暴露行踪,认为暂时不该联系任何人,更何况他们在漠北也是暂时的。沈枳想了想,也认为他说的不错,在漠北修整了几日,苏元冬把部队分散成十几小队,分批自漠北往离宁港去。离宁港交易自由,去那的人很多,哪里的人都有,让士兵假装成商人分批前往离宁港再在离宁港会和也是为了安全,因为沈枳身体的原因,两人都是在最后一批。沈枳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罪,脚上的冻疮尤为严重,连走路都成问题,二人只能假扮夫妻,每日去城中找大夫替沈枳诊治,还好沈枳的计划,是需要天时地利的,时间还很宽裕。只是沈枳这几天一直感觉不对,她感觉有人在跟踪她,监视她,只是每每回头,却又没有人,苏元冬近几日在忙,出行都是白枫陪着沈枳的,沈枳也对白枫说过,白枫派人去看,可是总也没有。大家都觉得沈枳是紧张过度了,可是沈枳就是感觉不对,白天还好,晚上,她总觉得她的院子有人,这是女人的直觉,况且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今夜熄了灯,沈枳躺在床上,刚闭上眼,就感觉不对了,她掀开被子,裹了件衣服走到院中,冷冷的扫视一圈,她知道那个人在的,可是她不知道他在哪?他好像没有恶意,因为跟了许久,都没有做过什么,可是沈枳讨厌这种被监视的感觉

    “出来”沈枳冷声喊道,可是没有人,只有侍卫跑过来问“郡主,怎么了?”沈枳没有理,还是看着院子里,可是久久都没有人出来,沈枳冷冷说道“不管你是谁,要干什么,不要再来了”没有管外面的侍卫莫名其妙的眼神,沈枳转身回房了插上门,走到桌前,刚想倒杯水,却看见桌上有一罐药,与漠北格格不入的精致的药瓶,沈枳后背凉飕飕的,有人来去如入无人之境,并且对她的情况很是了解,到底是谁?是敌是友?这瓶药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在这的消息连师兄都没有说,到底是谁?沈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来人,来人,叫苏大人来”

    坐在桌前,沈枳感觉心像浸在冰水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她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甚至连是不是问题都不知道,最可怕的从来都是未知。苏元冬敲门进来,沈枳给他指了指桌上的药瓶,苏元冬很是奇怪,走过去拿起来“郡主,这是?”

    “冻疮膏”屋外的寒风都及不上沈枳心冷“刚刚有人放到这的”

    苏元冬也糊涂了“有人?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行踪暴露了,这几日,我一直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今天,他又来了,我去院子的功夫,他就悄无声息的把药放下了,一院子的侍卫,没一个人发现”沈枳拿起瓶子,拔开“闻闻,冻疮膏,那个人他很了解我的情况。这已经不安全了,或者说,哪都不安全了。”

    苏元冬神色震惊,灯光明灭,两个人看着对方,透着惊惧和不可思议“会不会是熟人,或者是友非敌,毕竟好几日了。”

    沈枳抵着额头,有些痛苦“不知道,这种感觉很熟悉,很熟悉,可是我想不起来了。那个人功夫一定不差,是友是敌,都还未可知。此地不能再留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元冬,你去安排,马上走”

    “可是,郡主,你的伤”

    “无妨,先离开再说”沈枳心里不安,她讨厌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看了看桌上的药,沈枳又拿起来“等会,元冬,找人验验”

    “是”苏元冬接过药瓶掩上门退了出去。只留沈枳一人坐在桌前,思绪万千。

    这样的意外,激起沈枳心里的不安,起来了沈枳也彻底睡不着了,她和师兄三年之约将近,可是她却要回不去了,定下计策的时候,沈枳不是没有想过以后,可是事赶事,容不得她多想了。此举若是失败,她也没命回去了,若是成功,她更去不了宫里了。除非,师兄···这种除非,沈枳连想都不敢深想,因为太了解,所以没奢望。

    如今,对沈枳来说,得失都不在自己控制了,而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进不能退了。只是,只是,她只能对不起她的爱情了。若是万鬼城之战成功,突厥结盟也顺利,她现在应该都计划回京了,今年该她回京述职,也是三年之约,她孝期已过,北疆也安稳,君役在这几年,对北疆也有一个了解,算是融入了这个圈子,而就算她回去了,这几年的经营,也为君役铺好了路。她不在,苏元冬,柳泊冉,贺晗一众都在,北疆在君役成人前也暂时无虞。而于她来说,她还能抽身,毕竟身上牵扯的还没那么多,近几年所有事,她都甚少出面,就是为了以后她入宫不落人口实,一个权力太过的皇后,朝臣是绝容不了的。可是,如今,一切都破灭了,万鬼城之战失败,因为她的激进,那么多人死了,她也被迫提前实施师兄当年的计策,北伐之战,她可牵头,但不可控局。北伐之战若是成功,那是利国利民的功劳,封侯拜相指日可待,这样的功劳是谁的都不能是她的,皇家不会需要这样一个皇后在宫里,朝臣更不会同意。武后之祸,前车之鉴。在他们眼里,牝鸡司晨,犹如天崩地裂。她以太子令调兵都会让蔡相猜忌,更何况指挥了这场战事,再裹挟着这天大的功劳嫁给皇上。不是没想过就此放弃,低调回京完婚,可是她却不能只考虑自己,那枉死的将士还有尚小的君役,她都得考虑。况且,她指挥失误,致几万将士枉死疆场,如今这般回去,怕是性命难保。就算能保下性命,之前所有的奴力也都白费了。

    如果说,两年多前她初来北疆是为了沈家,为了君役,为了爱情,那么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沈枳已经慢慢真的明了了当初德昌帝所说的盛世太平,这天下真的很美,这美需要人去守卫,他早已献身这万里河山,而她也渐渐明了,甘愿献祭。这也是他给她的选择,只是她一直以来不愿承认罢了。当年她能来北疆,除了自己的意愿算计,何尝没有他的推波助澜,他需要一个能信任的合适的人,她需要一个机会,各取所需,互相利用。他心里天下重过所有,她相信他爱自己,可是她也比谁都懂他的抱负和无奈,他是天子,属于万民,不属于她,甚至都不属于他自己。可就是他的抱负和无奈,深深的吸引着她,她爱那样的他,文可安邦,武可定国;雷霆手段,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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