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精的苏打水。

    她端起来,喝了一口,足见轻轻地划了一下,又不动了。

    他有些嘲讽地看着她。

    她有些无辜地咬唇,“我只是有些累了。”

    对,只是有些累了,所以把脚放在了一个男人的鞋面上,有动没动的。

    她温柔乖顺地喝完了整杯酒,眼神却依旧清明,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小朋友,回去上课吧。”

    她踩着高跟鞋走得稳稳当当,脚踝细细,细腰摇摇,裙尾的银线暗暗流光。

    他走在她旁边,暗忖,这27号怎么就这点能耐?

    她微微侧过头来,侧颜美好,高挺的鼻梁和浓密的眼睫落了光,笑容有些暖洋洋,像是秋日里刚刚在窗边睡醒的猫,“小朋友......”

    他刚想做出戒备姿势,他的肩头一重,手臂顺势打开,她就倒在他怀里了,面色绯红,长发遮住小半张脸,她的头靠在他胸口,细白手指紧紧地揪住他的领口,难耐地用脸在他的胸口蹭了一下。

    他手忙脚乱地抱住她。

    这酒劲儿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宋迦南:我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像个老母亲顺着你。

    新文,全文已完成,日更。九月份初就能完结。

    ☆、绿裙不可着(二)

    他艰难地把她扶上了出租车,用手扯住她的长裙。

    他可不想一个女士在他身边走光。

    他对司机说:“裕华别苑,麻烦开快点。”

    他低头看她,发现她长裙裙摆凌乱,雪白大腿露出一大截。他赶紧把她的裙子整理好。

    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他淡淡抬头看她,她意识有些模糊,只能红着脸,微微咬着嘴唇,“我特别热。”

    像是那种撒娇的小奶猫似的,连平常根本听不到的小奶音都出来了,这让明循浑身舒畅,好像他成功地把一只攻击性极强的丛林动物变成了家养的会撒娇要小鱼干的猫咪似的。

    小猫拿额头抵着他的肩膀,肩膀宽厚,也硬邦邦的,似乎弄得她很不舒服。

    她哼哼唧唧,手指抓乱了刚刚整理好的裙摆。

    他从镜子里看到司机正暗搓搓地看着她。

    他在她的脸上掐了一把。

    喝醉了也这么不安分。

    她看着瘦,脸上拿一点肉却软绵绵,手感很好,他面上冷漠淡定,却一直在掐她的脸。

    她觉得委屈死了,自己又热又晕,还有人一直掐她,她气极,攻击力陡升,瞬间从小猫咪变成大型猫科动物,一下子朝身边模模糊糊的人影扑过去,张开嘴咬他,哪想到正好咬在他□□的锁骨上,她的牙齿撞到,当即一声痛呼,杏眼中泪光闪闪。

    “咝!”他疼得倒吸一口气,低头看锁骨,皮儿都破了,留了点血。

    这女人牙口够利啊。

    啧,还这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敢情是他先动手,十恶不赦。

    她通红的鼻尖皱了一下,旋即竟然哭起来。

    “喂!你别吓我!”

    他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给她擦眼泪,谁成想女人的眼泪是越擦越多的。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一杯酒下去,把这身骚气的壳子里面的人都给换了?

    她哭着,感受到有人特笨拙特粗鲁地给她擦眼泪,又委屈地哭了一会儿,又像是脱力了,头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也不敢乱动,怕把她弄醒再哭哭啼啼下嘴咬人。

    眼睫毛上还挂着盈盈泪珠,长睫一点,落在他的胸口布料上。

    他的心口烫了一下,旋即又温度如常。

    司机从镜子里看到这出戏,心中暗笑,这住裕华别苑的有钱人,就是有情趣。

    车停在别墅前,司机看着这幢别墅啧啧称赞,暗想着这三千万的别墅他什么时候也能住上,明循已经把她抱下了车。

    她有两天没来了。别墅花园里的合欢这个时候开到了极盛,巨大的翠色树冠上密密匝匝点缀着无数合欢。

    她有些惊动,却还是紧闭着眼,任明循抱着。

    明循却没有把她放在客厅,因为再过一会儿,做饭的保姆就会过来,他觉得西班牙语老师喝醉酒这种事情,并不会让严苛的明夫人高兴。

    他把她一路抱到了书房,他们平常授课的地方。

    她身上的热力迟迟未散,身上□□出来的皮肤已经不是那种冰冷的类似瓷器的白,是那种蒸软了的透着娇羞粉红的白。

    她的头歪靠在沙发上,眼睛微微睁开,神情依旧茫然。

    她蹬掉了高跟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背了小一路,喘了两口,中央空调温度适宜,他却觉得热,扬手脱掉了卫衣,□□着上身。

    他走到书房休息室的镜子前,发现自己那一块锁骨发红更严重。

    这牙口真的可以啊。

    他轻轻抚摸,却发现点点粘腻,他抬手一看,应该是口红。

    软烂熟透的红。

    他下意识回头看她,发现她唇上口红颜色已经褪尽,反而是浅浅淡淡的粉,像是早春的樱。

    他走到沙发边蹲下,仰起头仔细看她的脸。

    漆黑的微挑的眉,鼻尖上一层薄汗已经消失,唇瓣粉嫩,面颊柔白,睡着的神情有一种诡异又和谐的恬静和天真。

    没了口红的宋迦南不像是宋迦南了。

    像是某个还在念书的面颊粉嫩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他被自己这个认知吓了一跳,从地上窜起来,从小冰箱里拿出了一瓶苏打水,一口气猛灌。

    喝完了,他就清醒了。

    晚上5点的时候,做饭的保姆准时到了,她做完了饭,上楼敲门:“明先生,可以吃饭了。方便我现在进来打扫书房吗?”

    他正在沙发上观察宋迦南,乍听见有人敲门,惊得从沙发上蹦起来,立刻捡了挂在椅子上的上衣套上,看看她睡得红彤彤的脸和凌乱的衣裙,觉得这个西语老师的这幅样子并不应该让那个特别喜欢到明夫人那里碎碎念的保姆看到。

    保姆站在门外,耳朵却很警敏地听着房中的动静。

    明少爷似乎从沙发上突然蹦了起来,地板上又是一阵略显凌乱的脚步声。

    她再次询问:“明先生,您怎么了?”

    明循刻意压低了声线,显得有些困倦,尾音还有些少年的奶音,“不好意思,我下午这觉睡得有些长,现在头还有些晕。”

    从声音来听,的确是没有睡醒。

    “现在书房不需要打扫,请你明天早上再打扫吧。”

    保姆回答:“好的,先生。”

    保姆下了楼,平底鞋的声音沿着旋转楼梯慢慢消失。

    他微松一口气,回过头去,沙发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暗暗咬牙,她现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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