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看人无数的老爷子也认为漂亮的女人。

    宋迦南直视他,眼神温和中带着恭敬,大大方方喊了一声:“明爷爷。”

    她倒是很聪明,没有直接喊他爷爷,晓得自己现在是个位置和身份。

    颇有点进退得体的风范。

    明老爷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回答:“宋迦南,迦南之地的迦南。”

    她知道他会明白她的名字,因为他的手腕上缠着几串佛珠,几案上放着一本《法华经》。

    他细细咀嚼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简单,取得却不错。”

    他旋即做出一副老来健忘的样子,“瞧我这糊涂,你们都先坐吧,都先坐。”

    明循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她已经得到了爷爷的初步认可。

    明老爷子又问:“这名字谁给取的?”

    宋迦南回答:“是第一任养母的父亲。”

    明老爷子淡淡皱了浓黑的眉:“第一任养母?”

    宋迦南坦诚相告,“我出生在中国,在孤儿院待到8岁,后来被一户人家收养。到了15岁的时候,家庭破裂,我辗转被西班牙的一户人家收养,一直到现在。”

    明老爷子抿了抿嘴唇,“家庭成分挺复杂。”

    明循轻轻握住宋迦南的手,“我就是在西班牙再次遇见她。”

    明老爷子问:“怎么?以前两人认识?”

    宋迦南主动开口,“就是在前年的十月份,我做了一段时间明循的西语老师。”

    明老爷子笑起来,“原来是老师!这倒是缘分。我和明循他奶奶也是这么认识。不过,我那时候是她的英语老师,她那一口英语噢真是讲得稀烂。不过我真是越瞧着她越觉得可爱。”

    明循接过话茬,“我却与爷爷不一样,我做她的学生,却越发觉得这个姑娘可爱。”

    老人笑着大骂,“你这小崽子!不好好读书尽想着老师可爱不可爱了!”

    他转头问宋迦南,“这小子是个痴人吗?”

    宋迦南想了想,回忆过往种种,笑起来,“痴。”

    他又大笑,“好啊好啊!明家这一辈全是些流连花丛的纨绔子弟,倒是只有明循,还有一点痴。”

    明循轻轻掐她的手背,“你要把我卖干净了。”

    宋迦南看着他笑,“那刚好,卖给明爷爷,做个古时的沏茶童子。”

    明循笑开,露出雪白牙齿,“我可做不了童子了。南南。”

    宋迦南惊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轻轻地用脚尖踢了一下明循。

    明老爷子哈哈笑起来,“这姑娘挺好!循儿你跟她过,这辈子总不会太无聊。”

    明循终于放下心来。

    宋迦南得到了明老爷子的喜欢。

    南南那么可爱,那么讨人喜欢,这一点也不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见家长

    ☆、汉广亦可渡

    明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来,明循连忙扶住,宋迦南立刻跟在另一侧,却不敢主动动手扶。

    明老爷子轻轻地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示意她扶。

    宋迦南立刻伸手扶好。

    明老爷子来到多宝阁前,拿下一个女式的妆奁,拿出一枚玉镯,套在了宋迦南的手腕上,“我可帮明循套好媳妇儿了。迦南,你是个好孩子,跟着明循好好过。他跟他父母不亲近,我从小带着他长大,他那点脾气我再清楚不过了。他对于喜欢的人一惯温柔,有时却爱发脾气,你把这看作是他炸毛,多顺顺就行。我可把明循交给你了。”

    明循在一旁有点哭笑不得,“爷爷,是我娶媳妇儿啊,不是我嫁给南南啊。”

    明老爷子一下子拍在他的背上,“你对外人那点暴脾气我还不知道,有个姑娘愿意和你好,你可偷着乐吧。”

    明循笑着点头,“那可要谢谢这位姑娘不嫌弃了。”

    宋迦南手腕上的玉镯温润,与光裸皮肤接触,温度熨帖。

    她笑着说,“只能相互多多指教了。”

    两人把老爷子扶到了会客大厅。

    来人多是族中成员,知道那年轻男人是老爷子向来亲近的明循,却不知那一旁侧颜温柔的美人是谁。

    左思右想,族中没有这般年龄的未谋面姑娘。再一思忖,那就是明循的女人了。

    明循坐在明老爷子左手边,宋迦南坐在明循的左边。

    既是家宴,少不得一番唠叨家常,一顿对于小辈的指点批评,旁敲侧击,再加上对于族中重大事件的探讨。

    他们战战兢兢坐着,终于等到老爷子训完话,由佣人搀扶着回去了。

    宋迦南在一旁专心吃那一小碟虾仁。

    明循侧过身去,“南南,我们回去吧。”

    宋迦南点点头,“那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宋迦南起身离开,在偌大的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一张脸,斯斯文文的脸,唇边笑意温和。

    她却仿佛白日见鬼。

    是沈如晦。

    她手上的口红却依旧慢慢涂过她的丰润的嘴唇,脸上神情冷淡,显得冷艳异常,“这是女士的洗手间。”

    “迦南,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傍上了明循。”他笑了笑,“你也许不知道,我同他一向不对付。”

    宋迦南冷笑了一声。

    他逼近几步,“南南,你有跟他说过你的过去吗?”

    宋迦南把口红放回包里,站直了身体,稍稍用指梳理了长发,“只有你这种人,才会揪着一个女人的过去不放,像一条恶狗一样,想要扯出腐肉。”

    她转过身来,正视着他,“你现在出现在这里,说明你也是这个家族里面的一员,但是恕我直言,明循他和你一点都不一样。你不配和他相提并论,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也不是你可以指手划脚的。”

    沈如晦笑了笑,“哪里不一样呢,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相处不就是那一点点事情,男欢女爱,分分合合。宋迦南?你恐怕多读了些不该读得书。”

    宋迦南看着他,“但我从你的言行中却知道了,你书念得不够多。”

    突然有人敲了敲洗手间外壁大理石,宋迦南走出去,看见明循,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

    明循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沈如晦一眼,“谁给你的资格来明园?”

    沈如晦辩驳,“我也是明家的子孙!”

    明循一声冷笑,眼神进行了冷厉的切割,“你的妈妈带着你离开的时候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你和明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明循叫来保安,“把他带出去,他擅闯私人宅邸,立刻报警。”

    沈如晦气得跳脚,风度全无,“明循!”

    明循拉着宋迦南转身离开。

    走到室外,园子里古木参天,伦敦的夜色深深,星子寥寥,空气中有着浓浓的草木气息。

    明循说:“南南,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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