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又关切道:

    “公子你这病还未好呢,老爷说了你别太用功,这次的功课不用你交的。”

    对此,秦岳并不曾理会,仍旧书写着冷燕启布置下来的功课。昭安便守在一旁研墨,时不时打着呵欠。

    停笔之时,秦岳终是忍着嗓子疼痛问道:“大小姐,她如何了?”

    昭安此时已昏昏欲睡,闻言也只迷迷糊糊答道:

    “刘太医说若不出意外,病情是稳住了。楚姑娘不信,又请来了上清寺主持,替小姐做了法事,在小姐屋里安置了一扇屏风,取小字画屏。说小姐这是遇着劫难了,如今已然逢凶化吉。”

    闻言,知晓冷世欢无碍,秦岳心中石头落地:“这些东西明日在收拾,你且睡去罢,我也去歇着了,不用你伺候。”

    过了几日,秦岳也没什么大碍了,冷世欢却仍旧是稀里糊涂的病着。且一旦睁开眼,便要抓着一旁亲姨母的手不撒手。

    只要楚芊一抽回手,冷世欢便开始哭闹起来。是以,楚芊只得没日没夜守在她床边,半点儿不敢马虎。

    哭闹归哭闹,却是不见她说过完整的一句话,偶尔哭急了,也只沙哑着嗓子呢喃:“娘。”

    后来清醒过来,瞧着楚芊也不曾说话。喂她药,她喝,喂她粥,她吃。唯一不对的,便是不论谁同她说话,她都不曾开口。

    对此,刘太医有些忐忑与冷燕启汇报:

    “大人要有准备,贵千金不说话,大抵是伤了嗓子。这,老夫也无能为力,大人也无需太忧心,或许过些日子,便能自行好起来。”

    彼时,正赶上李陵前来汇报刺客情况。不例外的,又是杳无音讯,半点儿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道:

    “大人息怒,下官翻遍了京城,也不曾见着可疑之人。冷小姐遇刺一事儿,下官着实无能无力。”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一向好脾气的冷燕启,终是出声呵斥起来:

    “无能无力,又是无能为力!三年前本官女儿遇刺你无能为力,三年后你照旧无能为力。本官女儿赔上了嗓子,差点丢了命,就只换得无能为力么!”

    一番呵斥,仍旧只换得李陵只得连连告罪,称自己着实束手无策。

    见状,冷燕启只冷冷一笑,第一次在冷府里带了身为朝廷命官的威严,再道:

    “李大人受命于谁本官不知,李大人是真的查不出来还是谁不让查,本官也不清楚。

    李大人可以对此事无能为力,本官却是不能看着女儿再受苦。冷乾,传令下去,即日起冷家招护卫,凡是武艺高强来历清白者,皆可来报名。”

    后面一句话,是对着大管家吩咐的。冷家为示忠心,从不曾养过暗卫。如今,出了事只得从民间挑选懂武艺之人来解决。

    饶是冷家要招护卫如此大的事情,也压不住京城里的满天谣言。冷家大小姐,那颗冷家明珠,被飞来横祸害得成了哑巴。

    这倒不是最热闹的,热闹的,是冷燕启要娶逝去爱妻双生妹妹一事儿。先帝使计,害了冷燕启与楚芊,如今楚芊已为冷家长房生出儿子,自是要嫁入冷家的。

    这两件事,全然盖过了冷家要招护卫的风头。与招护卫这等小事比起来,国丧期间不得婚假却迎楚芊回冷府这事儿,和冷世欢成了哑巴一事儿明显要有看头的多。

    对此,秦岳是苦涩一笑。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终究不是冷家长房唯一的宝了。从此,果真是明珠蒙尘了。

    今日,卫清平与秦邦一道来看秦岳。对于卫清平,秦岳倒是很乐意他能来说说话。至于秦邦,秦岳只觉着他手上的扳指十分碍眼。

    只因,那是他出卖了冷世欢才得的奖赏。

    说了一会儿话后,卫清平提议:

    “除却少爷,大小姐对前去探望的师兄们都避而不见。老师觉着你与少爷同大小姐亲近些,想你去看看大小姐,又因着你病着不曾让你去,你可要去瞧瞧?”

    对于所有人都觉着冷世欢只亲近冷扶宴与自己这事儿,秦岳只觉心下苦涩蔓延。他们应该找的人,是师娘的双生妹妹,不是自己。

    毕竟,只得她一人能将药喂冷世欢喝下去。

    秦邦不曾去看冷世欢,作为一个将她背弃之人,他没资格。而卫清平,则是回自己院子,写功课。

    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阵,终是找出了前些日子画的琼花。冷府那些被伐的琼花,他护不住,便依着记忆中的样子替她画下来了。带着去了摘星楼一趟,并不曾见着冷世欢,半夏道:

    “小姐今日能下地走走了,硬要出去,阿贞姐姐便陪她去夫人生前住处走走。”

    是以,秦岳只得又绕道去了主院。去时,冷世欢正坐在琼花树下的石凳上,乖巧趴在桌上,不说话,也不动。

    秦岳上前,将画递上去与一旁端着药碗耐心哄她喝药的阿贞,再同冷世欢道:“大小姐可好些了?”

    若往常,冷世欢定是会冷嘲热讽一番:我好不了了,你们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今日,她却只坐起身,抬头定定望着秦岳,一句话都没有。漆黑明亮的眼眸中,倒映着秦岳的脸。

    至此,秦岳方才回想起来,他的大小姐,伤了嗓子。今后,再不能冷嘲热讽,再不能用一张嘴将他伤的体无完肤。明明先前叫秦岳哑狐儿的那个女孩儿,如今真的成了哑巴了。

    过了许久,秦岳仍旧挥不退心底的那抹苦涩,却也只与冷世欢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阿贞见场面尴尬,忙捧着药碗继续哄冷世欢之时,冷燕启负手从主院踏出来,身后还跟着上清寺的主持。这时,冷世欢将望着秦岳的目光,移到了冷燕启身上。

    冷燕启上前免了秦岳的礼,接过药碗,坐在冷世欢身旁温和道:

    “嫣嫣听话,喝了药,嗓子就好了。”

    对此,冷世欢又将目光定在了冷燕启送到她跟前的药勺前,不曾张口。

    冷燕启好似明白她在担忧什么,瞥了一眼身旁的主持,仍旧维持要喂冷世欢喝药的姿势:

    “爹爹不会将你送去寺里吃苦的,嫣嫣不怕。晚间,咱们请的护卫就能上任了,再没人能来伤害你。”

    如此,冷世欢终是有了反应。只见她从冷燕启手中夺过了碗,闭眼皱眉将整碗药一饮而尽,而后将药碗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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