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见了冷世欢,便让人将冷青宴带下去,随意指了处让冷世欢座下后方道:

    “哭过了?你如今大了,我也不好说你什么,你对我的那点子情分不过看在我与你母亲是双生姐妹的份上,我也晓得。

    今日叫你来,只是想告诉你,楚家帮不了你了,凡事得靠你自己。也莫和他对着干,我不是你亲生母亲,你的婚事还在他手里,莫要图一时快意害了自己一辈子。”

    冷世欢捧着茶,一直静静听到这儿方才开口:“你从不肯告诉我楚家到底怎么了,舅舅到底怎么了,今日为何又对我说这些。”

    面对冷世欢这油盐不进的性子,楚芊是很苦恼的。自己姐姐水一般的人儿,怎的就生了这么一块硬石头:

    “楚家没事,冷家是九大世家之一,楚家又如何奈何得了冷家?今日有好几家夫人与我透露结亲之意,我是推拒了,却不知你父亲那儿可点头。

    这些日子,别惹你父亲罢。否则,最后苦的也不过是你自己。”

    看着楚芊仍旧一口咬定楚家无事,冷世欢着实不大想听下去,只叫一声:“姨母。”

    楚芊过门后,冷世欢只叫她夫人,这一声姨母,倒叫的楚芊受宠若惊起来。尚在震惊中,又听得冷世欢道:

    “我已经招惹他了,我也不会听他摆布当他手中联姻的棋子。姨母,好好照顾自己,也好好看着青宴,不要成为下一个我娘,也不要成为下一个我。”

    说罢,也不顾楚芊话究竟有没有说完,便道:“姨母,我今日什么都不想听,你说的明白的,可我不想做。我不让姨母为难,姨母也不要逼我。天色太晚了,姨母早些歇息,我便退下了。”

    对于这般一意孤行的冷世欢,楚芊是没办法的。冷燕启说过,不允许她靠冷世欢太近,否则便没收她看着冷世欢长大的权利,却不想,如今冷燕启与她,竟是都与冷世欢不亲近。

    再说这边秦岳,送冷世欢回摘星楼的路上也是一言不发。待走到摘星楼前之时,伸手在冷世欢头上拨了两下下,冷世欢正要问他做什么,便见他将手掌摊开:

    “大小姐,有树叶。”

    不知为何,对着秦岳冷世欢总是控制不住坏脾气,当即便嘟囔一句:“要你管!”

    随后,便往摘星楼里走去。待她进了摘星楼,秦岳转过身,便见冷燕启与冷扶宴站在他身后的树下暗处,皆是一脸复杂的看着他。

    秦岳只觉是什么落地的声音,接着整颗心便支离破碎。冷燕启与冷扶宴究竟说了什么他不知道,此刻他只明白。

    他心里那最卑微最不敢让人知晓的旖旎被人知道了,他最不堪的那一面,他最妄想的那一面叫人知晓了。

    自此,大抵再没了靠近冷世欢的时机了。也许会被逐出冷家,也许会流落街头,也许会被无声无息杖毙。总之,大抵真的没有再见冷世欢的命了。

    而造就这一切的原因,便是方才借故替冷世欢拿树叶之时,在她头上插上了那支他不敢光明正大送出去的发簪。

    可是秦岳不想离开他的大小姐,他不甘心,老天爷何其残忍,永远都只对一个人不公。张口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解释,最终也只苍白而无力道:

    “老师,曾经,我是真的想将她看做妹妹的。”

    冷燕启看着秦岳万念俱灰的模样,轻叹一声:“岳儿,随为师去书房谈谈罢。”

    三人去了冷燕启书房,关上门后,冷燕启沉默许久方才用陈述的语气肯定道:“你心悦那丫头罢。”

    对此,秦岳只低着头,好似待审的囚犯,低低回话:“是。”

    冷燕启听后,又是久久不语,直至一旁的冷扶宴都等的心急之时,方食指轻扣书案淡淡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秦岳仔细想了想,其实他也不晓得,究竟是何时开始的了。冷燕启面前他无需说谎了,也不想说谎了:

    “不记得了,大抵,很久了。”

    冷燕启还是在思考着什么,再秦岳揣测着自己会有什么下场,想着自己是会被赶出冷府或是关禁闭之时,只听冷燕启道:

    “我一向都觉着你对小堇呵护有加,却未料到那个你一向不怎么亲近的丫头,才是你的心头好。她那般性子,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对于这个问题,秦岳想了许久,也未有答案,是以他也只道:“我也不知。”

    冷燕启上上下下打量了秦岳一番后,方挥挥手:

    “下去罢,今日之事,我便权当不知道。扶宴,你也装作不知罢,你们该明白,但凡透了任何一点儿风出去,都足以毁了她。”

    对此,秦岳满是愕然。连带一旁为秦岳提心吊胆的冷扶宴,都万分惊讶,冷燕启当真就这么算了?

    见两人吃惊的模样,冷燕启也是轻叹一声,好似有许多的无奈说不出口。唉声叹气许久之后,只道:

    “岳儿,为师对你很满意。可她是我冷家长房嫡长女,为师这么些年如何宠她你也见到了,为师不想她下半生吃苦,她的婚事我自是需要慎重些。

    如今有好些世家透露结亲之意,为师也都以想多留她两年挡下来了。你若能在为师能顶住压力,不把她许人之前高中状元,将她许给你也不是不可。”

    这番话,更是叫秦岳诧异万分。好似无端被天上的馅饼砸中,砸得他晕乎乎的,如坠梦中:

    “老师,我向来都只藏在心底的,从未...我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孤儿。”

    秦岳想说自己配不上冷世欢,可那些话难以启齿,最终只与冷燕启道,我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孤儿。

    对此,冷扶宴也有些紧张起来,这秦岳是不是傻?大伯父都说了许配给他,他还想往外推?

    一面担心冷燕启反悔,一面觉着秦岳傻的冷扶宴,着实是在一旁操碎了心。

    可冷燕启对于这样的一番话,也只笑笑:

    “为师不在乎门第,只要你待她好便是了。你也莫高兴的太早,你若不能高中,为师也是会将她许给别人的。”

    至此,冷扶宴终是松了口气,一拍秦岳肩膀道:“就是,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你可得好好努力一把,给我妹妹好日子过才行。”

    见秦岳全然傻了眼,冷燕启笑着挥手让秦岳去冷扶宴回去歇息。待二人退下后,方道:“出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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