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一无所知啊。”

    “算了,知道了又怎样?还能退婚吗?父亲最看重名声,就算知道了男方不好也顶多是嫁妆上丰盛一些,绝不会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的。还不如不知道,也好有些个期待。”杨萱妍苦笑。

    姚园沉默,怪不得外国人说,中国有一些父母是为了面子而活,一点也不假。在中国面子太重要了,有时候甚至超过了让儿女幸福。

    既然师姐不允,姚园也没有办法,只能要好言相慰:“师姐莫要多想了,事已至此,只能向前看。日后有用得着师妹的地方,尽管开口。若是那个男人敢欺负师姐,我就带着四师兄和五师姐去毒死他。”

    姚园扑哧笑了:“又说傻话了!”

    姚园想起五师姐,觉得五师姐比二师姐幸运多了,最起码知道自己喜欢的人长得什么样子,性情如何,由衷的祝福:“五师姐是个有心性的人。三师兄温和稳重,希望他和五师姐能成为眷属。”

    杨萱妍微微一叹:“五师妹自然是好的。三师兄是文渊侯的第四子,虽是庶出,地位也是超出一般人的。咱们太一峡谷在百姓眼中是个神仙般的好地方,但是在豪门望族眼里也算不得什么。除了师父德高望重,颇受达官贵人的尊重,其他人仰仗的不过是家世。五师妹是孤儿,是师父和师娘一手教养大的,文德医术自然是极好的,可是比起一些大家闺秀,身份上终究是欠妥一些。文渊侯虽然没了实权,但五代世袭侯爵,在朝廷里还是有一些威望的,极重门第出身,纵然五师姐和三师兄两情相悦也难在一起。”

    “门当户对一直是世人倡导的,虽然很残酷,但是有时候还是挺有道理的。就算是在我的家乡,这些已经淡化了很多,有些情侣为了爱情战胜了困难最终走在了一起,天长日久了,矛盾也会出来,所以,师姐说的我也明白。可是,我觉得如果三师兄真的在乎五师姐,这些根本不是问题,如果两个人不能在一起,那也是三师兄放不下荣华富贵。”姚园眼神一暗,其实自己何尝不知道,莫说是封建王朝,就是现代,这些也是极为重要的。很多夫妻共患难,一起为生活打拼,一旦富贵,男人尚且找小三,抛弃糟糠之妻,更何况阶级森严的等级社会。现实就是这样,男人榜上了富婆,只要有能力,尚且能够翻身做主人,女人,就算跻身豪门,对男人死心塌地,若没有十足十的能耐,最终也是扫地出门的结果。分辨一句,不过是让自己心里好受些而已。

    杨萱妍看她心情低落,晦涩难言:“莫要多想了,还是早点休息吧。自古以来便是如此,谁也没有办法。我们只要管住自己心,做好本分的事就是了。”

    姚园虽然不甘心,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只得顺从地点点头,告别杨萱妍,回了流霞阁的东厢房。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杨萱妍还是毫无疑问地走了。十月初,大师兄黄黎台和三师兄云志成带着太一峡谷和师父黄伏农的心意赶往了挽西山庄参加了二师姐的婚礼,一去就是半个月。不过却带来了让姚园安心的好消息,那挽西山庄嫡次子马鸿轩却如那传言中一样,是个芝兰般的清雅公子。

    医术一本本看下去,方子看了一张又一张,四季交替间,姚园终于开出了一张属于自己的方子,就在她沾沾自喜时,西北战事打响了……

    鄯州城内,百姓人心惶惶,各个街道布满了巡查的士兵。鄯州都督李庚双眉紧锁,疲惫的身躯尽显老态。堂内焚着沉香,袅袅升起,清冷的会客厅咚咚作响,一记记沉重的脚步催的人心发紧。

    总管李福面带愁容佝偻着背缓慢走来,踏进门槛的脚进了又退,拿不定主意。

    “有什么坏消息尽管说吧!还能坏到哪儿去?”李庚长叹一声,嘶哑的嗓子说不出的心酸。

    李福欲言又止,双唇龛合,一张一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说!”李庚大喝一声。

    李福双腿一哆嗦,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吞吐吐吐地说:“老爷……鞑虏首领传来话,若是日落前再不投诚,便……便……”说着,七尺汉子泪如泉涌。

    “哭什么,七尺男儿当以洒热血,抛头颅报效朝廷,安能懦弱至此。”李庚双目如炬,威严地瞪着李福,黝黑的脸庞尽是坚毅和不屈。

    “老爷!”李福“砰”的一声,李福双膝扑通跪倒在地,头磕的咚咚响,声嘶哑竭,“老爷,求求你救救夫人吧!再不营救,夫人和小少爷必死无疑啊!”

    李庚双目通红,仰头闭目,硬是让满眶的眼泪倒流回去,少顷,他坚定而沉痛地说:“身为本督妻儿,当以死明志,鄯州十万百姓会记得她们的。”

    “老爷……”李福老泪纵横,哭倒在地,“老爷,求求你了……”

    “退下吧!”李庚挥挥手,不愿多言。

    李福见此,已知无需多言,只得慢慢的起来,无奈离去。

    李庚猛地睁开眼,泪水模糊了视线……

    姚园挂着僵硬的笑容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松了一口气,一天的劳累终于过去了。

    黄黎台净了手,走过来问:“师妹,累了吧?”

    姚园舒展双臂,极不雅地疏松筋骨,笑道:“还好。第一次坐诊,不太适应。以前站着抓药、认药,乍一坐下来,还挺累的,我现在倒是怀念站着的滋味了。”

    黄黎台道:“刚开始都是这样,慢慢就习惯了。”

    姚园点点头,环视一周,问道:“今儿一天都不见师父和三师兄,去哪儿了?”

    黄黎台微微一叹:“西北战事开始了,父亲忧心,去拜访前丞辅了,怕是要多谈会儿。”

    “哦!”姚园点头,西北,范玮琛不是在西北吗?

    两人正说着,黄伏农长袖生风而来。

    “师父回来了?”两个人赶紧迎上去。

    黄伏农长叹一声,端起桌子上的凉茶就要喝。姚园赶紧说:“师父,我给您换一杯热的来。”

    黄伏农充耳不闻,片刻才说:“鞑虏汗王格尔吉吉汗发五万铁骑攻打鄯州。日前鄯州都督李庚一家惨死,城内血流成河,十万百姓屠尽,惨无人道啊!”

    黄黎台脸色发红,目光充血,愤慨地大骂起来:“鞑虏可恨,毁我天朝臣民。”

    姚园心一颤,战争何其残酷,百姓何其无辜,失去了庇佑,只得身死家亡。

    黄伏农尤为感伤:“为师年轻时,朝天何其强盛,而今处处受人欺侮,实在心寒。这仅仅是个开始,下一个目标便是德州,德州人口阜盛,何止十万?”

    姚园忙问:“听闻鄯州都督李庚为人正直,常年驻守鄯州与鞑虏周旋,颇有战法,怎么会让鞑虏短短几天就破城而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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