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姬元懋长舒一口气,今日说的事情太多,也不知园园是否能够接受得了。她踱到姚园面前,不顾她的排斥,强行把她抱在怀中,至此才道出了震惊天下的秘密:“你知道吗?在冷宫的日子很难熬,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打骂不休,碰上心肠歹毒的,专挑一些奇特的方法来折辱你。我十岁那年,有一次,二皇子受奴才挑拨到冷宫来,让我跪在他面前舔狗屎……”说到伤心处,姬元懋眼睛通红。

    “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姚园捂住双耳,用力的摇着头,“我不想听,我是在听不下去了。”

    “不,姚园,让我说下去。我这些话我藏了二十多年了,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终于可以有一个人让我说出口了。”姬元懋拉下姚园的手,捂在怀里,“还有一次,老皇帝的一个宠妃嫉妒母亲的美貌,来到冷宫折辱母亲,见我生的好看,就命太监将我送到京城的青楼倌做男妓,如不是孝王及时赶到,恐怕,我造成了千人骑万人睡的妓女了。那个时候,我深恨这张脸,每天抹上灰尘,全身撒上粪,让别人不敢接近我。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大,女性特点也越来越突出,我日益活在惊恐之中。那天,我何其幸运,碰到了东海而来的丹石仙人,他见我小小年纪便懂得隐忍,起了怜爱之心,收为外徒。为了保住性命,他为我我开了一副方子,吃了它便可以阻止女子特征生长,因此,我才能活了下来。不然,以我的相貌,早被老皇帝发配到哪儿当军妓去了。”

    姚园沉痛,不自觉抱紧对方,她吃的这些苦,只是一件,常人便难以忍受,这么多年,她是用怎样的毅力坚持下来的?

    接收到姚园的心意,姬元懋拍拍她的背,淡然一笑:“刚吃这副药的时候,疼痛难当,好似千万只针扎一样。时间长了,便也习惯了。如此用了三年,彻底绝了女儿心。不过,师父说,此药有一个副作用,很是独特,我问了他多次,他也不肯说。我报仇心切便作罢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姚园退出她的怀抱,拉着她的手,“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换成是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当你的内心有一件事强烈地支撑着你的时候,你会发现,一切侮辱都可以忍,一切苦难都可以吃。”姬元懋笑了笑,“还好,都过去了。昔日越王卧薪尝胆,范蠡献妻才得以三千越甲可吞吴,而我不用西施便取得江山,经的一番寒彻骨,未尝不可。”

    经过大灾大难的人,心如磐石,任何外在的语言在她的眼里都不算什么。姚园对着她温柔一笑,将她的袖管往上捋,摸上她的脉门,心跳平稳,节奏分明,听不出有什么毛病。再看她面色红润,除去眼中的一丝哀伤,没有半点不妥。那个药的副作用到底是什么?无论怎么说,人的身体都是正常发育的,用药物强制禁止,一定会大伤身子,希望以后不会有什么大毛病。

    姬元懋忽然变得落寞:“园园,我自问对你的心不必任何人少,也有信心打动你。可我自知身体残缺,怕你会看不起我。”

    “怎么会!”姚园急切地辩解,“我只会更加佩服你。”

    “只是佩服吗?”姬元懋有些失望。

    “哦……”姚园一时说不上来,今日震动太多,她难以消化。

    “园园,是我太心急了。你历经两段惨痛的感情,我怎么能强迫你立刻投入一段感情呢?”姬元懋握住姚园的手,“我会等,等你心甘情愿的爱上我,做我的妻子。”

    许是知道了姬元懋女子身份的缘故,姚园对她的肢体接触也不怎么排斥了,更多的是怜惜和心疼,同样是女子,她吃了这么多苦,相比她而言,自己那两段失败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起凌嬷嬷的话,她的确该用心去感受姬元懋的这份情,去看清自己的本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让我好好想两天,有些事情必须自己想通了,才能真正的放下。”

    “好!太好了!我会等的!我一定会等的!”姬元懋喜之若狂,这是她二十多年听得最动听的一句话,为了这句话,吃再多的苦也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送姬元懋上朝后,姚园准备到宫外走走,换了一套平常人家的衣服,带了刘四娘和侍卫石崇出了宫门。

    曲平东大街的延安路上有一家药铺,铺面有五间大,上书济世堂。济世堂的掌柜姓赵,约五十左右,医术不凡,为人仁义,在曲平有着不小的名气。

    姚园三人走的进来,赵掌柜把了脉,说道:“夫人并无大碍,不过是长期郁结于心,心结难舒,多想开些就是了。”

    姚园暗暗欣喜,大师兄黄黎台曾说,曲平济世堂的赵掌柜为人亮节,今日一试,果然不假,怪不得师父放心的将整个济世堂交给他掌管。

    “夫人回去后在房内放上一束百合花,有安神之效,饮食上也需仔细些,夫人口味似乎不佳,多进些食物也是养病的一种。”赵掌柜嘱咐道。

    姚园目的达到了,便不再隐瞒身份:“赵掌柜不认识我了吗?”

    赵掌柜闻言讶异,仔细打量姚园,恍然笑道:“原来是皇……”

    “赵掌柜是长辈,唤我宜和便是。”姚园忙打断他。

    赵掌柜闻琴音知雅意,立刻改了口:“宜和且去后堂休息片刻,等诊完了这几个病人再去叙旧。”

    姚园闻言点头,领着刘四娘和石崇去了后堂。一进门便是一副松溪图,意境高远,堂中摆设质朴整齐,没有太多的装饰,但该有的一件不少。常听人说,生活习惯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品行,看来赵掌柜应该是个洁身自好之人。

    稍时,一名十四五岁的小丫头送上茶水,姚园抿了一口,是极普通的毛尖。

    大约两刻钟,赵掌柜叩门而入,倒头便拜,姚园无奈,只好受了大礼:“赵伯伯,按辈分我该给您行礼才是,园园一直不曾忘记伯伯待园园的舔犊之情呢!”

    赵掌柜欣慰地说:“礼不可废。园园敬草民年老是孝心,但草民不能忘了尊卑之礼。”

    在太一峡谷的时候,赵掌柜对园园一直很照顾,视若亲生骨肉,赵大娘也一直对她悉心照料,对他们,姚园一直感激在心:“赵伯伯也知道,自从来了曲平,除了大婚那日和师父、师兄匆匆一见,便断了联系,也不知她们如何了,心中着实挂念。”

    赵掌柜笑道:“宜和放心,神医很好,太一峡谷也很好。前几天皇上眷顾娘娘钦赐杏林泰斗的匾额于百草堂,黎台已经焚香挂上了。”

    “那就好!”姚园放下心来,太一峡谷是她的半个家,焉有不关心之理,“师姐、师兄还好吧?”

    “黎台稳重,做事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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