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仅心要细,速度还要快。

    樊小余来前还打算先分辨出哪些痕迹属于秦小楼,将其清理,以确保这些黑衣人背后的组织不会因此追踪到他。

    可如今放眼一望,秦小楼自断一臂而引起的大爆炸,不仅将这些人统统炸死,手臂中喷射出的血液和他们混到一起,连手臂都不知道埋在哪具尸体底下。

    血液已经融合,肉块一时半会儿也挑拣不完。

    时间紧迫,只能烧。

    可是又不能盲目的烧,需要计算着火点,需要大量助燃剂,否则会留下很多没有烧尽的痕迹。

    而且在烧之前,她要先找到秦小楼的断手。

    主意一定,立刻开干。

    樊小余说:“冰库必须烧掉,我需要大量助燃物。”

    大猫立刻给出提示:“后面地窖是个红酒库。”

    樊小余迅速奔向地窖,从大腿绑带里捡起一只化学药剂,淋在门锁上。

    门锁融化,发出臭味儿,还有“嘶嘶”的火花迸射。

    这是山寨版的腐蚀剂,实验室事件后以后樊小余就爱上了暴力美学和化学药剂的完美配合,立刻让秦小楼的药剂师女友杜风按照她的描述制作了一批。

    虽然味道怪点,动静大点,却是开门撬锁的神器。

    樊小余走进酒窖,随意捡起一瓶看了看酒精浓度:“五十年,faidu。”

    大猫倒吸一口凉气,尖叫:“不要烧!这可是绝版啊!”

    樊小余随意一看,几乎都是绝版,看来这里是城中富商的私藏酒窖。

    真是可惜了。

    樊小余将几瓶小酒样塞到腰间的防护包中,随即切断通信器,阻隔大猫的叽叽喳喳,开始行动。

    等樊小余返回冰库,她手里正举着皮管子。

    空荡荡的冰库里,鲜红的液体从管子里喷出来,名贵的绝版酒冲刷着四周边缘没有沾到血液和肉块的地方。

    血液的腥臭,红酒的醇香。

    这种混合而复杂的味道,樊小余一辈子都不会忘。

    而此时此地,那个猫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也不会忘。

    那个男人,就是时夜。

    ……

    爆炸时,时夜已第一时间扑倒角落里,却仍是被爆炸的残骸打中头部,昏迷多时。

    直到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出现,他听到她说“我要善后”,整个人瞬间醒来,头皮就像是被人拔起来似的阵阵发麻。

    终于又见面了。时夜想。

    虽然她蒙着脸,装备也升级了,可听那嚣张的声音,看那被紧身工作服包裹的身材,她就是突然长了小鸟出来,时夜也不会认错。

    他眯着眼,试图挪动四肢时,就见那个女人飞刀劈死了一只苍蝇,去了后面。

    等她再回来时,就开始在冰窟四周边缘喷射那些让所有男人都为之心疼的绝版酒。

    而且樊小余每次下手都极其精准,这样浇法,足以确保火势会从四周向中间包围,再配合一些助燃剂……

    时夜心里一咯噔,意识到她要做什么。

    时夜动了动四肢,本想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出去,双手不由自主的整理起有些凌乱的衬衫领口,白色上蹭到血渍,他嫌弃的皱了皱眉。

    走出去的瞬间,时夜改了主意。

    他刻意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趴了上去,同时发出虚弱的呻|吟声。

    就见背对着他举着皮管子耀武扬威的樊小余,手上动作一顿,狐疑的回头望来。

    ……

    这一刻,樊小余是诧异的,震惊的。

    她依然举着皮管子,迈开一双长腿,走到这个不该在此出现,正扑倒在地仰着可怜兮兮小脸的男孩。

    是的,是个男孩。

    还是个身着小西装有点小大人有点装逼的小男孩。

    男孩约莫七、八岁的样子,两颊有点婴儿肥,下巴尖尖的,红唇薄薄的,眼睛不大不小,眼尾狭长还上吊着,有望发展成桃花眼。

    这是个好看的男孩子,长大后必然会祸害很多姑娘。

    即便现在这个年龄,也会让大姑娘们突然涌出要捏一把充实手感的冲动。

    可樊小余的第一反应却是,一手拎着皮管,一手拿出后腰的伸缩棍,对准男孩的脸。

    “你是谁?”

    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樊小余心中升起怀疑。

    但她没时间细究,很快做出决定。

    先把这孩子带走,总不能放在这里烧死。

    接下来不管他是这个冰库和酒窖主人的孩子,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来到这里的,她都有办法把实情逼出来。

    时夜在心中暗骂,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

    他伸出白嫩而颤抖的小手,声音软软糯糯:“姐姐,救我……”

    然后,他就一头栽在地上。

    时夜被迫吸进地上扬起的灰尘,差点呛出来。

    但他更在意的却是,这块地面也不够干净……

    又静了片刻,身前没有动静。

    时夜感到奇怪,略微抬头瞄了一眼,却看到樊小余已经走开几步,扔掉了皮管子,开始动手在尸体堆中间翻找什么东西,防护手套上血肉模糊。

    他的娃娃脸立刻沉了下来。

    樊小余回过头,随手将一只断腿扔到一边,同时居高临下的扫来一眼:“不装了?”

    时夜一噎,摇头。

    “那好。”

    樊小余走回来,从化妆箱里掏出几张塑料布,一张铺在地上,拎起时夜的西装后领子,拎小鸡子似的将他扔了上去。

    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拎来拎去,那张娃娃脸更加难看了。

    樊小余却无动于衷,指着几张塑料布说:“衣服脱光,我带你出去。”

    时夜张了张嘴,顿觉节操碎了一地,一动不动的瞪着她。

    “不想脱?”樊小余挑眉问。

    隔了一秒,又说:“你要跟我走,就得听我的。否则就自己走,或者留在这里,你选一个。”

    樊小余撂下话就不再理会他,专心将翻找过的尸体和断肢搬到一堆,继续寻找秦小楼的断手。

    雷同的场景,类似的对白,半年前才发生过。

    那是时夜一辈子的噩梦。

    今天竟然旧梦重温……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时夜忍了忍,最终还是矜持的扭过身子,背对着樊小余。

    他先是小心翼翼的抚平袖口的褶子,进而慢条斯理脱去西装外套,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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