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迦蓝也很清楚自己担当着什么角色,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女巫,实在是死不足惜。

    不管多爱永愿,迦蓝也绝不容许自己的任性,破坏孩子的幸福----和永愿分手,已是必然的事。

    理智归理智,锥心的感觉还是令迦蓝全身麻痹。

    这时候,电话响起。迦蓝盯着那来电显示,怎样也按不下那接听键。

    电话不休止地响了又响。

    终于,迦蓝忍不住接听:“我是迦蓝。”声音却沙哑得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迦蓝,我要见你。”永愿说。

    “好。”

    “我在你家楼下等着。”

    “十五分钟。”

    迦蓝洗了脸,略化了妆,望着镜中的自己,微牵嘴角----看上去还算可以。

    迦蓝走到楼下,看见永愿的车子。永愿向她招手,迦蓝拉开车门坐进去。

    “迦蓝。”永愿伸手握着迦蓝的手。

    迦蓝把手抽掉。“开车吧!”

    永愿咬着唇,也不再说话,发动车子。

    两人来到别墅,关上大门。永愿走近迦蓝,伸手拥抱她。迦蓝避了开去。

    永愿发急:“迦蓝,你听我说。”

    “你说吧!”迦蓝看起来很平静。

    “我和他已结婚四年,必须有这个孩子。”

    “我明白。”

    “我不是想暪你,只是很难开口。”

    “我可以理解。”

    永愿的眼晴通红:“别让孩子影响我们的关系。”

    “对不起,”迦蓝缓缓的说:”我办不到。”

    “为什么?”

    “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不能破坏他的幸褔。”

    “他会有很多人爱他,而我,却只有你。”

    永愿哭:“我不会让你走。”

    “谢谢你爱我。”迦蓝轻声说:“谢谢你给我这四年美好时光。”

    “迦蓝,我不会放手。”

    “你说过,什么时候我要走,只要说一声。”

    “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仍然相爱。”

    “对不起。”迦蓝垂下眼睛:“现在,我更爱我自己。”

    迦蓝脱下指环,放在茶几上:“永愿,请多保重。”然后转身离开。

    永愿冲上前,从背后紧紧拥着迦蓝。迦蓝也没有挣开她,只静静的站着。

    “迦蓝。”永愿的眼泪迅速沾湿迦蓝的衣服。

    迦蓝抬着头,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

    “孩子的事,我可以解决。”永愿说。

    迦蓝心里一跳,“你怎么解决?”

    “我会找医生帮忙。”

    “你疯了,孩子已有四个多月。”

    “如果孩子和你不能并存,我会选择你。”

    “有你这句话,我已经无憾。但你一定不可以做傻事。”

    迦蓝想拉开永愿的手,但永愿死抱着她不肯松开。迦蓝叹了口气。“永愿,放开我。”

    “不放。”

    “永愿,”迦蓝转过身,双手扶着她的肩,微微用力推开她,看着她的眼晴:“再见。”

    然后轻吻她的唇,放开她,离开。

    迦蓝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坚强。她回到家,对着四面墙,终于哭了出来。

    ----四年感情,占据着迦蓝的生命。她的心交出去了,现在要收回来,只能用蛮力强抢,硬生生把它撕开两片,只剩下血淋淋的伤口。

    但迦蓝也知道,任何伤口也会随着时间痊愈。只要咬紧牙关撑下去,终有一天,一定可以重新站起来。

    迦蓝如常的生活----练咏春、写书法、回尽欢吧、吃饭、睡觉,如常的把自己打扮得整齐干净。

    ☆、酒醉

    没有人察觉迦蓝有什么不妥,只除了小邝。她觉得迦蓝虽然整天挂着微笑,但笑容里多了几丝苦涩。

    她也是第一个发现迦蓝的指环消失了的人。

    小邝开门见山地问迦蓝:“迦蓝,你和她分手了么?”

    “是的。”迦蓝也没打算隐瞒谁。

    “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迦蓝苦笑。

    “不要紧,”小邝拍拍迦蓝的肩:“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迦蓝仰头饮光杯里的尽欢。

    “你要借酒消愁么?”小邝豪气地说:“我陪你。”

    “谢谢你,不过我早过了放纵的年龄。”

    “醉几场、哭几场,便可重新做人了。”小邝显然是过来人。

    “好。”迦蓝示意小乐再来一杯。

    尽欢的酒力太弱,小邝拿来一瓶黑牌与迦蓝对饮。其实迦蓝很少喝烈酒,现在却有折磨自己的痛快,大半瓶喝下去,她醉了,小邝也醉了五分。

    小邝打电话给愉安。

    ----小邝喜欢愉安,但她知道愉安喜欢的是迦蓝,所以总是暗中通知愉安有关迦蓝的消息

    ,很有风度地成人之美,不啻是位女君子。

    十多分钟后,愉安喘着气赶到。

    “交给你。”小邝把迦蓝送进愉安怀里。

    愉安看着一脸悲伤的迦蓝,心窝不禁在抽动。她不知道迦蓝为什么喝醉,但知道一定不是为了开心事。

    迦蓝走路不稳,愉安紧紧的拥着她,把她扶上计程车。

    愉安没有照顾醉酒者的经验,幸好,迦蓝没有大吵大闹,只歪着身,把头枕靠着愉安的肩,低声呓语着。愉安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刚踏进屋里,迦蓝挣开愉安,冲进洗手间呕吐起来,过了好一会,跌坐在地上直喘气。

    愉安把迦蓝扶到床上,用热毛巾替她擦脸。

    愉安看见迦蓝的衣服给弄脏了,犹豫了好久,终于咬着牙替迦蓝脱掉。迦蓝半裸的身躯软软地趴在愉安身上,愉安只觉整张脸、耳朵连着脖子,全是着了火也似的滚烫。

    愉安好不容易才替迦蓝穿好睡衣,却冷不提防迦蓝用力一拉,把她拉倒:“永愿----”

    ----永愿,可就是她的「家室」?她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让迦蓝难过?这么好的人,难道还不知道要好好珍惜吗?

    迦蓝炙热的唇亲上来,愉安心里想避开,却躲不了。吻印在愉安的颈项,愉安登时软下来。

    迦蓝翻身,把愉安压在身下……

    愉安大力的推开迦蓝,她不想迦蓝在亲她的同时,在想着别人。

    迦蓝被推开,滚到一旁,泪水汨汨落下。

    看见迦蓝的眼泪,愉安心里又是酸又是痛,再也忍不住,伸手把迦蓝紧紧拥进怀里……

    强烈的头痛让迦蓝醒来,她睁开眼睛,看着身上的睡衣。再闭上眼睛,拼凑着脑里破碎的片段----她记得自己醉了吐了哭了,还有,那温暖的拥抱……

    迦蓝走出房,看见愉安正绻缩在沙发上睡觉。她回房取来毛毡,轻轻盖在愉安身上。

    迦蓝走到天台,迎着冷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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