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

    当运转开始,她便不能有闪神或是被外物打搅,必须收住神识。

    此处是天地之间最险要的地方,除却她没有人能上来。

    她吐出体内浊气,慢慢张开眼,各处筋脉里都流窜着充沛的灵气,这些灵气不肯乖乖顺服,不断撞击着她的筋脉内壁,疼痛自身体每一处传来。

    这是她修炼到极限的预兆,在逐渐往上爬的过程中,每到一个时候都会接近极限,此刻如果没有机遇激发她的潜力使她突破极限,否则她将一直停滞不前。

    可是……她仰起头,金色的眸子里浮现过一缕担忧。

    她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应对天劫,如果说她不能尽快提升自己,也许她将消失在天地间不复存在。

    轻轻的叹息消失在冷冽的风中,一抹白影如同闪电快速跳下悬崖。

    胡丽卿与小兔子告别,小兔子钻进草丛前还特地回头对着她笑,挥着短小的手,一蹦一跳消失在草丛里。

    胡丽卿嘴角那抹和善的笑容慢慢凝固,嘴角垮下来,倒在地上打滚:“做好人为什么那么累啊!”

    滚来滚去,在一人靠近的时候停下来。

    她仰望着她,那人至于阴影之下,也正是低头看她。

    胡丽卿对着她微笑,说:“你回来了。”

    突然的那句话让扈朱镜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僵硬地点点头,说:“嗯。”

    真讨厌,说句话会死啊!胡丽卿坐起身,说:“今天你没叫一跟你一起打坐,一定是你跑去偷懒了。”

    扈朱镜说:“一以后只要护你就可以,至于一自己一会找一处地方静修。”

    胡丽卿一听,还以为是扈朱镜生她气,说:“什么意思?”

    扈朱镜:“没有别的意思,一需要安静的地方……”

    胡丽卿:“大猫,你是嫌弃一碍着你?”

    扈朱镜反驳:“不是。”

    胡丽卿冷笑:“你的这句话不知道有多少是真心的。”

    扈朱镜抬头看把伞,觉得这伞上的气息诡异,问:“这是谁用过的东西?”

    胡丽卿复又躺下,爱理不理地说:“忘了。”

    “此伞似乎是宝器。”扈朱镜手搭在金色伞柄上,往里面注入了一缕灵力,伞就发生变化,从伞柄中发出耀眼的白光,胡丽卿凡是被光照到的肌肤都开始发烫,胡丽卿蜷缩起来大叫道:“大猫,你想害死一不成!”

    扈朱镜也感到了疼痛,但是没有胡丽卿来的强烈,她是妖但是已经把妖气褪去,又有仙气护体,仙器的光对她没有作用,她把灵力收回,那伞变小,变成了一把小伞,停在她的手心,伞柄翻着青色,像是竹子所做,拿在手上也颇为称手。

    再没有让她刺疼的白光,胡丽卿坐起来,摸了一把脸,脸上的皮肤还有疼痛。

    她瞪向扈朱镜,说:“你差点害死一了。”

    扈朱镜忙蹲下身,伸出手去看她的脸颊。

    胡丽卿把头扭过去,说:“有什么好看的, 反正半张脸都被毁掉,再毁半张也不差。”

    左脸上的胎记是扈朱镜给胡丽卿的惩罚,是胡丽卿有错在先,理所当然。

    而刚才的光是扈朱镜的错,她就该赔罪。

    疼还只剩下一点,当扈朱镜碰她脸颊的时候,那些疼早已飞走。

    “你当你的灵力是用不完的,这些小事都要使。”胡丽卿见扈朱镜用灵力为她疗伤,忙开口说。

    扈朱镜指尖泛着光,扫过胡丽卿的脸,说:“是一有错在先,伤了你的脸,一为自己做的事情赔罪,是应该的。”

    “算你是一个好人,还有这边也好痛,火辣辣的,你摸摸,下巴还要疼,好像被伤到了,是不是发红?你就多摸几下,脖子……胸前……”胡丽卿把下巴仰起,伸出修长的脖子待扈朱镜去抚摸。

    扈朱镜发现胡丽卿根本是在开玩笑,便收回灵气,以指尖触碰她的脖子,那里被仙人宝器的光芒照过已经很脆弱,被她一碰,热辣的刺痛感油然而生。

    胡丽卿倒吸一口气,咬着下唇,说:“你不喜欢一也不要折腾一啊。”

    “如果能有冰肌雪霜涂抹上去,会好的更快,可惜那是人间寻不到的东西……”扈朱镜在想自己有什么法子能寻到这东西。

    胡丽卿想起自己平时拿来抹脸涂身体的雪花膏不就叫什么冰肌雪霜,没料到这东西还那么难得,而她偏偏不说,要扈朱镜去愧疚。

    “你手里为什么会有仙家法器?”扈朱镜一边为胡丽卿治疗,一边问她。

    胡丽卿眼珠子一转,说:“别人送的。”

    “又是有人为讨你欢心便双手捧上来。”扈朱镜扫过她洋洋得意的脸,说。

    “是啊。”胡丽卿大大方方地承认,这没什么不好意思,说明她有这等魅力让他人为她着迷如痴如狂,“像这些东西,一有的不计其数,他们都想拿着宝贝讨好一,可是一就是看不上他们,越是这等奴才像一就越是觉得他们没出息。”

    【贰拾伍】

    扈朱镜起身离开,胡丽卿立刻拉住她的衣角,扈朱镜低头看着她,沉默的压迫更具威慑力。

    胡丽卿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了,一伸出手就抓住了她的衣角,她说:“你认为我的想法很可笑?”

    “自信如你,应该不会在意别人想什么。”扈朱镜平静地说。

    在她金色的眸子里,万事万物都如尘埃一样低微,因为她无心,因为她不在乎。

    胡丽卿捏着她的衣角,转了几圈,说:“我当然不在意你怎么想我,我就纯粹无聊问问。”

    天杀的,她不在意她问她干什么!这个借口太破了,以至于她自己都不能接受。

    胡丽卿的好心情从此刻断掉,扈朱镜的清净日子也在当晚断了。

    那是三更半夜,晚上吹熄了灯火休息,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着白天再讲,此刻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戒。但

    是此刻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强大的杀气往这边靠近,扈朱镜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从石床上爬起来,胡丽卿还趴在她的身上,拖着

    她不让她走。

    扈朱镜用长尾巴盘在她的腰上,把她放在一边。

    胡丽卿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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