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小乐定定地看着林牧,看着他剪短的发,他淡淡的眼袋,下巴密密的胡渣,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味,终于,心中一刺,泪水夺眶而出。

    “牧叔叔……”她带着哭腔叫林牧一声,就哽咽了。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说不出,她只能捂着嘴流泪。

    林牧心头一软,笑着叹了口气,无奈道,“都这么大人了,还学小孩子哭脸。”说着,他从口袋掏出面巾纸,欲帮小乐拭泪。

    可他刚要碰到小乐挂泪的脸,突然想起什么,手一顿,胳膊又垂下了。他把面巾纸塞进小乐手中,看着她眼中的期待慢慢变成失望,尴尬笑道,“擦擦泪,别再动不动就哭鼻子了。”

    接过林牧手中的纸巾,小乐眸子里,一片荒芜。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然后冲林牧点了点头,咬着牙,生生把眼眶中还未流出的泪憋了回去。

    “嗯,这才是坚强的好孩子。”林牧瞅着小乐那倔强的模样,欣慰一笑,接着道,“我和你白瞳姐姐要去云南一段时间,可能最近不会来看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儿给我电话,如果……你觉得有些女孩子的私房话不方便和我说,你找你白瞳姐姐也行,或者找苑阿姨也行。”

    “你要去云南多久?”小乐问,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依她对林牧的了解,没有一年半载,他不会说这样的话。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云南呆上一年半载?不会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一霎间,担忧涌上她心头。不管如何,即便林牧不能给自己爱情,可他还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最亲,最重要的人啊!一定要问清,不能让他涉险!小乐心道。

    “不知道,事情办好了就回来。放心,我和你白瞳姐姐一起去的,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林牧看出了小乐的担心,他抢先一步解释清楚。说起小师妹,林牧这才觉得不对劲,他扭头一看,门口早就不见人影。

    “小师妹怎么不见了?我去找找她。”林牧说着便起身,张望着,往门口走去。小师妹最近情绪不稳定,他怕让她一个人呆着,会出事。

    小乐跟着林牧往门外走,上次闹得白瞳姐姐很尴尬,她一直没有机会好好道歉。想起上次的事,她突然想起了蒙风。刚刚她让蒙风出去倒水,这么一大会,还没见他回来,不会是他和白瞳姐姐起冲突了吧?

    正猜测着,走在前头的林牧脚下猛然一停,还好她刹车及时,不然一定撞上了牧叔叔。

    “牧叔叔,怎么了?”小乐不解地问。

    林牧却没有答话。

    绕过林牧,小乐一眼看到满脸笑意的白瞳姐姐,和瘫软在地上的——蒙风?

    “你们怎么来了?”白瞳做贼心虚地笑笑,她吃惊俩人会从房里出来。

    “你胡闹!”林牧铁青着脸吼了白瞳一句,她怎么能用催眠术去报复蒙风?!这是催眠师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林牧蹲□,扶起蒙风,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把他唤醒。

    蒙风慢慢睁开双眼,眼中一片迷蒙。他扶着墙站稳,晃了晃头,问道,“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我小师妹调皮,给你开了个小玩笑。”林牧朝蒙风抱歉一笑,又扭头朝小乐道,“我和你白瞳姐姐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还有……好好和蒙风相处。”

    说完,林牧脚不沾地地拽着白瞳离去,不再回头。他看见了,小乐瞧蒙风时,眼中的担心、紧张、焦急,还有对白瞳的埋怨责备。

    小乐一定是很爱蒙风吧,不然,她怎么会对白瞳都有那般埋怨和责备的眼神?林牧心酸地想,眼中不禁滚出一串热泪。那是他流下的最后的泪水,林牧发誓,以后他不会再有泪。

    ……

    林牧的车,驾上通往昆明的高速时,白瞳回头看着这一座城市,这一座埋葬了她对叶菡的感情,烙印了她对颜云的爱的城市。

    别了,我爱的人,你要记得,你一直在我心底。原谅我,我不能再为你痛苦。

    我不知道,脚下的路,会通往哪里;可我知道,我心中一直有你……

    当许多年后,白瞳再次在颜氏总裁办公室见到风情万种的颜情,得知颜云颜玉是一对同时出现又同时消失的亚人格之时,再想想今日之心境,又完全是另一番心情。当然,这是后话。

    生命中,惊鸿一瞥,那些美好突然而来,却又转眼即逝,如同时间一般,不知来处,没有尽头。我们只能站在生命的高坡上的无尽的眺望、感叹和思考,时光中的那些不可思议。

    ☆、六十一

    站在阳台,穿着两件薄衫,白瞳静静地眺望昆明的清晨。

    虽然是冬季,可这儿温度却不低,白天二十度左右,夜里最低温也在零度以上。她和林牧到达这儿将近十天,还是有些不适应这儿的气候和习惯。

    “小师妹,吃早餐了!”林牧在客厅一声吆喝,宣告白瞳的脑袋放空时间结束。

    回房,走进饭厅,林牧正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

    瞅见小师妹进屋,林牧微微一笑,转身打开音响,舒缓而悠扬的纯音乐响起,是班得瑞的《童年》。

    伴随着音乐的早餐……林牧这家伙还真会享受生活,白瞳心道。

    林牧充分发挥绅士本色,招呼白瞳坐下后,他才入座。

    “还记得你第一流口水的情景吗?”白瞳塞进嘴里的一口面还未吞下,林牧突然笑问。

    “哈?”白瞳一愣,流口水?她下意识咽下嘴里的食物,唾液在口腔格外有存在感。

    第一次流口水,那是多久远的事了?一百天,半岁,还是一岁?说实话,她还真记不太清,更加不可能清楚记得当时的情景。

    “你一笑,口水从嘴角流出,流过你的下巴,你的脖子,滴在你脖子上的兜兜上,浸下一片深色的湿痕……”林牧的声音渐渐变得平和而低沉,他缓缓地,细致地叙述着一个小孩子流口水的细枝末节。

    白瞳仔细听着林牧的叙述,不自觉将自己幼年的形象脑补进那一副“小孩流口水”的画面之中。她的双眼开始发直,思绪不自觉远去,跟随着林牧环环相扣的意象,她幼年时候流口水的每一个细节,甚至于那口水挂在下巴晶莹的形态,都看得清清楚楚。

    林牧点燃了一根烟,静静看着陷入催眠状态的白瞳。他知道,她脸上挂着的笑意,是因为回忆起儿时长辈的呵护和疼爱,并重新感受了一番。

    “醒来!”一根烟抽完,林牧突然大喝一声,白瞳应声惊醒。

    几秒迷茫之后,她眼神才慢慢恢复清明。摸了摸嘴角,有微微的湿意,她赶紧擦干净,同时意识到,自己刚刚被林牧这家伙催眠了!

    “林牧你干嘛?一大早的,催眠我寻开心啊?”想清前因后果,白瞳脸一沉,问道。

    “清晨的功课,”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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