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清晰,纳兰红裳思及又是一痛,有缘无分吗?你幻化了男儿模样来招惹我,明明早已原谅你了,你为何还要杀他呢?段衍生,是我纳兰红裳一开始就错了吗?

    越凉醇望着纳兰红裳的目光一瞬间黯淡。是谁将你伤的至深?

    一柄长剑破空而来。

    “小心!”

    纳兰红裳蓦然回身,神情极致冷漠。“怎么?五年不见你竟是要取我性命么?”

    段衍生急忙撤剑,待看清来人后,掩在袖中的左手止不住发颤,神色动容,一时间,五味杂陈,前尘往事纷至沓来。半晌,段衍生痴痴地望着女子,“裳儿?”

    纳兰红裳足尖轻点,提起越凉醇向密林深处飞去。

    “裳儿!”

    “段衍生,隔年相逢,你我只有国仇家恨,再无其他!”

    段衍生神色颓唐,红了眼眶,“裳儿。。。。”只一句,再也说不出话来。

    若此生不见,你为何要归?若想要段衍生的命,五年前目睹你离去时,她就已经死了。目光循着纳兰红裳远走的方向,段衍生轻声低语,“待到何时,你才肯为我转身。。。。。”

    缘分当真如此浅薄吗?折磨了时光里的旧人,即使痛尽,伤尽,等到地老天荒,红颜白发,也终是前尘难续吗。。。。。。既然已是归途,恩怨难了也罢,忘却情深也罢,回来了,就不要走了,好吗?

    细碎的光撒了下来,拉长的身影消瘦,低吟婉转,像极了落寞的漂泊人。

    “裳儿。”

    “我会等。”

    等一个两两安好,温暖归宿。

    纳兰红裳是北离王纳兰赤雄的掌上明珠,是北离尊贵无双的长公主。师承名将独孤行木。这些,段衍生是之后才知道的。依稀记得,五年前,云北战场上,独孤行木一身铠甲,一柄银枪,威风凛冽,直逼得云桑大军一退三十里,困守涯炎山。段衍生承了父命,相助云桑。一剑灭北离,世人只道惊世公子剑术超绝,却忘了独孤行木一掌击溃百人,举国称雄,有万夫不当之勇。

    那一战,独孤行木身死,云桑势如破竹,一鼓作气杀到北离王宫。段衍生受伤之事也被胜利的喜悦掩盖下去。

    早知今日,早知独孤行木的身份,段衍生怕是死也不会拔剑吧。

    世事难料,人力总是渺小。

    一路疾驰。行至无人处,纳兰红裳才将越凉醇放了下去。

    “姑娘与段城主相识?”越凉醇沉思一路终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纳兰红裳一副淡然,“他不会再寻来,你走吧。”

    “怎么,就这样放我走?”越凉醇神情隐隐藏着失落。纳兰红裳不欲再理转身离去。一袭红衣衬着夕阳如火,美不胜收。那背影是多么落寞!唉,这样的可人儿怎会对寻常之事感兴趣。

    “青州越凉醇,多谢相救。”

    “今日是你命好,他日你与段衍生为敌,便是与我为敌。”女子身形极快。待越凉醇听清,纳兰红裳已远。

    越凉醇幽幽的念了一声,“与你为敌么。。。。。”

    机关门。

    “禀门主,她们来了。一里外。”

    男子挥手,“退下吧。”

    “是。”

    “惊世公子和莫庄主前来定是为相思堡上官凌之事,门主可想好应对之策?”玄衣男子恭敬问道。

    司徒正名深沉莫测,“据实告之。”

    “新泽。”

    “在。”

    “且去收拾收拾,随我迎接贵客。”

    莫言欢有些担忧的望向段衍生,密林一别,再见时,他大哥失魂落魄,他也不好再过问。十几个黑衣人吞药自尽,无一活口,越凉醇临走赏了华武功一剑,要了他的命。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这越凉醇是近几年在江湖崭露头角的,看她在林中杀人的手段,一剑封喉,干脆利落,快如闪电。显然是受过专门的训练一剑封喉。

    莫言欢突然想到,莫非是她杀了南凛衣?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又被他否决,越凉醇武功的确是高,但若是一剑了断南凛衣,就是他也要费些功夫,何况,南凛衣房间里并没有打闹的痕迹。再者,华武功杀了机关门的人又是受谁指示?尊主?莫非是影煞楼?若这样说来,那越凉醇岂不是影煞楼的人!

    “大哥可想过江湖连番的混乱和影煞楼有关?”

    “影煞楼?”

    “言弟怀疑越凉醇是影煞楼的尊主?”

    莫言欢点头应是。

    “影煞楼是七年前成立的江湖暗杀组织,相传影煞楼楼主酷爱美人,有人为他送上美人图,得他心意,就会答应对方杀一人。影煞楼盘根冥海,楼主以下有十尊主,尊主下三十六堂主,一度在中原势大,也是近两年销声匿迹,越凉醇如果是影煞楼的尊主,那么机关门的事恐怕也与影煞楼逃不开干系。”段衍生见莫言欢一脸愁容,开口宽慰。

    “言弟莫要忧心,启程前我已派忠叔暗中调查影煞楼一事了。”

    “什么?!”莫言欢突然惊醒,“大哥早就知道是影煞楼暗中作乱了?”

    段衍生摇头,“不过是凑巧让忠叔调查江湖隐藏的势力罢了。”

    说起来,莫言欢并非是在为接连的凶杀案忧心,他只是突然想起密林里遇见的越凉醇了。他越想越觉得越凉醇是个宝,不过这念头是不可和他那大哥说的。

    花溪听见自己内心深处传来的叹息,一阵怅然若失。

    她自幼跟着老庄主莫城,莫承待子严苛,花溪耳濡目染,庄主逝后,她更是尽忠尽责的跟着莫言欢,对他好像是凶了点,花溪转念一想,一庄之主怎容他儿戏?她对莫言欢更多的是守护和敬佩,却不知现在的酸楚又是如何而来。

    段衍生自见了纳兰红裳,原以为自己经过几年的炼心早已淡漠了这段感情,忘了这个人,可当她亲眼站在自己面前,昔日的情分浮在心底,段衍生听到自己心墙崩塌的声音。分隔五年,再一相见,仍是不可避免的动了情。她清减了许多,望向自己的眼神也不再如当初那般,五年了,还是没能原谅自己吗?或许,这一世都难以携手共度了吗?她说,只有国仇家恨,再无其他,为什么还会心痛呢?

    纳兰红裳,裳儿,我们是真的不能吗。。。。。

    几人各有所思,转眼间,已到了机关门。

    机关门背靠砚山气势雄浑,间或云雾缭绕,壮丽,透着迷离之美。

    “家主已在庆元斋备下洗风宴,诸位这里请。”

    早就听闻机关门先祖尤擅机关数术,岂不料这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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