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掌刀剑恩怨,剑之所至,公义所至。成王路,难矣。

    云偿见此人神情,着实有趣,方才不过是随性说出所想,怎料得无意让人为难。她本就心细如尘,只是今日见了此人连番疏忽,云偿神色一凛,细细观察眼前人的气色,问,“城主此番不是为寻医而来?”

    寻医?段衍生一眼望见云偿眼里的疑惑,“未尝。”

    片刻,又问道“莫不是衍生有恙?”云偿点头,“是还情泪。”

    还情泪,俗称“念情”,漠北奇毒,无情花研制,道是无情却有情,无情花花蕊,花茎,入药可作还情泪,中者,轻则因情念产生幻象,重则武功尽失,下身瘫痪,是一味阴狠的毒。

    “城主近日可遇见不寻常之事?”

    段衍生喃喃自语,“若论不寻常,应该是遇到影煞楼高手。”

    “据我所知,影煞楼有这样手段的,当是十尊主之一的谢无药。”

    阿昂顿时怒骂,“毒计阴险,不择手段,影煞楼里,果然没几个好人!”

    “宫主既然知之甚详,可有法子解了?”阿轩在一旁问道。

    云偿温言软语,“若是几日前,怕是不能,不过,段城主命不该绝,现下三日毒可解。”三日前,云偿上山采药误落入白睛虎洞穴,机缘巧合,正赶上离愁草十年开花。离愁草,正是解还情泪一味关键的药引。

    几人送了一口气,反倒是段衍生无悲无喜,似是毫不在意一般。云偿见他如此,也不好多说。有的人,心结深重,病了伤了都有的救,唯独心死了,再也难挽留。云偿感到惋惜,为了段衍生自己,也为了天下苍生。

    黄小伊守在一旁,脸上阴晴不定,阿昂直觉一道冰冷转瞬即逝,再去看时,是那个明媚贪玩的小姑娘。

    这几日,星蓝总会找上轩昂两兄弟于清晨时切磋,听闻焚琴宫嗜武如痴,倒真是领教了是如何的痴法,两兄弟起先欢喜,阿昂尤甚,几日下来,两人有些吃不消。每日躲着宫里的侍女,以防星蓝找上他们。

    云偿妙手回春,医术当世无敌,段衍生自是无虞。

    焚琴宫。青莲苑。

    悠闲的仙鹤高傲了姿态,停歇下来,三三两两,轻喃低语,别有几分闲情。

    “焚琴宫十足是个好去处呀。”白袍素净,青丝飞扬,与女子温柔倦缱相映成画。

    云偿笑得温婉。眉眼像天山的雪莲花悄然盛放,圣洁,不染尘埃。“段城主心中有结,可知犯了习武大忌?”云偿声音轻柔,像是安抚,又像温情的责怪,一点点松开人深处的防卫,她静静的伫立,不动声色,慈悲相,怜众生。是世间的一尊佛,渡人生死。

    段衍生目光落在闲庭休憩的仙鹤,神情悲悯。

    “若衍生可以做那闲云野鹤,纵是半日,偿了自由的滋味,有人可相守,有人可相伴。”段衍生闭上眼眸,“此生无憾。”

    眼前的段衍生,不再是江湖上盛赞的惊世公子,不再是威风赫赫的绣云七子之首,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情伤之人,一个女人。想和所爱的人畅游山川,放下种种背负。自遇上纳兰红裳,她觉得自己变得懦弱了,懦弱的不敢去做自己,不敢爱自己所爱,甚至没有勇气再承受当年痛楚。有些人,舍不得,就能牵挂一生。她舍不得纳兰红裳,她认定了这人。

    云偿仙子将世事看的透彻,她看到了段衍生心里的落寞孤独,看到了他眼里的隐忍背负,也看到了藏匿的叫嚣与狂傲。

    一双柔胰附上了段衍生的眸,一股清香也随之而至,“莫要伤怀,一切不算晚,还来得及,不算坏。”一如既往的温柔浅语,起于对苍生的眷恋。她附上了她的眸,告诉她不要伤心,一切还来得及。

    多年以后,遥望故人,段衍生不禁心生感慨,月下怅然,情之一字,自己终究亏欠了她吧。

    滑嫩如丝,掌心温暖,段衍生不得不承认这女子懂了自己,她顺从的合上眸子,只觉得天地间有暖意透过这双手渗透了进来,是来自素昧平生,他乡知音的善意。

    一时无话,风轻轻的吹皱湖面,倒影的倾世佳人身姿卓绝,两两站立,以为情深。

    马蹄声起,日落黄昏,段衍生离别了焚琴宫,离别了这个世间温柔如水,寡淡重情的女子。所谓纠缠,缘起平淡。不能因了拒绝就无法上演,定数使然,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成就自我,毁灭自我的,劫。

    ☆、第6章 美人图里山藏

    段衍生出了不叶山,一路赶往岭南。影煞楼此时不动云偿,定是有所顾忌,“医毒”谢无药能在自己身上施毒,保不齐也会用在别人身上。她心系岭南那边的事儿,怕出了乱子,骏马疾驰,好比出弓的箭。

    暗处隐约传出风声,远远的一抹倩影,鲜衣怒马,绯色倾城。

    “桓侍卫,你去告诉我皇兄,红裳心结一日不解,一日不回北离!”

    男子硬朗的面容变得纠结,“公主,云桑人向来对我北离不敬,未免皇上忧心公主,恳求公主早日回国。”

    “眼下时局动荡,身为一国公主,理应刺探云桑国情,皇兄有心向云桑开战,做妹妹的是在帮他。”

    “公主。。。”

    “桓侍卫无需再言!难道本宫说的还不清楚?”

    男子一脸迟疑,仍是答道:“是!肖桓明白。”皇上召公主回国无非是担忧公主生了差池,临走时特意遣了两百大内侍卫予他,肖桓想,谨慎着点,等公主玩够了自会回国.

    薰瓷城三里城郊。有一间小木屋,树木丛生,建的是相当隐蔽。屋外阳光明媚,是大好的晴天。

    浑然是两个世界,一明一暗,一张简易的木板床,一张桌子,几个茶几。灰暗处站着一个人,看不清眉目,隐约身形是名男子。男子忽然动了动,衣袖猛然扫过木桌,茶几倾倒摔了个粉碎。“这就是你叛出师门,暗杀南凛衣,投靠影煞楼的理由么!”

    “是!我杀了南凛衣,他本就欠师傅一命,凉醇杀他不悔,他亦是甘心赴死。”

    男子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也罢。你是我徒儿,杀他算是出师有名,那投靠影煞楼你作何解释?”

    青衫女子低沉了眸子,就是声音也变的嘶哑,“师傅,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十八年前你告诉我,我娘是被奸人所害,凉醇斗胆,想问师傅,十八年前那场战乱,她是为谁而死?又是如何身亡?”

    男子身形一颤,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十七年。。。十七年了,再次回忆又是一痛。越繁画,那个武林奇女子。。。。男子重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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