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那呼吸太熟悉,几乎是她吻上纳兰唇畔时,那欲滴的红唇就已经微微张开,似乎,在段衍生以往的记忆里,这女子极少拒绝过她。

    她纵情的吻着,感受着裳儿平安无事的活着,感受着她对自己的情意。感受着自己快要喜极而泣,就这样吻着,段阿生落了泪。

    天可怜见,没有让我失去你……

    一丈老人来时,看到的正是两人亲热的场景,段衍生一头白发落下,怀抱纳兰红裳,按她现在的功力来说,该是早已知道他会来。一丈老人在心里叹上一句,惊世剑主对北离之尊痴情,想来,已经入骨难除。为她抛却世俗,抛却天下,要的,其实也不过是深情安稳。他活了这么多年,胡子都一把了,却不想在人世,仍能看到能和千年前的天下王拓跋旷风与呼邪秦相提并论的惊世绝恋。

    段衍生从热吻里抬头,这才惊觉自己身上的污垢,看着师傅略有尴尬。

    一丈老人轻笑,将手里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她,这包裹里,有她素来喜爱的白衫,可段衍生今日偏偏挑了一件素黑的长衫,又选出一件雅致的红衣,笑道,“多谢师傅眷顾之恩。”

    一丈老人见她舍白取黑,心下了悟。“徒儿要做什么,为师不过问,但只有一句话要留给你,那就是,凡事留一线。”

    段衍生喃喃自语,“凡事留一线……”随即轻笑,“师傅怕徒儿意气用事,掘了自己的退路?”

    一丈老人叹息,“惊世剑主是天生的王者,徒儿要为日后思虑呀!”

    段衍生眸色划过一丝嘲讽,“王者?师傅看着徒儿像是那天之王者吗?”连自己的女子护不好,这王者,也就是一个笑话!

    唉!一丈老人挥袖转身,“去吧!做你该做的事!想做的事!北离之尊,为师会悉心照料。”

    段衍生俯身一拜,“师傅大恩,徒儿莫敢忘!”

    “那徒儿可还愿听为师一言?”一丈老人回头望着她。

    “师傅折煞徒儿。”

    一丈老人心有感慨,“北离之尊祸之因你,福之因你,你二人如今血脉相连,命数相连,此时她生机尚弱,你若再造下滔天杀戮,恐怕,这祸,该是要落在北离之尊身上。”

    段衍生微怔,一丈老人目光如炬,她反应过来,急忙跪下,“徒儿不敢逆天而为!”

    这话听起来,一丈老人心里只是笑,就不知,方才是谁与天争命,救回女子?虽是如此想,但得了她允诺,一丈老人倒也放下心来。

    “去吧!归来后,北离之尊也该醒了。”

    段衍生抱拳道,“多谢师傅!”

    她一身素黑长衫,手持惊世剑,眸眼里满是萧条冷漠。远远望去,身影带着一股江湖浪子的沧凉。清俊肃杀,傲然立足人世。此时,她不是段衍生,她是段杀。

    杀戮过后,武林正道大伤元气,虽是对琉璃宫,焚琴宫,铸剑山庄以及隐世城有了嫌隙,但如今,势不如人,只好伏低做小,再不敢招惹。司徒正名在那一战后莫名失踪,连带着同是失踪的秦老庄主,秦家庄灭了,机关门也败了。

    而惊世公子原为女儿身的消息也渐渐淡了下去。段衍生不知,为了平定市井流言,隐世城,诺王府,暗中做了谋划了多少心思。

    兴许,这云桑,还有人怀念着当初那个意气风发,救国救民的少年。但那少年也已经离人远去了。有人怪她隐瞒,骂她寡廉鲜耻,就有人为她不平,为她抛洒热血!总之,他们争议的那人,再也回不来了。

    是夜。朗朗星空。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有打更的在街上兴致缺缺的吊着嗓子念着,抬头猛然间就看见一黑影飞过,如同鬼魅。这打更的也是胆子小,最近云桑这么不安生,死了那么多人,难保不是阴魂索命来了……越想越害怕,这更夫扔了手里的铜锣,急忙跑来。“鬼呀!!”

    少林寺。

    暗夜里,房顶站着一人,长衫飞舞,白发飘摇,绝美如仙,煞气如魔。

    “谁?是谁?”有还未睡下在寺中守夜的小沙弥惊慌喊道。

    那人笑得凉薄,黑衫狂傲。“三日后,沉湘湖不见武林名宿,江湖波澜再起。还望无悲大师为段某传话。”

    那小沙弥吓得说不出话,只觉得此人太过霸道。

    “对了。三日后,若是能将贤王送到段某面前,那么,前尘往事,段某可以一笔勾销……”她音调上扬,桀骜无忌。

    在她转身之际,那小沙弥仗着胆子问了句:“不知施主何人?”

    隔着夜里的凉风,他清清楚楚的听到,“女子段杀,特来了结恩怨!”他一时,只觉得这人声音比夜风还要凉。

    当今世人谁不知,昔日公子惊世,也今日女子段杀!那小沙弥惊吓的仓皇跪倒在地。

    ☆、第77章 冷肃杀笑傲天下(倒v)

    第七十七章:冷肃杀笑傲天下

    焚琴宫,宁静安详。

    素衫寡淡的女子指尖轻拨,神情若素,平静无波,好一番优雅。

    “阿姐不问世事,悠闲自得,不知天下又要生起些波浪。”云商跨门而进,眉宇里多少有些疲惫。

    云偿抬眸,琴声戛然而止。“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此为何。”

    娇中带魅,身穿琉璃彩衣的女子端然入座,“段衍生昨夜独闯少林寺,放下话来,三日后,沉湘湖了结恩怨。”

    云偿默然,半晌,才见她放下手里的茶盏,“绝顶山可有消息?”

    云商像听到阿姐讲了个有趣的笑话似的,笑,“阿姐又不是不知,当日师傅收我们为徒,曾有言,下得山去,终生不得再踏进一步。况且绝顶山高耸天寒,我宫里的人自认上不去呀。”

    云偿,云商,这云桑的两宫之主,师承一丈老人,这些事情,若不是云偿当日亲口说出,恐怕没有人知道。

    算起来,她们跟着师傅年岁少,某一天繁星高照的夜晚,一丈老人凝神占卜,过后转身便说师徒缘分已尽,下山的日子到了。那时的她们还是幼童,下山前,留给云商的是那条韧比精钢的青龙鞭,而云偿得到的,就是那弦音皆可入心的素心琴。

    云偿听她提及往事,不由感慨,“也不知,师傅他老人家,能否医好纳兰姑娘……”

    云商不以为意“师傅他老人家乃世间奇人,阿姐何必为旁人忧心呢?”

    云偿摇摇头,语重心长,“你要知道,纳兰若损,北离定不会善罢甘休,纳兰承君的十万大军就在边关驻扎,但有噩耗,云桑天下便要不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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