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她早早夭折,再到不忍她离开自己。

    师傅说,西似若陪在你身边,绝顶山早晚会毁。因为这么一句话,师兄弟们容不得西似的存在。

    他的掌上明珠,心中日月,他们不容。

    三十一岁那年,他带着西似离开。临走时,师傅说,绝顶山不能没有绝一丈。料定他会回来。

    他走的义无反顾,手边是他的女孩。

    人们说他们*违道,却不知,西似纯洁的像是天边的云。

    三十五岁那年,他终于回到绝顶山,怀里抱着的是奄奄一息的西似。他求师傅救她,师傅说,只有你能救她。

    只要离开她,为师便救她。

    人们总是在最紧要最关键的那一部分,自私。师傅如此,他,也如此。

    含泪俯首,跪在地上。他说,好。

    于是,绝一丈便真的离开了西似。

    西似被仇人加害,他说,再让我为她做最后一件事,然后,永远不再出现在她生命里。师傅,求你。

    七日后,豁天门无一人生还。江湖传言,十六年前,害了以南一族的正是这豁天门。

    他满手鲜血,身受重伤,丢了剑,再次回到绝顶山。

    师傅说,徒儿,你还执迷不悟?

    他跪下来,说,徒儿执迷便是错?他望着师傅拂袖的身影,落了泪。

    师傅说,徒儿,她快要醒了,你该履行承诺了……

    他说,师傅,我还是舍不得。

    又是七日,西似醒。记不得前尘。他抱着她哭了好久,最后,落魄的模样,却吓到了她。他的西似,曾经在他怀里放肆的西似,曾经笑得甜美的西似,曾经不知道何为怕的西似,被自己吓到。

    深夜,他望着天上的月舞剑畅饮,说,西似,你看,这是落花流水。你最喜欢的剑招,我舞给你看。他含着泪,西似看他陌生,透着疑惑。

    一月后,他奉师命亲自将自己的女孩送去了雕花山。从此,再不相见。

    他四十岁那年,西似二十一,不顾雕花山众人拦阻,拼死要回绝顶山见绝一丈。堂堂雕花山首席弟子,跪在绝顶山上,一跪就是两日,雕花山所有的脸就被她丢光了。

    他再次站在她面前,哽咽,问她,“你为何不早一点想起?”

    西似二十一年,要强不服输,第一次哭的溃不成声。

    而后,西似成为雕花山掌门人,与连衣结为夫妇。绝一丈统掌绝顶山,盛名如日中天。西掌门立下门规,遇绝顶山人,避!

    日后的日后,绝一丈终于明白,西似失忆,是师傅做了手脚。接任绝顶山那日,他静静的说出口,绝一丈仰天大笑,“命呀!命呀!”

    雕花山绝顶山向来不合,但又是出于一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两派掌门的孽缘,被有意的抹去,抹去了那段过往,抹去了绝一丈如何舍不得西似,西似如何的离不开她命里的男子。物是人非。他们终将远去。

    一丈老人白须长长,许是还映着他的相思。到最后,西似如何死在他的手上,西似死时望他最后的那一眼,西似说,我不怪你,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你记我一生。

    西似去后,绝一丈断绝了尘世,真正问道。

    淡去了,他如何去爱一个人。淡去了,他爱着一个叫做西似的女子。淡去了,他时到中年,仍然会抱着一个叫做西似的女子哭的像个初初为情的少年人,淡去了,他爱西似,这个事实。

    他沉沉一叹,绝顶山因为他的西似已经死了不少人,惊世剑主,北离之尊,是再也不能有闪失了。

    他站起身,从回忆里走出,像是苍老了一世。容颜模糊,眼见依稀有着不可察的湿润。

    ☆、第89章 我爱的从不亏欠

    第八十九章:我爱的从不亏欠

    前尘旧怨,若不是深深爱过,如今想起,又怎会有一晃的心死如灰。

    无论西似,无论绝一丈,一个是雕花山备受宠爱的首席弟子,一个是绝顶山内定的掌门人,遑不论,中间还隔着一段前缘,一段毫无血缘,却把情分融入骨血的可怜人。

    世人都说他们不该呀,不该在一起,那是孽缘,若真的在一起,死后是要下地狱的。绝一丈不信,西似也不信,他们袖手天下,逍遥人世,过着两个人的生活,岂知,命运仍旧是亏待了他们。

    过往被尘埃覆盖,今日雕花山的人数年后重踏绝顶山,唤醒了绝一丈的记忆,唤醒了他记忆里的女子。

    多少年了,从翩翩少年到绝顶门人,从受人诋毁的斯文败类到举世崇敬的一丈老人,一丈老人很清楚,他丢了什么。所以,不愿让旧事再次上演,让世事再次割裂他的心肠。人人都以为一丈老人超脱入世,不知,道法最后,天地有情。修道,走到最后,便是返朴归真。

    他抬起头,白发苍苍的老者,未曾掩饰的空茫孤寂,眸光虽是豁达,沉痛后也会有惋惜。

    西似,你知道的,对吗?

    这个老者,褪去了时光在身上刻下的痕迹,那份情,深藏在心底,期望着,虔诚着,坚信着,他爱的人懂得。

    由此,惊世剑主,北离之尊,是再也不能损伤的。其中,有天命使然,无法否认,也有一丈老人的私心。

    双修之法若是功亏一篑,修炼之人轻则在=再不能修炼此法,重则,真气逆流,五脏爆破。思及此,他登时挥袖翩然,离了回心洞。

    这厢,段裳和浣花侶打的如火如荼,凤凰林喧声四起,林中活物,四散飞逃。

    “段杀,你败坏伦常,与女子结为伴侣,就不怕天怒,降下恶果吗!”女子执剑大喝。不光是对着段衍生,就是对着整个绝顶山,言语里都透露着几分怨气。就不知,有怎样的深仇大恨。

    段杀踏空挥掌,眼神冷冽,“怎么,天还未怒,雕花山的人就等不及了?”

    “我连家的人遇到绝顶山的人就要杀尽,连红湘那个旁支不用也罢,今日,我亲自解决你!”

    连家?听她提及连红湘,段杀一愣。怎的?这雕花山与红豆坊还有牵连?

    “三哥?清鸿靠岸!”女子这一唤,那被唤作三哥的男子,急忙回剑转身,长剑抛在半空中,想来,这清鸿靠岸也是一式男女相合的剑法。

    江湖上,但凡是那些双剑合璧的听起来都好像是比寻常的剑法厉害上许多。若是寻常,谁人有闲心,将一式弄的这般复杂?

    说起来,段裳二人情深意切,这对招的默契丝毫不逊于以双剑合璧闻名的浣花侣。

    女子杀得兴起,“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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