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之后行动渐渐慢了下来。深色长袍此刻不知沾满了多少鲜血,自己的,旁人的,越是穷途末路,越是血腥,越能激起一个人骨子里的血性!段杀就是这样。

    “纵我只剩下半条命,阎王爷要取也要留下命来!”她长袍一卷,瞬间扫落刀刃,“不要命的,来!”

    她一字来,似有雷霆震动,让人振聋发聩。这样的一个人,很难让人再去注意她是一名精致无双的女子。俨然是一介杀神!

    “虽天亡我,岂能甘亡!”她振臂一呼,对着拼命杀来的灰衣人,不惜以自伤一刀穿透自己的血肉模糊仇敌的心脏!

    “可惜了回环草,青横……”

    有抚掌声从身后传来,是一名穿着黑衣的男子。陌生面孔,看向段杀的神色却透漏着不善。

    “主人有命,教我从段姑娘手中取回回环草,阿三幸不辱命,多谢段姑娘成全!”

    ☆、第112章 :天降雨几人心疼

    第一百一十二章:天降雨几人心疼

    天地一片孤寂,夹杂着冷意与血腥,凉风吹过盈满袖,生出苦寒在心底发酵。当温暖的血肉渐渐变冷,没有人知道,此刻躺在地上俨然无声的这人,会让多少人心疼……

    显而易见,来的人都以为她死了,叱咤风云蔑视伦常的段杀死了。哪怕没有了生机,余威尚在,也使得阿三不敢毁坏她的身体,她脸上犹挂着豪放不羁的笑,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土地上,无人问津。自然,这样的地方,也很少有人来。

    她并不寂寞,至少在她死前所有的人都死了。除了那个藏在背后直到最后才敢现身的阿三,取了回环草,走了。

    空气里飘飘荡荡的血腥味,像放风筝一样,远了散了。

    纳兰红裳执杯的手莫名一颤,精致的青花瓷杯碎在地上,碎瓷成花,粉身碎骨。酒液沾了衣裙,点点清痕。

    不祥。她抿了唇。起身就走!

    “客官!您的酒菜!唉,别走呀~”像一阵风。

    天突然下起了大雨,雨势磅礴,踩在地上就能沾起泥泞。这雨,来的也是太过突然了。前一刻晴空万里,彼时街道上,有不少人置身雨帘,阻滞了脚步。

    纳兰红裳纵马而上,未曾理会这落在衣襟上的雨渍,她有更重要的事,有不得不去罗他地的理由,人不能阻挡,天,也不能。

    细心看,她秀美的脸庞染了焦急,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千万别!

    雷雨交加,正可谓,一骑轻尘踏雨上,满城闲暇是路人。如今路人退却,只剩下一名女子在雨里奋不顾身。

    一道闪电划过,说不出的骇人。

    云偿刚踏足这片土地,就被这场雨阻了去路。她心口压抑的让人心慌,似是她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令人心痛之事。

    她又想起师傅的十六字箴言,帝星相遇,必有一陨!就不知,帝星遇,陨落的是谁?她本身修习的便是清心寡欲的心法,如今望着外面的雨势,却是半刻都静不下心。眼前浮现的是梦里残酷的一幕,是段杀身死的场景!

    “姑娘,这雨委实太大了,说不得也要在此地滞留两日。”

    云偿蹙了眉,不能等,等不得。

    “这歇息的地方,小二我已经给姑娘收拾好,您看,您要吃些什么?”

    “要我说,我斋香楼的叫花鸡可是一绝,色泽鲜艳,入口甘甜,到了北离来了我斋香楼,可是一定要尝一尝这道菜,才不虚此行。”

    “姑娘,我说姑娘……”

    云偿只觉得心里烦躁,“噔”的一下在桌上放下一腚银子,“住口!”说完转身就走。

    那店小二还没见过这样豪爽的客人,虽是蒙着面纱,可是光看那身形就知道定是一个绝世美人。他此刻顾不得这客人跑了,呆呆的捧起这腚银子,寻思着能不能偷偷入了自己的钱袋子。

    他突然愣了神,原本银子所在的地方微微开裂,他急忙退去一步,只听“砰”的一声,好好的桌子炸成粉碎。

    他再去想那位出手阔绰样貌绝美的女子时,心中生了天大的惧意。

    也只有心绪不宁到了极致,修为到了云偿这份上才会克制不住内力外泄。

    漫天的雨,打落在地上,竟是如此的扰人清净。琉璃宫不断有消息传来,段杀出了牢狱即刻去了罗他地。

    罗他地,生死禁地,北离一险。寻常人若要寻死,此地便是良地。坐下良驹又是一声嘶鸣,风驰电掣,不外如是。

    一缕飘香散在雨里,转瞬被吹散。

    这一日,有好多人都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云商在琉璃宫大发雷霆,几乎是每隔半刻钟都要问上一句北离那里的情况,因为歌姬一句话不顺,一脚就将人踹成重伤。

    “要你们这些废物做甚!给本宫护不住一个人,我要你们做甚!”

    莫言欢躺在床榻,正是一番闲情雅致听着花溪讲江湖上的趣事,突然就皱了眉,想起了他的义姐,那个举世柔情的奇女子。

    “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花溪见他皱眉,还以为是他又想念起那个出手狠辣的青衣女子。

    莫言欢摆了摆手,“花溪,去把窗户打开吧,总觉得心里闷闷的。”

    而身在隐世城的流苏,抚琴静谧,就在阿轩听得如痴如醉的时候,琴声戛然而止,琴弦断。

    “无碍,改日我找人再重新为你续好。”阿轩在一旁适时说道。

    流苏眉目里有些怅然,“你说,她还会回来吗?”

    她。阿轩自然知道说的是谁,想起自家公子,听琴的雅兴一瞬扫光。转而目上有一层深深的追忆。

    “流苏姑娘,你还没放下吗?”他轻声一叹。

    流苏蓦然转身,离去。

    阿轩,你不懂。那样的人,纵是我对她没有了相思之情,可她就是她,终归是不能与常人放在一起比较的。

    阿轩一身锦衣,昂然而立,口里喃喃道,“公子……”

    高耸入云,绝顶山上。

    一丈老人白袍似雪,长须垂落。反反复复都在卜着同一卦。卦象为凶,大凶!

    他终于认命般的放弃。云中缥缈,一丈老人观望苍天,静立,如同一座雕像。睿智的双眸此刻闪现着担忧。“大凶之劫,徒儿,为师帮不了你什么,不历劫如何渡劫?天命尊贵,真龙遇险,若能得命中贵人,也不是不能度过。可惜……”

    他重重的叹息一声,天下主当历天下劫,不如此,如何笑傲苍穹,重整山河?不到无坚不摧,始终都有祸端降临呀……

    段杀最难以抛却的是情,因情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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