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闪电从森林上空一划过,仿佛要将整座森林炸成碎片。接着,豆大的雨点儿像瓢泼似的,毫无征兆的一泻而下。

    闪电雷鸣,倾盆大雨,花容止和阮若男也不约而同地加大了步子,一路小跑往前方赶着。

    没走多久,果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座小小的寺庙,孤零零的坐落在一块相对平坦的地势上。

    刚刚一直把心提到嗓子眼儿的阮若男,这下总算松了一口气儿,重新把那颗脆弱的小心脏放回肚里,再也不用担心会被雷电劈死了。作为一个有文化的现代人,下雨天不要站在大树底下的常识,她还是有滴。

    阮若男望着不远处的寺庙舒心一笑,抬起手背在自己的脖子根儿擦了擦,一手掩在脑门儿上,挡住雨点不会滴到眼睛里,一手拽着早已被雨水浸透的衫摆,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寺庙门前跑去。

    阮若男一口气儿跑到寺庙门前,一边踱着脚上的泥巴,见花容止站的笔直摇着香扇在屋檐下不肯进去,心里禁不住嘀咕道:都成落汤鸡了,还不忘摇着那把破扇子,装什么风度翩翩。

    心虽这般鄙视,手却指着虚掩的庙门,一脸谄媚道:“雨下这么大,你,你怎么不先进去避一避?”以为花容止刻意在等她一起进门儿。

    花容止淡淡的瞄了她一眼,又回头朝庙门瞟了一下,面无表情道:“你先进……”

    阮若男嘴唇微微一抽,随手擦着满脸的雨水,尴尬道:“哦……那,那我去帮你开门儿……”说罢,转身走上长满青苔的条石台阶。

    阮若男伸手正想推开两扇虚掩的庙门,却被门框上的对联吸引了视线,上联是【山出xx,】下联是【木林xx】横批是【山神庙】

    -----【备注:上下联的四个“x”原本不是x,而是四个叠叠字,因为阮若男不认识也没见过,所以她只能用x代替。但具体字形她可以详细描述。

    上联两个x分别是三个山和四个山叠加,下联两个x分别是上面一个林下面一个木,另一个是四个木叠加】也许……这才叫真正的形象字吧,只可形容,无从拼写,电脑也打不出来。

    花容止站在台阶下,狐疑的盯着阮若男那极为“破碎”的背影,低吼道:“愣什么?不认识对联儿,还是找不到庙门?”

    阮若男闻声,马上回过神来,不再去纠结对联上那四个x到底是什么字,怎么发音,以及什么意思。忙伸手往两扇门板上用力一推,前脚还没跨进门槛,就被房梁上“嗖嗖”落下的尘灰呛得睁不开眼睛。

    阮若男急忙伸手捂住鼻子,用另一只手在眼前挥动着,待浓浓的尘土落定,才回头向台阶下的花容止道:“进来吧,灰尘落的差不多了……”

    虽然吃了点儿灰,呛得灰头土脸,给花容止当了一次炮灰,可阮若男并没有和花容止计较,比起上辈子在同事面前受的那些窝囊气,这点儿灰尘算什么?

    至于花容止明知道推开庙门肯定有灰尘落下来,还故意站的远远的看她呛得直流泪,也不提前告诉她注意点儿,好像故意整她似的,这点儿小诡计,阮若□本就没往心上放。

    在阮若男眼里,这根本没什么,只是一点儿灰尘而已,拍打拍打就没事儿了,真的,仅仅只是一点儿灰尘而已!

    看到花容止摇着香扇慢悠悠的步上台阶,阮若男赶紧跨过门槛,麻利的从神像肩扯下一块红布,双手合并象征性的拜了一下,一边小声喃喃“多有不敬,请山神爷爷见怪莫怪……”,一边快步走到神像右边那张一米多长的案几旁,用手里的红布将那案几从上到下擦了个遍儿。

    最后,还爬在案几上歪着脑袋嘟起小嘴儿吹了吹,确定没有灰尘,才直起身来指着案几对门口的花容止好声好气道:“我已经把它擦干净了,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就过来坐坐看……”

    花容止秀美轻佻朝那破旧的案几上瞅了瞅,看上去还算干净,才迈着轻盈的步子径直走到案几旁,“哗啦”一声合起香扇,优雅的伸手将那质地轻柔的衫摆轻轻往两边一拨,连声谢谢都没有,就坐了下去。

    阮若男的殷勤谄媚,花容止心里明跟镜儿似的,这个家伙若不是刚刚失态冒犯了她,怎会突然变得这般“体贴”?还不是想用这点儿小恩小惠来讨好她,求的原谅?

    哼,没门儿!犯了我花容止的大忌,想用这点儿小把戏来贿赂我,我花容止岂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善罢甘休之人?!哼!绝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你!哼!

    此时天色渐黑,外面仍是倾盆大雨,雷电交加。阮若男站在案几旁边儿,一会儿瞅瞅摆放在正中的山神爷爷,一会儿瞟瞟双眸紧闭的花容止,她那神神的样子,当真是比神像还像神像。

    阮若男胸口一顿,差点笑出声来,忙噤声干咳两下,看着神像台前那盏布满灰尘的油灯,弯腰对花容止谄媚道:“天就要黑了,得想办法弄点儿火来照明,不然晚上这里乌黑一片,怪阴森的……”

    花容止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懒懒的往案几上一躺,两腿轻蜷侧起身子,单手支着半边脸颊,懒懒的开口道了声:“去吧……”眼皮都没动一下,好像很疲倦又很……享受的样子。

    野外生存之道,团队意识很重要,没想到花容止懒得屁股疼,压根儿就没想过和她一起想办法,两个人的事儿凭神马丢给她一个人做?公主病,严重公主病!严重鄙视之!

    遇到这样的主儿,只能自认倒霉,而且,而且谁让咱落到人家手下呢?谁让咱天生怕蛇,见蛇比见鬼还恐怖呢?谁让咱手贱去……抱人家呢?

    阮若男唇角微微一抽,撇撇嘴向旁边走去,弯着腰屁颠屁颠顺着墙根儿转了两圈,最后在神像后面的一堆杂物里找到一块木头,和一根稍尖的木棍儿,想必这木棍儿是用来拨灯油的吧。

    在这个没有万能的打火机和神奇的火柴的国度,又在没人帮忙的情况下,阮若男只能自食其力。她把刚刚用来擦案几的红布往地上一铺,一屁股子坐在红布上,木头往面前一搁,双脚夹紧固定之,双手握住木棍儿扎在木头上,使出浑身的吃奶劲儿,决定……“钻木取火”。

    “咯吱~咯吱~咯吱……”阮若男手中的木棍儿每转一圈儿,都会发出木头和木头摩擦的声音,那声音,足以让人抓狂。

    扪心自问一下,那些“过来”人若不是在“嘿咻”的时候,谁又能忍受床板儿一直“咯吱”的不停咧?

    呃……这个比喻略微有点儿……诡异,不过很贴切,不管木床还是木棍儿,总之都是……木头嘛。钢丝床除外。

    花容止开始还以为阮若男在帮庙里修什么破家当,忍着难听的声音翻了个身儿侧到另一边儿,心想她还挺热心,也没说什么,以为“咯吱”一会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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