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乎了半天,终于在犄角旮旯找到一条三条腿的板凳和两块半尺多宽一米来长的木板。

    她先用一些木头把少了一条腿的板凳支起来,然后把两块木板一头搭在摆放贡品的桌子腿上,再把木板另一头往支好的板凳上一放,原本七零八散的杂物,经过她忙忙碌碌搬搬搭搭,一会儿工夫,一张纯木搭造而成的简易床……稳当“现世”。

    这,正是她刚刚忙乎了半天的劳动成果,也是她今晚的栖身之处。

    阮若男用双手在木板上到处按按,晃晃,确定它很稳固,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且可以翻身打滚儿,才直起身来,拍打着手上的尘土,咧嘴笑笑,貌似对自己的“战绩”很满意。

    当她转过身子,准备去捡地上的蒲团做枕头时,无意中向花容止瞄了一眼,见她仍是保持原状,侧着身子半眯半卧,禁不住暗道:认识到现在,似乎不记得她有什么时候眼睛是完全睁开的,真是怪人。

    不过,自己刚刚一直在忙着搭床,好像很久没听到那个人发出声音了,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阮若男如是想着,一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把神像脚下的蒲团拾起来,正要走回自己的“床铺”时,花容止那厮不紧不慢地道了句:“去看看雨下的大不大……”

    阮若男脊梁僵了一下,咬着牙“哦”了一声,拿着蒲团走了出去。

    花容止歪唇一笑,翘着一根玉指在胯边儿轻敲着,抬眼望门口看着,阮若男已到门外转了一圈进来了,看着她指着外面说:“比刚刚小了点儿……”

    花容止一个漂亮的折身从案几上跳下来,抖了抖浑身湿哒哒的衣衫,冷声道:“我出去一下……”

    “去哪?”阮若男将一双凤眼儿瞪的老大。

    “需要向你汇报么?”花容止说着,便向门外走去。

    阮若男紧跟其后,紧张道:“我也去……”

    花容止顿下脚步站在门口,“哗啦”一声摇开香扇,侧眼警告道:“再往前一步,本阁主就一脚踢飞你!”

    阮若男赶紧停下来,站在花容止身后,往门外探着脖子,看见外面乌黑一片,小声胆怯道:“那你……还回来么?”

    花容止一听,便知道这个胆小鬼在害怕,当即决定走之前先好好捉弄她一番。

    花容止背对着阮若男勾唇一笑,语调充满了挑衅道:“怎么,还没走就巴望着我回来,你不会是……对本阁主起了爱慕之心了吧?”言罢,慢悠悠的转过身来,故意看阮若男是什么表情。

    阮若男一愣,心里狠狠揪了一下,一时语结。正好又迎上花容止那双迷离的双眸,越发紧张的她说不出话来,别扭了片刻,赶紧连连摇手磕巴着:“不不不,你,你误会了……我,我没有……”

    “嗯?你……没有什么?”花容止好像挑逗的很不过瘾,又向阮若男靠近了一步。

    阮若男急忙倒退一步,见花容止双眸迷离,唇角含笑的看着自己,心里当下乱的像鼓敲,胸口起起伏伏憋了大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没有爱慕你……”

    花容止勾唇一笑,合起香扇用扇柄抵住阮若男尖俏的下巴,来回轻轻勾勒着她的轮廓,挑眉道:“那你刚刚为何……要那般粘着本阁主?”

    阮若男满脸通红的吱唔道:“我,我害怕……”

    从小生活在城市,她哪见过这么大的林子,别说是晚上,就算大白天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她也会心里发毛,而且还下着雨,偶尔还会伴几声闪电。森林里的夜晚真的很口怕,比阴曹地府还令人发毛。

    阮若男的回答,令花容止的娇颜上多多少少有些失色,心里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

    不过,她的失望只对事,不对人,她很失望怎么会有人不爱慕她那张风靡全国的绝色容颜。这张脸,一向都是男女通杀,人家人爱,见过她的人,无不对她垂涎连连,日思幕想。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花容止立刻收回香扇,脸上已不见挑衅之色,瞬间换回平时的冷傲,对阮若男冷声道:“知道害怕,就老实的待在里面!”

    言罢,在阮若男神情恍惚的状态下,便转身快步向门外走去,跨过半尺多高的门槛,以一个漂亮的旋转,整个人已不见所踪。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花容止回来了,浑身湿漉漉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包裹。

    她前脚刚跨过门槛,眼前的情景,让她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看到阮若男围着火盆蹲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团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不停的用手抚摸着那毛茸茸的东西,嘴里还不停地喃喃着什么,样子极为……亲昵。

    什么东西令她那么专注,竟然连她回来都毫无觉察。

    花容止站在门口,秀美微皱,对着里面疑惑道:“你在做什么?”

    ☆、36床上地干活

    听到花容止的声音,阮若男忙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无法掩饰的开心和兴奋,抱着毛茸茸的小东西从地上爬起来,笑脸迎道:“你,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花容止朝她怀里瞟了一眼没搭理她,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把包裹往“床”上一扔,冷声道:“把衣服换了!”

    阮若男好奇道:“衣服?哪来的衣服?”一边疑惑着走到“床”前,手里端着毛茸茸的小东西,看着包裹盯视了半天,总算迷过来了,原来她刚刚出去……

    晶莹的水滴像断了线的连珠,不时从花容止微乱的发丝中滴下来,在橘红色光芒的反射下,像一颗颗剔透的黄水晶,轻轻划过那吹弹可破的脸颊,掠过微白的唇畔,精致的下巴,白皙的脖颈……

    阮若男看着这张超速脱凡的脸……有点儿晕,晕里带着感动,感动中带着隐约的……隐约的心疼。

    “你……出去买衣服了?”阮若男说。

    花容止瞟了她一眼,跟没听见她说的话似的,直接把她怀里的小东西揪出来,掂在手里趁着火光看了一下,冷声道:“你偷了人家的虎仔,母老虎要是找到这里,会活活撕了你!”

    阮若男忙解释道:“我不是偷的,刚刚你走了以后,我听到外面有声音,走出去一看,发现它窝在草丛里,浑身哆嗦,叫声凄惨,好像受了惊吓,所以我就……”

    花容止冷嗤一声,正色道:“爱护动物自然是好事,可动物自有它们的生存之道,若是保护不当,很有可能会被它们反咬一口,做了它们的‘盘中餐’。”

    阮若男干笑一下,没有表态,很纠结,一方面觉得花容止说的很有道理,农夫与蛇的故事,小学课本上都学过。

    另一方面……还是很担心这个不及鞋拔子大的小东西会被雨淋死,而且它长的虎头虎脑,萌死了,很舍不得把它送走。

    看出阮若男在犹豫,花容止继续道:“这幼虎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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