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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明心喂完药,像是回了点神,抱起怀里的人就想走,平珺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盖在卞昱清身上,轻身说道:“你们快走。”

    祁明心哑着嗓子对他说了声多谢,不多时就从那窗口跳了出去。

    平珺这才转身看着风流野,他抬起头,眼神直视着风流野,这是在过去的几年里不曾发生过的事情,以往他只会在风流野忙的忘乎所以的时候才会偷瞄这人几眼,甚至在两人亲热时他都没有仔细看过这人的脸庞,而现在,他想好好记住风流野的脸……

    他目光贪婪的盯着眼前的人,想把这人的眉眼刻在心里,可是他说出的话却依旧冰冷蚀骨,只听他平静的说道:“你也快走吧,我义父快来了。”

    风流野疑惑的问道:“你义父?你义父不是在千霖山境内吗,什么时候过来了?”

    “我义父名叫肖越衾,这下你知道了吧……”平珺仍是直视着他的眼睛。

    “……”凤流野听到这个名字楞了许久,似乎在消化这句话的信息,半晌他才说道:“你说的是千霖山的掌门肖越衾?杀我父母的仇人肖越衾?”说完后他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平珺淡淡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你派去千霖山的那些探子最后都消失了吗?是我,是我把从你这得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不仅如此,我还将清莲的事情也告诉了他,还有……”

    “不……不……不要说了……”凤流野有些难以接受,忍不住大声打断了平珺,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平珺对他这番动静视若无睹,仍是平静的说道:“他知道是你用毒逼迫方雨,是你找人追杀祁明心,是你……”

    “我让你不要说了,你聋了吗?不要说了……”盛怒之下,凤流野长剑出鞘,猛地走到平珺面前,手肘抵住他的脖子,直把人逼退了好几步,最后平珺整个后背都贴在墙上,而凤流野的剑,就别在平珺的脖子旁边……

    只听他恶狠狠地又说了一句:“我让你不要说了,你听不到吗……”仿佛只要不听,他就可以当这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

    平珺眼神波澜不惊,对这一切都没有反应,连语速都没有任何变化,他继续说道:“是我将返魂草从万法门内偷了一部分给他,是我将万法门的地图画给了他,是我……”他边说边往前走,视剑如无物,直直的撞上凤流野的剑尖……

    剑刃划破平珺的颈脖,血渗了出来……凤流野的眼像是被那一抹红给刺激到了,人马上开始后退,他打断平珺,对平珺大声说道:“你站住,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是吗?”

    平珺虽然没有再说话,可是那毫无波动的眼神却让凤流野的心很慌。

    没由来的,他出声问道:“那六年前的你,是故意碰到我的吗?”

    平珺没有说话,平静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凤流野这会看着眼前人,简直就像在看一个怪物,眼神陌生又冰冷,他突然自顾自的仰头笑了几声,又说道:“好的很,哈哈哈,我原以为我们是久别重逢,却不曾想这一切都是尔虞我诈,我原以为你们是我余生的温暖,却不曾想你们是我下一个地狱……这些年来,我信你,重你,从来不盘问你出门后的去向,却不曾想,你早就把我卖了个一干二净……当真是好的很吶……哈哈哈……”说完他又开始笑了,笑的拿剑的手都不稳,径直掉在地上……

    平珺木然的看着这一切,仍是没有说话。

    突然,凤流野猛的抬起头,瞪着平珺,平珺只觉得那眼神是一匹被所有人抛弃的孤狼的眼神,既凄凉又怨恨……

    他听到凤流野对他说:“如果你不知道肖越衾是杀我父母的仇人,那你无论做了什么,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原谅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就知道……为什么?你说啊……”说道最后,凤流野已经是在吼了。

    他看着凤流野眼里如有实质的怨恨,却无能为力——所有的错误,就到此为止好了。

    凤流野吼完,突然笑了一下,很轻,他看着平珺说道:“原本我觉得一个人就很好,报仇就是我这一辈子的事情了,可是,我遇到你和婷姨了,我才知道,还有人愿意爱我……我想问你一句话,那你和我的这几年,是真情还是假意?”

    平珺现在才把眼珠子转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人,没有说话。

    凤流野等了许久,也不见这人说话,便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就走了,转身的一瞬间,他口中说出一句话:“惟愿此生,再不相见,保重。”

    直到看不到凤流野的身影了,平珺整个人才晃了一下,闭着的眼睛下方全是止不住的泪水,他捡起地上的剑,毫不犹豫的朝心口下方处扎去……

    肖越衾得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平珺,而卞昱清已经不知所踪,他便将还有一丝气的平珺带了回去。

    原本他早该回来了的,可是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收到了几十起加急的信件,全是门内需要他审查的信件,等到他粗粗的看完这些信件再赶来时已经晚了,他有心怀疑是有人动了手脚,可是看平珺这不知死活的样子,也不像,总之这次行动算是失败了。

    ……

    万法门内。

    最终祁明心将卞昱清带回了万法门,他想来想去,这万法门境内并没有他熟悉的地方,现下凤流野还没有回来,正好供祁明心浑水摸鱼,将人安置在一处偏僻的房屋内。看着床上虚弱的人,他六神无主,清莲也吃了,可是卞昱清的状态并没有好上半分。

    他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翻箱倒柜,也不知是想找些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现在要干什么才好,脑地里面浑浑噩噩的,有时会想着给卞昱清报仇,有时又想着把这人的伤先治好,就跟一锅粥似的。

    翻着翻着,一个画像掉了出来,正好露出了一角,祁明心看着画上人的眼睛有些熟悉,有些像卞昱清的,他展开画像,果真是这人。

    画上的人眼神清冷,似是对着画师的方向不经意的一瞥,被这画师捕捉到了,衣服还是那身衣服,头上仍是那枝荷花簪……

    自从卞昱清出事后,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再让他的心里生起波澜了,他平静地想道: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卞昱清的画像?那瘸腿的伙计在永安县的赌坊中看到的那幅人像就是这幅么?想来除了这幅也没有别的画像了,毕竟卞昱清在此之前根本没有去过永安县。

    永安县临近万法门,乃属万法门境内,那金顺赌坊会不会也是万法门的?

    他仔细看了看那画像下的署名,只有江天决的印章孤单的落在上面,连个时间也没有,看来这画卷应该是个孤本。

    江天决想要清莲他已经知道了,现在这幅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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