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

    司倾晨突然发现了些许不一样的地方。眼前一亮,想到以往一起在书房读书习字时,于是写的那些字。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这里面的字迹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只是由一开始,这洋洋洒洒的一大片文字,却让她熟悉的同时也泛起一种不协调的感觉。如今,她知道这不协调的感觉是来自哪里。

    于是惯用的笔法是她未认识她之前从未见过行书,是她家乡的一种书法,同时写出来的字也带着种潇洒大气,行云流水气势。而眼前看到的却是她不熟悉且是新近练习的字体,稚嫩如初学者或者如不常写字之人写的笔迹。

    于是只要握的是毛笔,惯用行书,却对仗工整,大小一致。这里,司倾晨还未舒展看的眉,彻底松开,紧抿的唇也柔和起来。同时又想于是送的那本用自制羽毛笔写的兵法三十六计,脸上神情也便的柔和起来。想到那兵法奇怪的书写方式,一改前面左开竖直的阅读方式,变成左起向右横看,特别是里面那些大小不一,却难得能横向对仗工整的字。这么一看,司倾晨脸上的神情再次柔和起来,甚至嘴角还微微弯起一道迷人的弧度。

    风扬诧异地突然间脸色又好起来、甚至还扬笑容的司倾晨。顾不上其他直接伸手一把抢过司倾晨手上的白纸,想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让司倾晨情绪起伏如此之大。

    风扬低头看却是那三个刺眼的“和离书”,如刚才司倾晨一般,只是脸色比之司倾晨刚才更加难看,甚至拿纸的双手,因为用力过紧的原因,指关苍白无血色不说,纸张也捏出了皱痕。风扬忍住心底的翻腾,快速地扫看完全部内容。看到最后那个刺眼的、鲜红色的指纹与名字时,愤怒地将手里的纸用力拍到棋盘上。黑白两色的棋子从棋盘上蹦起,四散跌落到四周。

    风扬抬头看着司倾晨,眼睛涨红,张口气愤地想要说些什么,声音没有出来,反而是一抹殷红从嘴角溢出,甚至因为来不及抑制,暗红色的液体从苍白的唇瓣溢出,滑落,最后沾染了洁白的衣襟。

    “表小姐~”站在边上的侍剑一个箭步奔到风扬背后,紧张地抚着风扬的背部,同时不忘对着空挡的花园喊道:“司风!”。

    司倾晨也在侍剑动作的同时,伸手握上风扬耳朵手腕,手指贴着她脉搏,紧皱眉梢。

    侍剑的声音刚落下,司风的身影快速地从外墙翻进,几个起落跃进亭内,看到风扬的模样,脸色一变。脸色一沉,不需司倾晨交代,迅速地从身上拿出一支白玉小瓶,交到侍剑手里说道:“取一粒,用清水碾开,让军师喝下。”

    司风交代完侍剑,紧跟着从身上拿出一个木制匣子,快速地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布包展开。左手快速拽下腰上的葫芦,拔去葫芦上的塞子,右手拿起桌子上一个空着茶杯后,左手紧跟而上将葫芦内的烈酒倒进茶杯,同时右手快速地从展开的白色布包内拔出几根细长的银针,放入盛着烈酒的茶杯内。

    “我~唔……”风扬努力保持自己的清醒,看到司倾晨紧张担忧的模样,想要开口表示告诉对方她没事。结果张口后,不但没让司倾晨放下心,反而因为在此涌出的红色液体,让司倾晨的眉头皱的更紧。

    司风和侍剑两个人见到风扬这个模样,手上的动作变的更快。

    司风两手依然是交替着快速的动作,右手拿出用烈酒浸泡过的银针,左手拿着白色棉布,银针快速地在白布上擦拭干净,紧跟着就被司风快速、准确的手法,插到风扬身上重要穴位上。

    如此快速精准地来回几个动作着,直到风扬身上几个重要穴位上都插满银针,侍剑也将司风给的药丸用清水碾在茶杯内化开,喂风扬喝下。

    司风将见风扬将药喝下、依然保持着清醒后才松口气,转过身对着司倾晨说道:“小姐,军师暂时无大碍。”、

    司倾晨放下风扬的手腕,额头上带着些许汗湿,对司风点一下头,应道:“嗯!”

    司风看了眼风扬身上的银针又看了看司倾晨,想到自家小姐能力,放下心说道:“小姐,我先下去备药!”

    “恩!”司倾晨轻点一下头。

    司风应下后,与来之时一样,身形一闪,就了离开凉亭。

    风扬全身无力地靠在站在她后面的侍剑身上,闭着眼睛,微喘着休息了好一会,才平下气息。不知是司风给的那个药丸起了作用,还是身上那些银针的作用。风扬气息稳下后,缓了下一刻钟,便睁开了眼睛。

    风扬眼神复杂地看对面司倾晨,视线扫到狼藉的棋盘上的那份白纸时,无法抑制地再次轻轻咳了起来。

    风扬推开司倾晨握上来的手,哑着嗓子说道:“我没事。”说完喘了下,继续说道:“这个……”

    “表姐,你误会了,这并非是你看的这样。”司倾晨叹口气,担忧而自责地开口解释道。

    “是吗?”风扬哀伤且悲愤地看着司倾晨,对上司倾晨愧疚和担忧的眼神,刚缓过来的脸色,再次因为棋盘上的白纸而激动变的苍白到似乎透明。

    站在风扬背后的侍剑看到棋盘上的纸,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特别是看到那偌大的三个大字以及鲜红手印时,也和风扬一般愤怒的涨红了双眼。

    不待司倾晨解释,风扬激动地说道:“倾晨,是想说,这并非她笔迹,而是长公主陷害她所致?”说完脸上明显的不信任,她认得于是的笔迹,特别的是她名字那两个字。白纸上这两个字与当初于是在那份“协议”上的那个名字的笔迹一模一样,虽然前者是竖直书写后者是奇怪的横向书写。

    司倾晨看风扬又开始激动,连忙安抚道:“表姐,你先听我说。”

    风扬看着司倾晨认真的表情,微楞,干咳几声,努力压抑住身体难受的反应,保持清醒地问道:“好,你,说。”

    “这份东西,的确是于是亲笔所写!”司倾晨实在是不想说那三个让她难受的字,说完这个在风扬激动前快速地继续说道:“但,表达的却并非是我们表面上看的一般。”

    风扬和侍剑先是愣了下,跟着是疑惑地看着司倾晨。

    “表姐,可还记得那份书写方式奇怪的兵法三十六计?”司倾晨微笑着问道。

    风扬一怔,想起前几日司倾晨拿来给她看的东西,楞一下,想起来,微微诧异且带着怀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对,正如表姐猜想那般,那是于是按照她家乡那边古人留下的兵法计谋,抄写而来。”司倾晨说着脸上不自主露出一抹柔情与思念。

    风扬彻底地愣住,皱眉,努力回忆那兵书上的额内容和笔迹。却还是有些不敢想相信地不顾身上扎着银针,挣扎着坐直,想要拿被她拍到棋盘的纸,再看一遍,作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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