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给你赔不是。”

    银锁何曾受过别人这样好言好语地对待,连忙摆手逃跑:“不用不用不用,我去倒水你们坐!”

    戴长铗目送她跑掉,微觉奇怪,少主身边何时有这样活泼的小朋友了?金铃见他呆愣,唤道:“戴公,戴公?这边请。”

    戴长铗回过神来,点头道:“是。”

    两人进堂屋落座,银锁很快端了米酒茶汤进来,摆好案几,带上门躲出去了。

    没多时,戴长铗从屋内出来了,金铃紧跟其后,对他一拱手。

    戴长铗亦是一抱腕,道:“少主,告辞了。”

    他一翻身,跳上了房顶,就这么不见了。

    银锁听见客人走了,从自己房间里探出半个脑袋来,小声道:“少主。”

    金铃道:“方才打疼你没有?”

    银锁摇头道:“不疼不疼…”

    “那好。”她道,“你将后面二楼右边那间收拾出来。”

    银锁想了一下,后屋整个都是金铃在住,一楼是个小厅,楼上是她的卧室和书房,那里连打扫都是金铃自己来的,她只在第一天来的时候进去看过一次。

    金铃领她经过堂屋,走进后院。她又心头乱撞不已:莲儿当初已明说后屋是禁地,她决不许踏入一步。如今金铃竟领她进来,定是对她多了一分信任。她这么一想,就不禁咧嘴微笑起来。

    金铃回眸一望,见她笑嘻嘻的,微有些诧异,问道:“要你做事还这么高兴?”

    银锁生怕她瞧出自己开心的原因,连忙避开她的视线摇摇头。

    两人上了二楼,银锁见楼上收拾得一尘不染,中间这一间是金铃的书房,墙边搁着书柜,上面放着一堆书和信笺,墙上挂着一把剑。她探头看了一眼右手边,不由道:“少主,要我收拾什么呀?”

    金铃道:“把这张榻放下来,桌子放到窗边来。”

    银锁依言放好,

    这房门口垂着珠帘,其中原有一榻一柜案台小几若干,皆堆在墙角。门口墙边有两个藤条箱子,地上薄薄一层灰,显是甚少有人进来。银锁进来,把摞着的家具码放开,依金铃的意思放好,又下楼去提了水来,跪在地上统统都擦了一遍,终于和外面一般干净了。

    金铃自然不会等她,早就坐在书房里找了一本书看起来。

    她躲在墙后看着金铃,心中犹豫要不要打扰她一下,告诉她房间已经收拾好呢?

    金铃却已抬起头来,见她小心翼翼,话中已不觉带了点笑意:“你躲在墙后面做什么?”

    银锁一惊,道:“少主,收拾好啦,要我搬什么东西进来吗?”

    金铃站起身慢慢走过来,看了一圈,道:“你把你自己的东西搬来吧。”

    银锁吓得跳起来,涨红了脸,道:“少主、少主,这…这不太好吧!?”

    自古以左为尊,金铃独居后院,连地势上都是最高点,她小龙王却只是个小乞丐,蒙此间主人垂青,才得一容身之处。目下她住在前院最角落的屋中,仅能容身,就在门口附近,却是颇方便她大早起来劈柴挑水。

    金铃不说话,就这么瞧着她。这原是她惯用伎俩,常人只怕片刻就服软了,不料银锁竟未屈服,胆敢与她对视。金铃心中异样,道:“这家里,好像是我当家?”

    银锁方觉僭越,低头应诺,回房捡了自己的东西,抱着床铺走回来。

    金铃似是很满意,不再指挥她,坐下来继续看她那本书。

    中午时分寒儿与莲儿都不回来,银锁只得一个人把莲儿做多留给她们俩的饭热了,端来饲喂少主。

    饭中银锁不禁问她,“少主,家中这么缺人手,何不买些仆婢,还要你亲自动手呢?”

    金铃听了她的话后,依旧慢慢嚼饭,不像是要作答的样子,银锁心知唐突,吐了吐舌头低头乖乖吃饭。

    金铃忽道:“我师父原是派我出来找人,须得保密。我初道容易,因此只带了两个人。孰料比我想象的要麻烦,若是再问师父讨人,不免被他责怪。”

    “原来如此,那莲儿寒儿两位娘子必是怕我探听,才防范我的。”

    “不错。”

    金铃看着她,忽然拉着她站起来,道:“你叫人摔了一跤,可知道为什么吗?”

    银锁不知她指什么,茫然摇头。

    “你像昨天攻戴前辈一般攻我。”

    银锁犹豫了一下,出拳打来,金铃站定不动,银锁的拳头到她面前辄止。她摇头道:“不是这么慢的。”

    银锁又活动了两下,一拳打来,金铃倏地换了位置,左手勾住她的拳头,脚下一绊,她又飞了出去。

    金铃往前走了两步,看似很慢,却直接绕到了银锁背后。她往银锁背上一摸,把她接住,一手揽住她的腰,怕她站不稳摔倒。

    “你可知你为何会被摔一跤?”

    “不知……忽然就飞起来了……”

    金铃又上前一步,摸住她后腰按了一按,“你往前冲的时候,腰力松了,叫人寻到破绽。我这样拨你一下,”金铃抬起她的手,照刚才那样掀她一掀,银锁立刻向后仰倒,“哎呀哎呀”地要抓她的手。她放在银锁后腰上的手使了使力,“腰要紧,再往下伏低一点。”

    银锁依言为之,金铃再用力扳她,果然没有扳动,银锁喜道:“真的!少主,你真厉害!”

    金铃轻轻浅笑,摸了摸她的头。

    两人其实年岁相差不多,但银锁要比金铃矮上一些。加之金铃稳重寡言,又是一家之主,银锁却天真烂漫,跳脱得很,顿时显得长幼有别。

    银锁却是高兴坏了,心里砰砰直跳,脸上泛起一层嫣红。

    她忽然退后了两步,一连翻了三个跟头,头朝下用两只手在屋里跑来跑去。金铃也不阻拦,只是托腮坐在案前看着她胡闹。

    蓦地平地一声雷,却是寒儿:“小龙王!你作死吗?!谁准你进去的?!”

    银锁一轱辘站起来,往窗外一看,寒儿正站在厢房屋顶上,怒视着她。

    金铃站起来,走到阳台上道:“寒儿,你回来了。”

    寒儿一见少主,瑟缩了一下,低头道:“少、少主,方才,方才我没瞧见你……”

    金铃整了整袖子,招呼她过来,道:“若我是敌人,你可就把命送了。何事值得你大惊小怪?”

    “少主,我见小龙王竟然在,竟然在你房里,担心她……担心她……我分明是不准她进你屋里的……”

    “因此你一生气,就忘了看看四周?我记得师父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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