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我不冷。向尧臣,既然我回来了,你可以回去了。”

    向尧臣抗议道:“我已许久没见过你,和你叙叙旧也不行吗?”

    金铃皱眉,反问道:“何旧可叙?”

    向尧臣听罢,脸色青白,不大高兴。

    金铃左右看了两眼,问道:“你到此处,没看到寒儿与莲儿吗?”

    向尧臣见金铃主动和他讲话,喜道:“不曾见。”

    金铃起身逐客,“请回吧。”

    向尧臣愤而起身,道:“金铃,你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金铃仍是一副淡淡的表情,道:“按理你当唤我一声少主,请。”

    向尧臣像是受了天大的屈辱,愤愤瞪着她,瞪了一会儿,见她表情丝毫没动,讨了个没趣,甩开袖子,掀起帘子走了出去。金铃跟在他身后,欲将他送出院门。不料背后一麻,竟是遭人暗算,叫人点了穴道。

    她尚且能动,回身一抓,将来人踩在地上。

    金铃此时一身功夫已恢复了四成。一脚便将偷袭者踩吐了血,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向尧臣见她如此骁勇,吓得一时慌了神,见她望向这边,竟尔不敢与她对视。余光见她终于不支跪地,才放下心来,笑道:“金铃啊金铃,你可知道现在乌山少主是谁?”

    他好整以暇从方才那偷袭者手中捡起一卷细绳,把金铃捆了起来,在院中坐下,道:“乌山少主现下是我!”

    金铃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见金铃看他,又来了精神,进屋拿了金铃的佩剑出来,以剑柄挑起她的下巴,道:“乌山的东西都是我向家的,向家的东西都是我的,叔父早几日便叫人押解上京了,你若不想落得个同谋处置,便乖乖跟了我,到时我护着你,还可免你牢狱之灾。”

    金铃眯起眼睛,大致懂了这里面的关系。

    向尧臣一笑,道:“你若这么想做乌山少主,只要你点点头,我便可叫手下的人都喊你少主,让你过足了瘾,如何?”

    金铃眼中杀气一闪,沉声道:“放肆!”

    向尧臣被她吓退一步,又见她被捆得结结实实,胆子又大了起来,笑道:“左右闲着,我便给你盖个戳,打个印,生米熟饭,便算你同意了。我知你面子薄……”

    他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勾起金铃的下巴,见她没什么大动作,才放心以手掌握着,拇指摸着她的嘴唇,似是一脸陶醉。

    金铃斜瞥他一眼,眼神中已带着淡淡的嘲讽。

    向尧臣怒道:“你现下已是阶下囚,还不长点眼色……”

    他话说到一半,背后院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门口的人竟是寒儿,她背后倒着一人,不知是死是活。

    寒儿手持长剑,剑刃上并未有血迹,见院中如此情景,便立刻挺剑指着向尧臣,颤声道:“向五郎,你要对少主做什么?”

    向尧臣闻言便拔出长剑,也指着她,傲然道:“现下的少主是我了。”

    寒儿看着他的眼神似是难以置信,“向五郎,这与你当初跟我说的不一样。”

    向尧臣冷笑一声,挺剑便刺。

    寒儿看了金铃一眼,她的表情仍是淡淡的,像是万年也不会变化。寒儿却像是在里面看出什么鼓舞来,士气大振,出剑便与向尧臣对攻。

    向尧臣师从名家,学成归来,剑法放在同辈人里也算是一把好手,只是与金铃相去甚远。自上庸归来的这段时间里,历练多次,此时已是颇有水平,一时间与寒儿斗了个旗鼓相当。

    寒儿却是畏手畏脚,屡次制胜机会,都被她放了过去。

    金铃忽然唤了一声“寒儿”。

    寒儿如梦方醒。手中长剑急刺,快如手挥五弦,铮然有声,向尧臣被她逼退几步,她便趁着这个空隙扑到金铃身边,一剑将她身上绳索斩了下来。

    “少主快走,我拦住他!”

    金铃略有迟疑,寒儿推了她一把,道:“我自可脱身!”

    她此时穴道已解,只是方才被绳子绑着,血气不畅,手脚都有些不对。听了寒儿这话,略略放心,越过院墙,先行跑到乌堡遗迹里躲了起来。

    向尧臣追了出去,可惜轻功太差,连金铃的影子也摸不见。他这行动乃是背着其父向歆,参与人员有限,只外面守门的一个,已被寒儿撂倒,背后偷袭金铃的一个,又被金铃放倒。

    山路难走,他只见金铃冲进山林,跑过去却发现根本无法下脚,只得悻悻归来。

    回来一看,寒儿居然也跑了,他勃然大怒,奔出去找到手下,下令全山搜查,定要把这两个余孽搜出来。

    金铃躲在山腰,手上没有兵刃,不由得觉得有些空荡荡。她想起临走前向碎玉给她的两个锦囊,先摸出来一个绿的,打开一看,乃是一张画,纸分两半,一半是个地图,略略画着乌山山水通路,另一半画着一个小院子,寥寥几笔已将院落风貌勾勒出来,正是出自向碎玉的手笔。

    她识得这个地方,此地乃是乌山东南边的一个小村子,因远离北方前线,所以十分宁静。她下定决心,当下便启程前往。

    她见有人搜山,便不敢走大路,而是钻进树林,从树上往山下走去。

    说来这些个在树上腾挪的伎俩还是偷学自小师妹,她这些轻功十分人神共愤,却也是一等一的有用。

    想到小师妹,她又是心中一紧。

    她这走法在今天这个雪天里十分的快,不到半日便已到了地界,村口一个院子与纸上画的一模一样,她偷偷跃入院中,见屋门虚掩,放轻脚步走到门口望了一眼。

    不料里面有人也往外看,屋里的人吓了一跳,接着就把她拉进屋里,小心关上门拉上窗,拍胸道:“吓死我了,原来是少主,你终于来了。”

    “王家婶婶……”

    这王家婶婶正是操琴家的婆娘,她见了金铃,便道:“我家那死鬼竟然在这种紧要关头出去办事……还好行主有先见之明,叫我到此处等你,这几日我都过得提心吊胆的,生怕你也被抓了……”

    金铃安慰道:“婶婶莫慌,到底怎么回事,说与我听。”

    王家婶婶道:“哎呀,我也不知道呀,我单听村里人说,朝廷来人把行主抓走了,说是行主包藏祸心,拥兵自立,这都是什么胡话呀,要是没有行主,这地方早就烧得寸草不生啦……”

    “朝廷?”

    “可不是么!行主的大哥,竟然就这么把行主交出去了,真不像是一个爹生的……”

    “向歆?原来如此。”

    王家婶婶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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