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

    银锁重重点头,“不怕,大师姐根本不可怕。”

    岂止不可怕,简直是太可爱,叫人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同她在一起。

    金铃看着她浅琉璃色的双眸,温声道:“我见了你便忍不住笑,你自然不怕我。”

    银锁指着前面山腰上一座荒芜的房子道:“大师姐你看!”

    金铃顺着望过去,见那房子外观完好,却没有院墙,想来不是护林人的小屋,就是猎户暂住之所,便道:“我们去那里睡。”

    银锁便拨转马头往山上跑去,山路难走,马儿走得时快时慢,金铃给颠得总要搂紧银锁的腰,她想跳下马步行,银锁却以为她要掉下去了,赶紧收紧双臂拉住她。她见银锁坚持,摇摇头,绝了下马的念头。

    这屋子果然是猎户半路休息的地方,银锁把马拴在门口,扯了一把干草给它,推门进屋,见只有内室中有一张床,就赶紧占了外间的矮榻,道:“我睡这里,你不许和我抢。”

    金铃摸摸她的头,道:“自然不和你抢,我去外面转转。”

    银锁难掩失望,道:“大师姐不睡吗?”

    金铃道:“这个距离不够,你忘了?”

    她确实已快要忘了。

    银锁的功法遇到金铃之后,就不大灵光,焚心诀里忘却诸般烦恼的心法更是全无作用,越和金铃呆在一起,就越是被她吸引,不想离开她分毫。往常在建业城中来去自由,凡有这种感觉时她拍拍屁股走人便是,但如今捆绑在一起,她似是已习惯了这样时刻被她吸引着的,现在被金铃提醒,心下直道糟糕。

    但她素来嘴硬,改口道:“我还想让大师姐歇一歇呢。”

    金铃温声道:“我的冰心凝神练上一遍,也能解乏,与睡觉差不多的效果,你莫担心我。今晚要打一场硬仗,你不睡好,莫非想拖后腿?”

    银锁无话可说,揪着她的衣角道:“大师姐,你自己小心,千万别跑远了,否则你的三成宝藏,一个子儿也别想要……”

    金铃把她按在榻上,脱下外袍给她盖上,道:“聒噪,快睡。”

    银锁依依不舍地睡下,金铃把她的兜帽扣在头上,狠狠一拉,盖住她的眼睛,绝了她要自己陪的念头。

    金铃走出小屋,走到山下,揪了一把草喂马,又四处转了一转,考察地形,心里思索着如何打上一场。

    这房子处在半山腰上,若是想上来,除开走大路,便是要爬坡,她看着看着,忽然想出一个很有银锁风范的坏点子,便回去屋里摸走了银锁肩上别着的飞刀。

    银锁已经睡熟了,金铃轻手轻脚地没有吵醒她,见她睡颜纯真可爱,忍不住多看了一会。

    自从得她告知她便是当年的小胡儿之后,金铃常常觉得自己傻透了,这两人明明一般的调皮捣蛋,一般地古灵精怪,有一双相同的眼睛,为何之前笃定她不可能是龙若?

    她轻叹一声,关门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师姐是不是超可爱……

    ☆、第185章 梦与君同六

    又回到门前大路之上,她手持飞刀将陡坡上一路可抓的枯草都掘松了土,能抓的树干切断一半,不能切的地方,只得绑两枚铜钱以做警铃。

    在大路上她亦挖下几个陷阱,多数是用来警示,苦于没有趁手工具,大一些的陷阱挖不出来,便只是作罢了。

    她见布置得差不多了,便找了个高地,盘腿坐下,冥想运功。

    她将耳力扩散出去,闭眼前的景象一一浮现,像是长久地站立在山崖上眺望。大风带来远方的景象,枯树挺立向天,百草衰败,流风带走了地上的尘土刮向远方。

    远处小路上偶尔有牛拉着车走过,也有骑士骑马匆匆前进,此处却像是被人遗忘,除了风沙,再没人接近。

    马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是睡得正熟,屋里却有了点响动,银锁轻手轻脚从屋里探出头,好像是看见金铃坐在最高处,又偷偷摸上山崖,从背后接近金铃,把头伸到她面前,准备吓她一跳。

    不料她刚刚探出半个脑袋,金铃忽然睁开了眼睛,银锁吓得后退一步,不服道:“为什么不论什么时候我凑过来,你都知道?”

    金铃扭过头来,道:“就是知道。”

    见她撅着嘴,金铃微笑道:“一起床就不高兴,是不是饿了?我方才看见下面有兔子探头探脑,我去打一只。”

    银锁按住她的肩膀道:“大师姐坐着,打兔子我保证比你在行。”

    说完她就直接从山崖上跳下去,那高度让人就算了解她的本事,也十分担心。只是她的担心没持续多久,银锁还没落地,就已抄起一只兔子。

    那兔子十分凶悍,就是被拎着耳朵,还用那一双大脚板图谋踢银锁。银锁伸手在它脑袋后面弹了一下,大约是灌注内力,兔子竟尔被敲晕过去,她一只手提着兔子,冲着金铃挥一挥,高兴得意之色尽显。

    金铃见她这幅模样,忍不住也跟着跳下来,夸赞道:“徒手搏兔,当真了不得。”

    银锁拉着她边走边笑道:“兔子可是不常有的美味,在大漠里若有兔子,一般是狼和狐狸先发现,轮不到人来吃。”

    她说话间手中飞刀就已切进兔子后脑,那兔子的后腿激烈地颤抖了一下,便软软地耷拉下来,银锁手中不停,这可怜的兔子先被放了血,又被整只从皮里面剥出来,金铃从旁边水缸里弄出点水来,看银锁运刀如飞,将那兔子肢解开,整齐地码在皮上。

    金铃在她旁边削出木枝,洗一块穿一块,最后穿成十几个大串,银锁又欢呼一声,转头看金铃,她已经开始生火了。

    “大师姐,你吃内脏不吃?”

    金铃道:“免了,我吃煮的。”

    银锁道:“我也不吃,师父爱吃,我从不和他抢。”

    金铃半哄半抢,从她手里接过树枝,道:“我来烤吧,你上一边玩。”

    银锁在她旁边不舍得走远,盯着肉挪不开眼睛。金铃抬起头来,与她视线交汇。银锁被她黑亮的双眼看着,忽然心里一颤,脑中空白。

    这场景让她尴尬万分,然而要这样忽然偏开头,又显得太过欲盖弥彰,她搜肠刮肚地想现在要说点什么才能让话题转换得不突兀,想来想去,却说出一句“我有盐”。

    金铃哑然失笑,道:“快拿出来。”

    银锁掏包拿出一套十分精致的小盒子,道:“里面油盐酱醋都有,可惜都不多。”

    金铃打开看了一眼,挑出一勺盐仔细撒在肉串上,道:“盐这么金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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