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

    “什么?!没死?!那少主你……你是怎么、怎么逃出来的?”

    银锁笑道:“嘿嘿,明日就能歇久一点了。”

    “可是阿支祁没死,少主不怕他又追上来吗?”

    “阿支祁就算叫人,也得要七八天,七八天,我们都到且末了。”银锁拍拍青年,“我回去睡啦。”

    众弟子目送她走开,本来轻松的心情被她毁得一干二净,都想到阿支祁未死,就像是头顶上悬了一把宝剑,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还是剑尖朝下的。

    银锁钻进帐篷里,抬头就与金铃四目相对。她愣了一下,问道:“大师姐,怎么没睡?”

    “等你。”

    “快快躺下……你等我做什么……”银锁手忙脚乱地爬进来,刚搂上金铃的腰,忽然又是一愣。

    若是之后也忍不住了怎么办?今天这样委实太过危险了。幸而大师姐今天睡得熟,才未察觉,否则一而再再而三,最后我要怎么和她解释?

    怪不得梦中明明已经成婚,却总是觉得担心,原来做梦就是做梦,世上没有这等皆大欢喜的好事。

    可是梦中总是发生这等荒唐的事情,难道真的是因为日夜都与大师姐呆在一起吗?如若真是如此,只怕得和大师姐说清楚……唔,就说内息紊乱,渐渐觉得压制不住,不能和她一起睡了,大师姐人这么好,定然会理解我……只是她从此晚上受冻,可又怎么解决?

    难道发给她一只骆驼一起睡嘛?不行,骆驼太臭了。

    难道让阿林侃与她同睡?

    不行,绝对不行!

    金铃扭过头,问道:“你一个人在后面变脸给谁看?”

    银锁惊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变脸!”

    金铃道:“你都嘀咕出声了,就算明日不用早起赶路,你也不能这样浪费睡觉的时间……”

    “什么我说了什么……”

    “你说绝对不行,我想了一下,我并没有和你抢糖吃。”

    银锁笑出声来,道:“没有没有,大师姐想要我的糖,我双手奉上。”

    “滑头,你明知我不吃糖。快睡。”她抓过银锁的胳膊枕住。银锁因此不敢动弹,她本以为做了这么个梦,一定会失眠,谁知反而异常迅速地睡了过去。

    早上银锁睁眼醒来,就看见金铃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她被盯得有点发毛,还以为昨晚的事情终于败露,心虚道:“大、大师姐,有何见教?”

    金铃道:“我在等你起床。”

    “等我起床做什么?”

    金铃道:“你坐着,运功。”

    银锁依言盘腿坐下,迟疑地看了金铃一眼,金铃把手搭在她脉门上,以眼神示意她快点开始。

    银锁闭上眼,专心运功,运功一周天,她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了?”

    金铃摇摇头,道:“我想到一种方法,刚才探探你的脉息,瞧瞧什么情况。等我想好了,就让你试试。”

    银锁十分意外,道:“你怎么还在想这个?”

    “我答应过你想别的办法,免得下个秋天你光挨揍。”金铃说完就爬出了帐篷,银锁穿戴整齐也跟着爬了出去,把帐篷收起来,卷成一捆挂在骆驼背上,骆驼喷了一下鼻子,镇定自若地看着前方,银锁一声令下,骆驼站起来,向导先行,骆驼一匹跟着一匹,连成一队,往前小跑行进,驼铃叮当叮当,在蓝天之下颇显游侠之气。

    只是就像是银锁说的那样,沙漠之中没有春夏秋冬,白天温度怡人,热得金铃将外面的羊皮袍子脱下来,只穿了一件外套,太阳很晒,她干脆用兜帽遮住眼睛。这里地势平坦,委实不需要金铃太多的操控。队伍一路移动,在太阳还在往西行进的时候,就已经到达了第二个绿洲。

    金铃忽然抬起头来,想必是闻到了水的味道,她看了一眼前方,又看了一眼银锁,靠过来问道:“前面有一片树,是不是我看错了?”

    银锁瞧瞧那一片胡杨树,道:“当然有了,有水的地方就有树,这个绿洲有很久了,大约是有地下水脉,从此处渗出来。”

    她突然凑近过来,道:“大师姐,快去抢位置,等一下可以洗澡了!”

    听她这么说,金铃忽然觉得身上痒起来,笑道:“为何叫我去抢?”

    银锁道:“他们怕你胜过怕我,让你去有胜算。”

    又大约走了大半个时辰,驼队终于到了绿洲。骆驼们在上一个绿洲喝过了水,现在对水没表示出什么兴趣,挨个自觉地卧下来,圈成一个圈。银锁吩咐了阿林侃之后,拉着金铃抢水坑,就用自己的衣服钉在树上做围幕。

    她盘腿在落满叶子的沙土地上坐下来,听金铃在后面拨水。听了一会,渐渐觉得不妙,为了让自己分心,以头撞树了一会儿,不料被金铃听出来,问道:“你在练铁头功吗?”

    “没有,我在开百汇。”

    金铃笑了出来。

    银锁只得又换了个法子,在心底默诵经文。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耳边有人道:“你在念什么?”

    她一下子抬起头来,差点和金铃撞上。

    “我听不懂,初初以为你在和别人说话,之后便发现没有旁人,很好听,是经文吗?”

    银锁顿了一下,道:“是。大师姐皈依我教,我可以亲自教你波斯语。”

    金铃觉得她的语气有点奇怪,问道:“不皈依你就不肯教我?”

    银锁不置可否,指指后面,“我很快,你等等我。”

    她跑到衣服后面,迅速把衣服一件一件扔出来,金铃坐在树后面,被扔了一头一脸,只好也念起经来。

    银锁果然很快,不一会就湿漉漉地跑出来,也没有笑,但也并没有生气。金铃恍然大悟,她几乎从未见过银锁面无表情的样子,从认识她的那天起,她不是笑就是哭,不是生气就是开心,永远是一副鲜活的样子。

    就连笑都有很多种。

    而今她擅长的那些表情,一样都没拿出来用。

    千里白雪在太阳出来之后,化得一点也不剩,驼队赶路的速度加快,晚间睡觉之时,银锁这个延续了好几章回的梦并没有接着上次的意外中断继续,安生了许多天,让她稍稍放心。

    她如履薄冰,紧张的感觉快要把自己逼疯了,简直度日如年。

    她手下的白衣弟子担心阿支祁什么时候又会带着人杀回来,而她担心什么时候自己就会无法控制。

    两人交谈甚少,甚或大部分时间,爱说爱笑的银锁都保持着沉默,好像有重重心事。

    因此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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