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她怎么破?还是就这么输了?不对,我见她伤在咽喉……”

    金铃道:“她这人喜欢讨巧,又喜欢铤而走险,是以背后来的招数,必定是一边往背后晃一刀防我刺她,一边使她那鬼魅般的轻功,绕到我背后去。”

    “你呢?”

    “我知她必会如此,是以直接回身递出去,她若强行往前,等若自己将喉咙往剑尖上撞,所以她没有动,我也没有动。”

    喻黛子听她所说,不由得若有所思地点头,阿七听得雾煞煞的,尚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可这‘驱夜断仇’,气势惊人,只要出招便停不得,你二人为何没有两败俱伤?”

    金铃道:“只要趁她手臂尚未抬起之时便可。就算她手抬起来,只要离她足够近,也可以躲过。”

    她也不算说谎,这一招就是被她在“足够近”的距离里破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忙,周末要加班,请最后几位小伙伴多等一等。

    ☆、第404章 更著风和雨十二

    足够近,便是在一臂之内,无巧不巧,向碎玉对这“一臂之内”的距离甚是熟悉,盖因他在神仙谷学艺之时,正是大小师叔新婚燕尔之时,小师叔总喜欢将大师叔逼到墙角,一只手撑在墙上调戏。是以“一臂之内”,于向碎玉来说,就是登徒子调戏小娘子的距离。烙印之深,以至这么多年来,因进他“一臂之内”而惨遭报复的人数不胜数,是以他的表情,比平时都要复杂一些。

    “师父?”

    向碎玉摇摇头,甩掉那金铃被银锁困在墙角调戏的画面,道:“下山吧。”

    金铃微微欠身,走到他身后推轮椅。喻黛子领着阿七,沉默地走在后面。

    向碎玉深感最近自己疑神疑鬼,可最后还是不由得总结道:我这个宝贝徒弟沉稳内敛,遇事不惊,肯定不会落得被人逼到墙角调戏的田地。瞧她当时对那小胡奴的态度,多半即使有这等境遇,也是出手逼人的那个。

    转念又一想,我这个宝贝徒弟这么木,搞不好真的会被那小混蛋逼到墙角。小混蛋与老混蛋如出一辙,多半调戏人的手段也差不多。幸而金铃沉稳内敛,即使如此多半也不会如她所愿。

    他自己也不知为何总是想这些不相干的事情,追溯其缘由,多半是因为年前与大小师叔同行,不得已又被迫观赏热恋中的少女的缘故。

    当世男风盛行,有钱人家多蓄娈童,已是司空见惯之事,向碎玉深受其扰,可女儿家恋慕女儿家,除了大小师叔,当真没见过别人也这样。金铃肯屈就,银锁也必定不肯的……

    他惊觉自己又想岔了,须得做些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便道:“黛子,你是还在乌山多住一阵子,还是又要出去云游了?”

    喻黛子笑道:“我大概得再叨扰大师兄一阵子,多讨几碗饭吃,年后再往东边去瞧瞧。”

    “哦,没关系,我多方仰仗你,多喂你吃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喻黛子忍不住笑出来,拍了拍阿七,道:“大师兄一直伶牙俐齿,只有他自己觉得自己老实木讷。”

    说到伶牙俐齿,金铃却又想起了才离去不到半个时辰的银锁。她一路沉默,又成了众人眼中那个不苟言笑亦不言不语的乌山少主。她推着向碎玉穿过乌堡前的板桥,穿过围屋中的空地,王操琴远远地等在楼梯下,亲自扛着向碎玉上了乌堡楼顶。在楼顶行主房间内,向碎玉交代了金铃几句,略略说了今后的任务,便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金铃暗叹一声,心道辛苦了两天,其实腿都有点软,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不知那胡儿是不是也是一样。

    向碎玉唤来寒儿莲儿,叫两人护送金铃回去后山,自己便进屋休息去了。金铃在山上*蚀骨,向碎玉却在外跟陆亢龙明着暗着斗法,夜里也不敢睡踏实,和徒弟想必,实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离开乌堡,寒儿便道:“少主的新衣服怎么又让人弄成这样了?戴公曾说只有那个什么银锁美人喜欢将别人的袍子割得破破烂烂,少主你怎么又碰到她了?难道她又杀了个回马枪?”

    莲儿斥道:“多嘴。”

    寒儿却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此人恁可恶,丝毫不将我乌山放在眼里。要是我碰到她……要是我碰到她……”

    莲儿扑哧一声笑出来:“要是你碰到她,就一动不动,呆若木鸡,任她宰割。少主,你别理她,她就是嘴上厉害。真碰到银锁美人,她躲着走都怕来不及,更不要说上去招惹别人了。”

    金铃轻轻摇头,道:“寒儿敢上去拼命,很好。”

    寒儿听罢,同莲儿神气起来,下巴恨不得抬到天上去。

    “可少主不是和行主在一起吗?有行主在,怎么会让少主被人这么羞辱?难道行主也拦不住她吗?”

    莲儿多了个心眼,早就觉得这师徒二人每到这个时候便要神神秘秘消失两天,又斥道:“寒儿,又多嘴。”

    金铃果然不答,脚下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便回到屋中。两个侍女一人去添柴烧水,一人来侍候金铃更衣。

    莲儿跟着她走进屋,问道:“少主,你可受伤了吗?我给少主上药。”

    金铃如何会不知现在她这身破破烂烂的衣衫下面是怎样的一片狼藉,当然不可能给莲儿发现破绽的机会,免得又酿成当年那般祸事,便道:“我饿了。”

    莲儿会意,连忙出去做饭。金铃在她出去之后,连忙脱下最外一层袍子,露出里面的衣服。

    这一层越发破烂了,有些刀口穿透了三层衣衫,能从其中看到皮肉,金铃心中暗道这小坏蛋越来越过分了,将衣服割破不难,用那么快的速度将衣服割破却让人毫发无伤,这等杀鸡用牛刀的事情,她为何做起来这么起劲?

    她把腰带解开,将这破破烂烂的衣服一道脱下来扔在一旁。

    屋中有一面大铜镜,她忍不住朝镜子里看了一眼,就见自己身上四处都是暗红色的斑点,尤以领口之下和大腿附近最甚。

    她叹了口气,心道我神机妙算,早知如此。

    两人在神仙谷时,身上的印子都是旧的叠新的,最旧的淡化成紫色后慢慢褪去,但在这之前,原先的地方就被淡红色的重新覆盖。如今想来,银锁也肯定好不到哪去。

    外间有人叩门,寒儿在外喊道:“少主,水烧好了,我进来了?”

    金铃立刻抓起一件衣服裹在身上,才应道:“拿进来吧。”

    寒儿推门而入,端着一个盆子就进来了,金铃奇道:“水呢?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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