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围攻。”

    “哦,她有事吗?”

    “没有,她一出手,就把所有围攻者都放倒了。”

    “嗯,她出手了。”

    “是,还……还切了一个人的舌头。”

    银锁这时才露出了点笑意,“哦?她切别人舌头做什么?这人说了什么吗?”

    那弟子点头道:“是。那人口中不干净,激得乌山众人与他动手,这才引发了混战。”

    “这人是什么人?”

    “‘铁头和尚’了澄,是祖荣的朋友,属下给他钱,叫他从湘州赶来给祖荣帮忙的。”

    银锁抬头嘻嘻一笑,道:“你该当知道我要问什么吧?”

    那人哆嗦了一下,道:“是,了澄说不死金身与乌山行主有苟且之事,言其能成郡主,乃是乌山行主与南平王之间的皮肉交易……”

    银锁扑哧一笑,问道:“这个了澄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弟子亲自动的手,头送到了祖荣手中。”

    “祖家怎么样了?”

    那弟子答道:“祖氏宗亲祖皓,在广陵起兵,为侯子鉴所败,车裂。我教没有参与其中。”

    “祖家怎么没有去救?”

    “去了,不敌羯兵,败退。”

    “那你呢?”

    天上尚有雪花飘飞,这名弟子的额上却沁出了汗水,“……请影月右使放一条生路。”

    银锁笑着挥挥手,道:“谁要你的命了?你自己捅自己一刀,上洪水旗旗主那去领药吧,歇半个月,别回去了。”

    “……是。”

    那弟子蓦地拔出弯刀,插在自己身上,走了出去。

    阿曼从旁边探出个头来,道:“少主,教主让你准备出发。”

    银锁站起身来,弹了弹身上的雪片,扣起了兜帽,整了整弯刀,“走吧。”

    “是。”

    阿曼亦扣起兜帽,跟随银锁走入了漫天柳絮之中。

    +++

    外间柳絮漫天,向碎玉揉了揉膝头趴着的大黑猫,转身唤道:“金铃。”

    来人容色端丽,一张脸上似乎从未有过表情,一身黑衣,肤白胜雪。听见向碎玉的呼唤,站定之后微微躬身,“师父。”

    向碎玉面容稍霁,道:“不知是否天助我也,柔然大军南侵,我收到了东为国内各地军队异动的消息。”

    “是吗……如此可得片刻喘息。”

    自正月安陆竟陵等地失陷以来,向碎玉便时刻将金铃带在身边,乌山大小事务,有时也直接丢给她来处理。金铃从前只知向碎玉事物繁忙,却不知乌山有这么多事要处理。乌山方圆百里,尽归乌山向家所有,政令、律法、农时、训练、生产等事,均需行主亲自过问,向碎玉处理得井井有条,金铃仍觉压力巨大,力不能逮。

    但向碎玉要她坐在案前做事,她却不能拒绝。窗外一片蓊郁,新生的绿色变作了深沉的墨绿,却又有点点新绿再长出来。

    向碎玉正坐在太阳下面闭目养神,膝头那只老黑猫比向碎玉还要喜欢晒太阳,每等阴影盖在自己头上,便要悄悄起身拍醒向碎玉,让他挪一挪轮椅。

    金铃想起自己养的那只小猫儿,现下也不知跑到了何处,心中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竟觉分外妒忌这一人一猫,忍不住叫醒了向碎玉。

    “师父,吴兴会稽一带蝗灾。”

    向碎玉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隔了一会儿,方抬头道:“金铃,里面有没有你黛子师叔来的信?”

    金铃翻了翻,道:“有一封。”

    “里面是不是说了江陵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是,师父,这些信你看过了?”

    向碎玉摇了摇头:“我猜的,不料猜中了。作坊的情况如何?”

    “矿终于运到,不必再担心了。”

    “人手可够?”

    “前几日收留了一群南来的逃荒客,里面有两兄弟是铁匠,手艺很好,我看不必师父亲自过问作坊的事情了。”

    “你明日启程,去一趟江陵吧。一切小心,别再弄得和上次一样了。”

    金铃称是,回后山的住处收拾行李,路上碰见了阿七,隔着老远就和她招手打招呼,金铃微微点头,“去找宇文吗?”

    “是啊是啊,师姐呢?”

    “回去歇息,明日去江陵。”

    阿七没再多问,礼貌地与金铃道别。金铃心中奇怪,暗道为何师父不让阿七去,莫非是有什么阿七也解决不了的难题?

    阿七找到了宇文,问道:“你写的都是什么呀?见你整日在写,是不是看上谁家小娘子,整日给人家写信?”

    宇文仍然奋笔疾书,道:“写字啊,什么小娘子。”

    “为什么每个字我都认识,放在一起我一个都不认识了?”

    宇文收了他手中的信笺,道:“不认识就对了,我在练字,东西都是乱写的。”

    “是吗?也没见你写得好点,你写得这么急,怎么可能把字写好。”

    “哎哎哎不要你管,”宇文推了一把阿七,道,“你若不安静些,就出去等我。”

    “好好好,”阿七翻身躺在他的床上,“我躺着等你,总行了吧?”

    “我明日有事去义阳,你跟我去吗?”

    “去啊,省得整日游手好闲,给人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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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宇文来信了。”

    银锁从榻上弹了起来,道:“阿曼,你帮我译了吗?”

    阿曼道:“当然帮你译了。”

    银锁坐回榻上,重新拿起笔来,装作一心二用的样子,问道:“上面说了什么?”

    阿曼却顿了一顿,道:“真要我念?”

    “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阿曼清了清嗓子,道:“宇文的信上说,三月不死金身去江陵……”

    银锁皱眉道:“怎地开篇就是她?宇文好好地在干活吗?别是总留心小娘子。”

    阿曼并不戳破她这番口是心非的说辞,续道:“至宇文写信时方才回到乌山。”

    银锁侧耳倾听,却没听到更详细的经过,不由得问道:“……就没了?”

    阿曼心下微微冷笑,道:“乌山行主亲自去江陵接她,乌山由王操琴负责主持。宇文自己走不开,拜托快手许期去江陵打探消息,方才得知不死金身随南平王出使鄂州邵陵王处。南平王幕僚暗中策划刺杀邵陵王,谋泄事发,邵陵王杀幕僚,暗命人除掉南平王。不死金身带南平王出逃,重伤而归。”

    “重伤?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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