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使的是一柄直刀,模样似剑,实则是刀。“定乾坤”伍乾浦刀法沉稳,是那一辈里的好手。段祈铭更是使刀的豪侠。

    为什么死的都是这些刀客呢?

    不知道。

    再有一点,那一群人为何不自己动手?

    难道他们不会武功?

    他们又是几个人?

    是男是女?

    从何而来?

    上官叹了口气,渐渐睡去。

    天再大亮的时候上官终于醒了,她随便洗了洗脸,漱了漱口,之后就下楼找吃的。

    她居然看见昝维大喇喇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

    昝维戴了一顶很合适的帽子,头发也整齐地梳了起来。

    于是她走过去,在昝维面前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问道:“褚兄回来了?”

    昝维笑笑:“不敢当不敢当。”

    “真的啊?”

    昝维又笑笑,不答话。

    “我要吃城南的张氏生煎包,李大娘的肉夹馍,李拐良的面窝,还有烧饼胡的豆浆。”

    “那我们一起去?”

    “走。”

    上官当然不是真的想吃这些东西了。这些小摊分布在城里各处,想要都吃必须跑来跑去,她也就有机会问问昝维笑得这么□,是勾引了哪个良家妇女了。

    只不过说着说着,倒真有点饿了。

    “你应该知道,城里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做这些事的人不好出手,就该去找掮客,看看有没有亡命之徒愿意做。”

    “自然是,我还知道那个人是乔司马。”

    “是了,我便是从乔司马那里认识一群人。”

    “一群?”

    “不错。其实我只见到了一个人,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头。他要我送一颗蜡丸到宛县。”

    “宛县!”

    “是的。我就想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那他们就不该去叫一个老头,花二十贯去找个小伙子帮忙送信。”

    “说不定他们怕人追查,就花了两百贯找了是个小伙子帮他们送信,当然,也说不定他们已经揭不开锅了。”

    上官忽然不说话了。谁都会有穷的时候。说不定这伙神秘的人已经把钱花的干干净净了,才会连客栈都不住,连车都不租,连买段祈铭杀一个人的银子都不够。

    没钱实在是一个坏人的悲哀。

    昝维依旧笑得洋洋得意。上官看到这种表情,就忍不住想要踹她一脚。

    这时候周莫走进来了。他一见这兄弟二人就忍不住笑道:“两位小兄弟真是一见如故。”

    “周兄,您是有什么事眉头锁得这么紧?”

    周莫闷了一口酒,咂咂嘴,仿佛酒很辛辣,“倒不是很棘手,只是很唏嘘。”

    “唏嘘?”

    周莫点点头:“你们知道中原的侠客接连被杀的事么?”

    上官不露声色地瞟了昝维一眼。昝维漫不经心地说:“这事自然知道,不知怎地牵扯到老哥?”

    周莫叹了口气,说:“只因为小段的请帖送到我手上了。”

    “小段?莫不是河洛大侠段祈铭?”

    “是的。小段这孩子仇家无数,被人杀了不奇怪,可这不像是仇家干的。”

    “那是?”

    “说出来不怕二位笑话,我倒觉得像是……像是被人顺手打死了。”

    “顺手又是什么意思?”

    周莫脸上其它的表情已经全都不见了。三分恐惧,三分不解,三分认命。

    “他死不死已无关紧要。就像小段这般厉害的人,也只不过是阵前的一个小卒子。”

    河洛大侠都只是小卒子,那将军又是什么样的大豪?

    “这请柬应该是急件。想必发出时,小段还未死?”上官问。

    周莫从那种神秘恐怖的氛围中走回来,答道:“这是多罗庄主李心翊的英雄帖。”

    多罗山庄就是李心翊的山庄,李心翊就是武林盟主。多罗山庄家传的武功深不可测,李心翊当然成名也很早。据说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击败漠北最有名的剑客苏穆亚。十八岁的时候就可以和老庄主的左手打平。二十二岁那年,就连江南林氏一剑的家主都已不是他对手。二十四岁那年他已败尽天下英雄,做了武林盟主。

    如今他已二十八岁,少年英雄,春风得意,做起事来也雷厉风行。年龄,身手,手段都已让人十分佩服。

    “周兄,咱们这种人能不能去瞧瞧热闹?”上官又变作一副小孩嘴脸。

    “我可不知道。不过既然发了请帖,没有请帖想必也进不去。两位小兄弟还是死心吧。”

    上官脸上只有两个字:想去。

    上官想去,倒也并不是去瞧热闹。江湖上死了几个人,坦白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天天都在死。死了这么几个人,就要开武林大会,那武林盟主不是有线索,就是有问题。

    狗鼻子有多灵,看上官就晓得了。

    昝维叹了口气,拉着她悄悄说道:“你若想去,可以找个关系,混到这些人的门人弟子里面。”

    上官立刻闪闪发亮地看着她。

    昝维无法,看起来似是下了好大的决心,她严肃地说:“我们便扮做峨眉三剑的老幺纪子画和徒弟。”

    “谁是徒弟?”

    昝维奇道:“自然是你,这也要问?”

    “纪子画是谁?”上官表情很严肃。

    昝维却仿佛没有看到,张大嘴巴以手掩住,问:“纪子画你都不认识?”

    “我自然知道纪子画是峨眉武功最高的神闲大师的关门小弟子。可你要把她的真身怎么办?”

    “山人自有妙计。”

    “昝维,老实交待,不许伤人性命。”

    昝维给她缠得无法,只好说:“纪子画就是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就是字面意思。”

    上官张了嘴又闭上,复张开,又闭上,最后赌气扭头。只因她想起来某天追杀昝维失去踪迹,适逢峨眉诸人经过,纪子画明明大摇大摆走过去,还跟她互相打了招呼。

    “好了好了,我是贼你是兵,你追我躲天经地义,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再说你当日捉了我,今日就不能混去看热闹。所以也叫塞翁失马安知非福。”

    “昝维,我……”

    “小可岂敢居功……”昝维作揖。

    “老子不是去看热闹的!”

    作者有话要说:咩嘿嘿,客官给人家留言嘛

    ☆、峨眉三剑的兄弟姐妹

    下午上官就听到褚慎之输得太大,欠了一屁股债跑得无影无踪的消息,她不小心捏碎了手里的杯子,心道你这小狗子还真说跑就跑了。周莫好心提醒:“唐兄弟还是去别处躲两天,褚老弟的债主说不定会找到你头上。”

    上官惊起,嘴巴又开合数次,一溜烟跑上楼,不一会儿背了个小包一溜烟跑下来。

    “替我向沈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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