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命我等在此狙杀前来问药的江湖人士,若是要问庄中地形,我等已经探查清楚。”

    说罢从身后囊袋中掏出一卷地图。

    昝维听罢心道好险,幸亏师叔师伯脑子实,没想着讨个巧跑到这里来要解药,要不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有个损伤可如何是好。

    她想完这些,低头看地图,心中默默记诵。

    药王庄乃是一幢士绅别院改出来的处所,比多罗山庄更小更简单,却因精通医术,无法以毒药来控制。唐五七此举,大约是要引得药王门内乱,然后从外施压,争取只投入五个人就一举端掉一个威胁。

    算盘珠子好响!

    夜幕低垂,她顺着墙根溜了进去。因谁也不知这药王鼎放在何处,她还要潜进去探查一番。比起上官总喜欢蝙蝠似地躲在屋檐下,她更热衷于缩骨之后躲在梁上。

    她默默打量着院中的陈设,心里却想起当初神仙谷的格局:听说三师叔是药王弟子,神仙谷中掌门信物汉川剑便是供在大殿当中。现如今左右也不知道东西藏在哪里,不如去大殿碰一下运气。

    大约药王门的人都很注重养生,早早全都去睡觉了,殿中漆黑一片,她一溜烟地跑进去,寻了一佳处,缩骨成寸,躲在几条梁和柱的交接处后面,看下面很方便。殿中屋顶又有些高,早上若有人来打扫,见这梁上积灰的程度,估计也扫不到这里。

    忽然她胸口升起一股烦恶之气,她还道中了暗器机关,连忙闭气运功,可是这烦恶一闪即逝,倒叫她好生摸不到头脑。

    但这事始终让她心里有个疙瘩,她怕有什么纰漏,晚上不敢睡得太实,第二日又早早醒过来。这一醒,让她看见殿中有一个人。

    此人端坐在那里,三十岁上下,整个人清清爽爽,胡子修得整整齐齐,穿戴亦十分得体,儒雅出尘。他手中拿着一坨乌沉沉的东西,反复擦拭。

    这东西上又冒出烟气,远看似是一只金兽,长着四个小爪,被抓在手中,竟有十分乖巧的感觉。

    他的表情十分专注,而那只金兽已经被摸得油亮油亮。

    昝维心中微微惊讶,虽然她在楼上打盹,但这人进来的声音竟然没将她吵醒,足说明这人功夫很不错。

    俄而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这人似乎毫无知觉,门口照进来的光叫一条阴影挡住,遮蔽了金兽的辉光,这中年人才抬起头来。

    来人道:“师兄,别擦了,都叫你擦薄了。”

    中年人道:“看着看着就开始擦了,需怨不得我。”

    “别看了,普普通通一个金兽罢了。”

    “哎,谁说普普通通一个金兽?师父将它传给我,必定是有深意的。”

    那师弟道:“人道师父长生是因为这东西,那师父为何不带着它走?难道师父不想长生?”

    中年人道:“说不定师父已然参透了生死的奥秘,你这么聪明,来跟我一起参详吧。”

    师弟不屑道:“我已经拒绝过你许多次了,师兄,你拆也拆过了,砸也砸过了,到底看出点什么来了?我帮你锁起来吧,太耽误事了。你细细思量一番,但凡这几年我有半点造反之心,哪轮得到你浑浑噩噩天天坐在这摸个金兽?”

    中年人道:“是了,多亏师弟你了。”

    师弟竟没料到一拳打了个空,准备好的话说不出口,神色说不出的憋闷。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师弟忽然握掌成拳,直插中年人面门,中年人忙向后闪躲,口中叫道:“你干什么?”

    师弟并不答话,拳头打开,拈着两根银针攻向喉头。中年人举掌格挡,不料另一只手竟觉得手中一空,这乌金金兽叫人夺走了。

    “师弟,你干什么?”他脸色一变,语气中已隐隐有些怒意。

    师弟拿着那乌金小兽道:“你我二人好好战一场,倘若你赢了,我从此不打扰你,你整日抱着它都行。倘使我赢了,你须得承认这玩意儿让你荒废技艺,不是个好东西,从此得让我保管起来,你不得再摸。”

    “这,这是师父传给我的!”

    师弟狠狠道:“这是师父传给掌门的!你不好好操心派中事物,还成什么掌门?战是不战?”

    中年人道:“好,我二人且将它摆在一旁,好好战个痛快,赢的人拿走,是也不是?”

    “正是,我二人好久没切磋了,请!”师弟将那只乌金小兽放在堂屋里祖师爷像上,抱拳入场。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嗷,瓦是存文小助手(—▽—)y~作者粗门呢,今天由我来负责更新=v=但是已经没有很多存文了=a=我觉得她又要停更一阵子呢=^=

    ☆、奸细 24

    这个场中的中年人,有点眼熟,这一门的武功,昝维亦曾经见过一次。他们以针法见长,认穴奇准,专打手腕脚腕、脸颊和头部,中者口歪眼斜,手脚不利索,是一种十分让人掉面子的武功。

    是以这两人甚少近身,一开始都在远处朝对方丢针,师弟率先沉不住气,五指中夹着银针揉身扑上,将握满针的拳头当做武器,打得虎虎生威,气贯长虹,很快师兄便要撑不住,气喘吁吁。

    师弟将师兄逼退,住手道:“师兄,你还是认输了,乖乖将东西给我罢!”

    师兄怒道:“小子莫要痴心妄想了!为兄还未尽全力!”

    两人随即缠斗到一起,师兄不知吃了什么药,两人竟然斗得旗鼓相当了,完全不见颓势。

    昝维心道此时不下手何时再下手,轻飘飘从梁上飘下来,将那乌黑金兽揽到怀里,炉中余烟袅袅,昝维一皱眉头,计上心来,从怀里不知摸出来什么黄色半透明的东西,将整只金兽塞了进去,口子扎好,丢回怀里,缩回梁上。

    这两人酣斗一场,师兄输得十分狼狈,全身扎满了银针,跪在当场气喘不已,师弟斗志满满,将他周身禁制拔掉,拍肩道:“师兄,你看你一身武功都差不多要荒废了。”

    师兄上气不接下气,“休……休胡说……”

    师弟架起师兄的胳膊,说:“你看你,我二人不过打了一炷香的功夫,你就已经喘成这样,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打就是半日吗?”

    师兄嗫嚅不语,讷讷道:“我……我……”

    师弟温言道:“你就是呆气,且随我进去,我帮你把它锁起来。”

    两人慢慢走到祖师爷面前,齐齐向上一望,齐齐倒抽一口冷气,扭头互相望了一眼,齐声道:“你拿了?”

    “我没拿,糟了,被偷了!”师兄急得抓着自己的头发走来走去。

    师弟边安抚边向门口走去:“别急,我们就在门口打,窗子都关得好好的,小偷应该还在殿内。”

    师兄见师弟守住了门口,略略放心,里里外外开始寻找,边找边念道:“是何人觊觎我的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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