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己的悲伤吹走。直到有巡逻的侍卫寻着箫声往这里走来,她才有些不甘愿地悄悄离开。

    回到文轩殿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文宝杨在湖边呆了老半天,手脚被湖风吹得冰凉,钻回床上的时候恰好缓和了。

    夜里这么一闹腾,就算是住在文轩殿,文宝杨起床的时候也已经很迟了。等哈气连天走到学堂的时候,太子太傅已经黑着脸站在那里。

    因为迟到而被罚抄诗书的事儿在文宝杨身上不常见,但今天她就犯了。或者就是怕以后还会出现如此情形,太子太傅对她的惩罚反而比较重。让文宝杨抄书五遍,上交期限定于明日早上。

    不要以为抄书五遍听起来还挺少的,这也得看看罚抄的书本会有多厚、她书写的时间需要多久。文宝杨上完课差不多午时,吃个饭什么的时间占用得也不多,但凭着罚抄的书本厚度和文宝杨的抄写速度,就算包括连夜不睡的那些时间全部都用来抄写的话,别说抄五遍了,她能抄三遍就很不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42第41章

    太子太傅为人认真严谨、而且说一不二,所以文宝杨就算想偷个懒拖延一下也是不可能的。

    心思全在抄书上了,文宝杨一写就是一个下午,哪顾得了什么肚子饿要吃饭。本来到了时候应该去厅里用膳,结果过了时间硬是见不着文宝杨的身影。知道她在忙也不好过去打扰的司徒禅境只好吩咐人送饭菜到书房给文宝杨。

    其实起床太晚来不及吃早饭的文宝杨老早就饿了,想叫人嫌太麻烦。而送饭菜的人又姗姗来迟,等人将食物递上来的时候她也没又刚才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了。索性将饭菜搁置一边,文宝杨接着干起手头的活儿。

    就这抄写的事儿愣是把文宝杨忙得焦头烂额,连文轩殿到太子宫的这段花不了多少时间的路她也嫌太长、太耽误时间,有不打算回去的意思。但思前想后一番,文宝杨还是决定回去。因为昨天已经没回宫,今天要再不回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草草收拾完桌上的写好的纸页,文宝杨路上的步伐显得相当急促。回宫后匆匆见了梁洛兮一面儿便一头钻进了书房。之后她人一直没出来过,就算到了晚膳时间也没有要吃饭的意思。

    文宝杨大概想像中午那样,忙碌抄写而忘掉其他。然而这里不比文轩殿,不是说一句等一会儿、不必等了就能将人给打发的。

    一般说来,只要她人在宫里,文宝杨都不会在有梁洛兮的饭桌上缺席。然而上次发烧是个例外,这次也是个例外。

    梁洛兮见文宝杨不似往常,匆匆忙忙回来之后就躲进了书房,再不见人。看文宝杨一反常态,梁洛兮心里忽然有点乱,担心昨日与文启见面的事情被她发现。即便梁洛兮一直认为是文宝杨有错在先,对她心有介怀。

    要是搁在平日,面对文宝杨这样的反常,梁洛兮也就随得她去。如今想看看她到底为了什么事情足不出户,梁洛兮亲自到书房门前敲门唤她。

    文宝杨还是没出来,难得地拒绝了人家。说是有事在忙,无需等她用膳。听文宝杨的口气坚决而且也不像是难过忧愁,梁洛兮只得就此作罢。

    略感困惑,梁洛兮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文宝杨忙个不停。

    本想着放任这人,不去理会她的。却是快到亥时,文宝杨还是没有从书房里面出来。这人是怎么了,连饭都不打算吃?梁洛兮只得命人做了宵夜。听一直跟随文宝杨、为她传话捎信的宫女说太子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本来还在介意文启回番事情的梁洛兮想到文宝杨无论怎么说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才难得软下心来。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无论是什么事儿文宝杨这饭总得吃,她这样一心思扑在其他事儿上不吃饭也不担心自己会胃心痛么?

    为了一探究竟,梁洛兮亲自把宵夜送过去。推开门后,直落视野的是写满字的纸张叠错满地。再寻文宝杨,她正埋头桌案在执笔书写,专注执着的神情让人不忍打扰。

    文宝杨为这里的零散杂乱有些不好意思,却也顾不上收拾整理。只说:“兮儿不要见怪。”没有抬头,手里的笔也一刻没停。

    找了一处闲空的地方将托盘轻轻搁下,梁洛兮说:“太子先把宵夜吃了再忙罢。”

    “兮儿的好意我心领了,”文宝杨觉得自己也来不及吃,干脆拒绝了,“不过我也不觉着饿,宵夜还是留着兮儿自己吃罢。”

    本来看到她的脸又忍不住想起昨天的事情,不满的情绪萦绕心间。再见文宝杨并不领情,梁洛兮打定主意要走的时候,却不知怎么的说了一句:“太子可整天都没吃过饭了。”最后一个字压重了音,话语中暗涌的压迫之感让文宝杨笔尖一顿。

    一滴墨汁随之在写了半页字的纸上慢慢化开,突兀的点在整洁的字间很不协调。文宝杨望着墨滴有些出神,兮儿这是在关心自己么?

    梁洛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留下不走,跟她说这话。但奇怪的是,人就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等我先抄完,兮儿放着就好了。”看来直接回绝是行不通的,文宝杨只好将这个意思潜藏起来拐了个弯说。但梁洛兮并不言明的关切让她止不住欢喜,口气虽有犹疑而又显得欢快。

    这样的敷衍谁听不出来?梁洛兮弯身将散落地上的纸页一一拾起,整理好放在书桌上,才说:“忙这一下午,太子抄了多少?”见文宝杨对着写好的纸张抄写,她心里也就有了两三分的底儿。

    文宝杨也知道自己抄写很慢,不大自然地轻咳一声:“抄完一篇半。”幸好她眼睛只能停留在纸上,不然肯定会很拘束地躲开梁洛兮的眼。

    梁洛兮看着摆放好的那摞厚厚的纸张,心想这抄写的东西也太多了一点。没有向文宝杨打听抄写的缘由,她直接问:“太子要写多少遍?什么时候交?”文宝杨会如此赶忙,不是多就是交得急。

    文宝杨终于又写完一张,将宣纸抽张换页的时候成了她现在最期待的事。这种时候,那早已写得酸痛难受的手才能歇息小会儿。她一边活动着僵硬酸麻的手指,一边轻描点写地说:“不多,五遍。明早儿交。”

    “太子莫不是打算不眠不休将这些赶完?”文宝杨那点小动作梁洛兮全看在眼里,显然没有嘴上说的轻松,这人在逞什么能?

    因着袖子宽松显大有些碍事儿,文宝杨早就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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