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更多。

    密密麻麻的书写,弄得文宝杨哈欠连连,她正想伏案小憩片刻,又不住想起了梁洛兮。本是要搁下的笔现在再度被拿起,文宝杨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慢慢勾画起来。在这里务公,文宝杨到底也是出自私心。是料定梁洛兮会急着找她,文宝杨才不得已选在御书房里躲着不见对方。

    其实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不是更好么?既不会让对方难受,也不会让她闹心。文宝杨却固执己见地不顾后果,非要把这事儿闹大不可。现在可好,本来皇帝位置就还没坐热,文宝杨如今又这样疏忠进亲不听劝告,人们私下里的议论肯定是纷纷不绝。

    文宝杨现在心不痛快,外头的声音此起彼伏,然而梁洛兮那儿她又不敢去。这些事情压在心里头弄得她几天下来都是食寝难安,落难成现在这副模样儿。不过事情全是她自找的,如今不过是罪有应得而已。

    文宝杨手边的陈奏里大多是为文启说话的,但介于文宝杨现在还在气头上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替人求情。

    她现在看的这份奏呈上面就是在隐晦地讲提文启这几年都在边疆守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人也是日夜兼程赶回来为老文皇帝守孝的,就让文宝杨看他在对先皇的一片孝心的份儿上赦免了文启。文宝杨没有理会,直把奏章放到了一边,然后拿起了第二份。才翻开,她发现这篇又是替文启说情的,而且里面的内容也是大同小异。

    文宝杨看着有点烦了,索性放下文书闭起眼,只手撑在案台上揉动太阳穴,沉默地不知道想些什么。“还是兮儿揉得舒服a。”久久,文宝杨自言自语地轻声讲道。

    正文 第101章

    “皇上,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文宝杨手还搁在额头上没有挪开,听人前来通传,手腹又在穴位上揉了几揉,才慢慢应了声好。

    出了大门,文宝杨人就不自觉往快里走上几步,不敢大张旗鼓,这会儿文宝杨的身边也只跟了个小太监。

    “皇上来了,”皇后,不对现在她人已经当上了太后。太后今日穿了身件青灰色的宫装,戴了支素雅的簪子,素面朝天的样子给人感觉上少了许多威严。

    文宝杨进门的一刻,在太后面前直直跪下了,“儿臣有错,望母后责罚。”

    太后当然知道她这个模样是为了什么事,起身走到文宝杨跟前将跪着的人扶起,不尽放心地叹息:“都已经是当皇帝的人了,怎么到了现个儿还是连半点气魄威严也不见?皇上这样该如何在朝堂之上力排众议,又该如何同那些老将权臣据理力争?”

    “母后教训的是,儿臣谨记在心,”文宝杨寻着她的眼睛问道,“那二哥的事,母后是不怪罪儿臣了么?”

    “这毕竟是皇上自己的主意,母后责怪又有什么用?”太后一改平日的作风,话说得不似往常那样拐弯抹角,要人自己去揣度其中意思,“皇上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有自己主见的时候了。母后能为你安排到今时今日,也已经帮无可帮了。”

    文宝杨听太后这么一讲,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不乏感激地说道:“谢母后恩典。这件事儿上,儿臣心里有数。”

    “其实皇上早就有了这样的安排罢?”将所有人都遣退,屋门也被阖严实,太后这才不徐不疾地开口讲道,“母后原本打算让你二皇兄在先皇面前多立点儿功,好让先皇对他品性多做了解近而加以青睐,从此免去你的爵位。奈何皇上早就有意将他遣离京城,让母后后来的设排都枉费无用。”

    太后摇摇头,又说:“母后若是没有猜错,皇上是见着洛兮才临时改变的主意罢?”

    “一切都瞒不过母后,”文宝杨点点头,都走到了这一步,对太后该摊牌的也不好再藏着掖着了,“儿臣总觉着只要儿臣没有犯大过,父皇就不会轻易让出储君的位置。儿臣曾随三哥胡闹不成样子,父皇也不过是将儿臣禁足一月作为惩责。而母后在后头也瞧见了,即便二哥用性命为父皇挡下那一刀,父皇还是无动于衷不为感动么?如此让二哥熬着等着,不如给他实权放他出京,等二哥累积起一定声望与人脉,再度回京简直易如反掌。”

    文宝杨将老文皇帝遇刺的事情一笔带过,并没有刻意提起,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刺杀的事情是太后着手安排的,而且头尾都隐藏得非常好,这才会令得文宝杨派人费尽地查了很久,也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而后来找到的线索矛头都是指向左都御史与左相的。这能说明什么?如果文启立功不成事情又败露的话,拉去顶罪的就是他们两家子的人!即便最后受罚的可能只是那个云大人,然而因着梁洛兮的关系,文宝杨的位置也就不可能保住了。如此一来,支持文宝杨的掌权大臣势力削弱,混得风生水起的南凉王党也可以顺理成章把文启推向也储君的位置。太后的算盘是打得这样响。

    “虽然话说得在理,但皇上行事未免也太过鲁莽草率,”文宝杨的侃侃之论并没有让太后宽心,她反而是皱了皱眉讲出自己的担忧,“这样做的后果皇上可有想清楚?说大,苍生黎民会被卷入这场腥风血雨中,边界小国可能借由大齐内战而趁机入侵作乱;讲小,皇上的作为说不准会让韶氏上千人命因此葬送。”

    “儿臣以为,母后同吟太妃亲如姊妹,”太后预想到的,文宝杨当然也有考虑。所以她满满自信地讲道,“凭借这样的交情,太妃她应该不会置之不理的。”

    太后看了文宝杨一眼,似乎想从这话里探寻出什么来,奈何文宝杨就事论事的模样儿太过真实诚恳,让她最后无功而返:“所以皇上是要弃天下于不顾了?”

    “儿臣不敢,祖上留下的江山,儿臣万不敢断送在自个儿手中,”话先是说得诚惶诚恐,文宝杨后来又露出了让人安心的笑,“这一点儿臣自有分寸,请母后不必担心。”

    太后见她如此保证,也只得放心地点头应了。而后突然话锋一转,太后带了些揶揄的味道同文宝杨讲道:“刚才见皇上神色匆忙过来,可是躲着谁?”

    “母后打趣儿臣了,儿臣只是怕母后等得着急,便匆匆过来了。”明明知道对方什么都晓得,文宝杨仍旧能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

    太后并不同她深究,只是说:“母后见你面色不佳,想皇上近来都在忙朝中的事儿。心系社稷固然是件好事儿,只是这日子久了,母后怕你的身子吃不消啊。”

    “儿臣尚不熟悉朝事,便想着多学习学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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