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包蒙汗药,你想办法让他们喝下去,我和世子就在庭院里的山石后面等你。”

    说完也不等小喜答应,就抽身而退,逃入了黑夜里。

    小喜站在原地,进不得,退不得。念及小姐这几日里茶不思饭不想,日日以泪洗面,早已憔悴得不成人形,便将心一横豁了出去。她去厨房端了一盅甜汤,拿去小姐房里,趁机在顾流萤耳边说出了计策。

    顾流萤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眼泪止不住地滚落脸颊。小喜让她不要出声,然后将流丹给她的蒙汗药倒进甜汤里,原封不动地端了出去。

    两个家丁见她端着甜汤又退了出来,面色都是无奈:“小姐还是不肯进食?”

    小喜幽幽叹道:“是啊,老爷可说了,我若劝不动小姐,就要领罚,这可怎么办啊。”她抬起柔弱无依的眼眸望着两个男人,怯怯地说,“两位大哥行行好,就帮我这个忙吧。”

    两个家丁对视一眼,起初是推辞拒绝,在小喜的鼓动下,见夜已深无人瞧见,便一人一碗端起来喝了个精光。药效奇快,他们很快就贴着门框倒了下来,令小喜和顾流萤都又乐又怕,急忙关上门偷偷溜了出来。

    顾流萤踩着青石路一路小跑到假山之后,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恋人。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摸着明心诲的脸颊,一字一泪道:“心诲,真的是你……”

    明心诲的眼眶也发了红,紧紧地抱住顾流萤,在她的发上,脸上,唇上,落下一个个痴恋的吻。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仿佛彼此就已是全部。

    流丹躲在暗处麻木地看着,冰凉的心仿佛已不再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助他们重逢,明明巴不得顾流萤早日入宫,让他们永远分离。可她就是无法眼睁睁看着明心诲心痛欲绝,因为她知道,那究竟有多痛苦。

    没有爱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可爱过的人,亦不想再品尝同样的痛苦。

    视线有些模糊,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再纠缠于他们两人的浓情中。目中所望,却让她呼吸一滞。远远地,一个身姿挺拔而肃穆的身影映入了眼帘,耳边传来小喜倒抽凉气的惊呼:“不好,老爷来了!”

    明心诲和顾流萤吓得面无人色,都怔在了那里不知所措。流丹心念猛转,毅然脱下了衣服,甩入池中,只着一件单衣跑了出去,将小喜一把按入泥中。

    小喜吃痛,哭叫了起来,声音惊动了顾蒲,那沉重的脚步声倏然扭转方向,缓缓靠近过来。假山后躲藏的两人都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出,就听到外面传来怒喝的声音:“萤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顾流萤吓得险些昏死过去,耳中却飘来一个娇柔的声音回道:“爹,我……”

    众人起初皆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顾蒲将流丹当做了顾流萤!

    小喜在流丹手底下挣扎,撞见流丹的视线,也明白了过来。她挣脱流丹的束缚,气喘吁吁地爬到顾蒲脚下,哭咽道:“老爷,小姐想逃跑,奴婢实在拦不住……”

    顾蒲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没用的东西!”他斥责了小喜一顿,便没有再罚她,对身后的两个家丁喝令道,“小姐病得不轻,快将她扶回房中休息。”

    当他看到门口的两个家丁都已经昏迷倒地时,心头更是火起,当即喝道:“来人,给小姐的门上加一把锁,把这没用的丫头一起关进里面!”

    流丹一声不吭地垂着头,任凭怒火中烧的顾蒲将她推入房中。在房门即将关上的那一霎那她转过头,目光越过人群,最后一次深深地望了虚空一眼,仿佛那里埋藏着她此生的眷恋。

    而一把铜锁咔擦一声,便将她锁进了金屋,再也不见天日。

    夜,愈发的深沉。

    明心诲和顾流萤躲在假山后面,直到很久都不敢动弹。身体的冰冷与战栗让两人几乎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好半晌,才响起顾流萤怯怯的细语:“心诲,我们该怎么办……”

    明心诲心乱如麻,既担忧流丹,又怕失去顾流萤,权衡之下只得说道:“先出去,再想办法救她。”

    顾流萤点点头,便在明心诲的带领下,从那狗洞钻出了家门。

    回到暂居的客栈后,明心诲和顾流萤才稍稍松了口气。逃出生天的喜悦,让两人紧紧拥在一起,摩挲着彼此的温度。战栗的身躯贴在一起,擦出异常的灼热。顾流萤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明心诲,明亮的眸中仿佛燃着火,温润的容颜上浮现出一种令她有些畏惧的表情,像是要将她吞了。

    热吻之下两人一齐倒向床榻,低沉的呼吸与娇柔的呻.吟,在寂夜里发酵出迷醉的迤逦春.色,延绵至初晨的阳光到来,才逐渐偃旗息鼓。

    沐浴在晨光下,顾流萤浑身无力,软软地伏在明心诲的胸膛,满心的甜蜜让她觉得简直爱死了这个男人。她娇柔无力地往明心诲怀中轻轻地蹭着,像一只餍足的猫儿,甜甜地说道:“心诲,我们一起离开京城,走到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结实的胸膛下,心跳蓦然快了一下。顾流萤并没有等到答案,她抬起脸来,望进明心诲的眼中,讶然地张开嘴:“和我在一起,你不高兴吗?”

    明心诲摸着她额上被汗水濡湿的发,脸上却并没有顾流萤想象中那般喜悦。许久,便听他沉声道:“丹儿还在那里,我……怎么能就这样走。”

    听到这个名字,顾流萤娇怒地说:“你竟然想着她?你在跟我亲热,心里竟然还想着她?”她撑起身子坐起来,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你才认识她多久,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那你何必要白演一场戏,跟她一起去尧兴,就让我入宫好了!”

    “萤儿……”明心诲慌忙哄她,压制着她的挣扎,将她拥入怀中。柔弱无力的反抗渐渐在怀里平息,顾流萤哭泣的呜咽声让明心诲愧疚不已。

    他不应该在她面前失神,可为什么……心会这么乱。想到流丹被关进房门时最后那一个眼神,并无哀怨,更无嫉恨,而是一种无比平静的,宛如心死般的灰暗。

    她想跟他在一起,毫不掩饰对他的爱意,也竭尽了全力让他心想事成。可他又曾给过她什么?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放纵,罔顾她的痛苦。

    他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顾流萤从未有过这样的恐慌,她紧紧地贴着明心诲的胸膛,静听他心跳的声音,一字一字蛊惑道:“心诲,她只是一个卑贱的风尘女子,如今代替我安身相府也好,入宫也罢,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是她几世也难能修来的福分,你并不欠她的。”

    她攀上他的肩头,吻着他紧抿的唇角,苦声说道,“别想她了,你爱的人是我!”

    急欲霸占的吻倾覆而来,让明心诲没有办法思考,在她的愤怒中被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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