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赤炎的沉默让流丹悲伤欲绝,忽然,他语气有些古怪地说:“长公主突然召见你,定然有要紧的事。丹姑娘只要同长公主在一起,皇上也会有所忌惮。”

    他口中“要紧的事”让流丹不禁一怔。的确,逸城长公主同她没有什么交情,突然召见必有要事。她蓦地想起今日御辇游街时匆匆一瞥看到的人影,心中猛然一跳。

    莫非……

    她不禁掩住口,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鼻尖泛起了酸楚。莫非真的是他,他又回来了?

    原本毫无兴致的邀请,瞬间让流丹坐立难安,只盼不能生出翅膀飞到长公主府去。她欣然对赤炎道:“谢谢你,赤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重新整理好情绪,流丹款款回到皇上身边。明承逸请她一同入御辇,流丹婉言相拒,执意要家仆牵来宁王的车驾,敛裙登上了马车,跟随在御辇后面,徐徐向长公主府驶去。

    当逸城长公主见到两人一并前来时,端秀的容颜略微有些苍白。明承逸见了姐姐这般神情,逗趣地说道:“怎么,难道皇姐不欢迎朕来?”

    逸城长公主忙堆起笑容道:“那怎么敢,平日里我想请,倒还请不着呢。”

    她热情地将二人迎入厅内,转首就唤来仆役,让他前去通告明心诲和顾流萤,千万不要出来走动。事出突然,她也没了头绪,只得硬着头皮去见弟弟。

    “不知皇姐邀丹姑娘前来是何要事,也好让朕沾沾光。”明承逸捧着丫鬟送上的好茶,嗅着清雅的茶香含笑说道。

    逸城长公主莞尔道:“我这里能有什么稀奇,还不是听闻宁王收了一位郡主,又恰逢今年绣坊织了一匹上好的蝉翼纱,送了一些到我府上来。”她美目流转到流丹的脸上,嫣然笑道,“本是想亲自送到宁王府的,又怕打扰了宁王休养,这才不得已劳烦丹姑娘亲自走一趟。”

    流丹闻言受宠若惊地站起身来,垂眸福身一礼:“丹儿怎敢受长公主之礼,当是我等小辈登门来拜访长公主才是。”

    逸城长公主双手轻拍,两个仆役便抱着那匹殷红的蝉翼纱走进厅内。远远地,只见仆役手中仿佛抱着一团轻柔的火雾,轻如无物般被托在手中,光彩照人。流丹不禁睁大了眼睛,为眼前的美景而惊叹。当仆役将蝉翼纱送到她面前时,她伸手轻轻触过柔软的表面,更觉指尖犹如触及了柔水,实难想象若做成了衣裙穿在身上,会是什么感觉。

    “这蝉翼纱轻如无物,胜似袅袅水雾,实乃难得的佳品。”明承逸灼灼的目光凝在流丹脸上,口中不住称赞道,“丹姑娘,你可莫要拒绝长公主的好意。”

    逸城长公主亦笑容满面,似乎早已从弟弟不同寻常的目光里察觉出了端倪,她心头顿生一计,妍妍笑道:“这殷红的蝉翼纱又名软烟罗,白日里是一番光景,夜里就着烛火去看,还有另一番奇异之色。”

    明承逸挑起浓眉,面露好奇:“哦,是什么样的光景?”

    逸城长公主的目光落在沉默不语的流丹身上,葱白玉指轻抚着柔软的纱,似爱抚着情人的肌肤般温柔:“舍下有一间暗室,密不漏光,正好可以让皇上与丹姑娘一同欣赏。烦请二位随我来。”

    明承逸兴致高昂,欣然道:“甚好,朕倒要看看,它能变成什么样。”

    方走了几步,却见流丹停驻在原地,逸城长公主回眸笑问:“丹姑娘?”

    流丹身子僵硬地站在那里,抬眸牵起一丝勉强的笑意,喃喃说道:“多谢长公主的美意,他日丹儿定当亲自登门还礼。只是如今父王病重……”

    “他病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太医在侧,你离开一日不会有事的。”明承逸顿觉扫兴,二话不说上前拉起她的手,就牵着她一起走。

    流丹惊呼一声,却不敢去挣脱那只手,只能仍由他拉着,跟随逸城长公主一起去暗室。

    所谓暗室,不过是一间位处阴面的房间。阳光常年照不进屋内,使得屋内始终弥漫着一股陈腐的霉气。逸城长公主让人取来烛火,一一点亮,那匹蝉翼纱在火光的照耀下,倏然如烈火一般,随着手的碰触,便似火苗窜动,远比白日下的如烟似雾更加迷人心神。

    流丹惊叹不已,明承逸更是大为赞叹:“让皇姐这么一赏,连朕都想讨一匹了。”

    逸城长公主嫣然一笑:“我这里还有一匹天青色的蝉翼纱,更加如烟似雾,恍如江南水色,皇上一定会喜欢。”

    她回首对仆役说:“把那匹天青色的拿来,让皇上看看。”

    仆役垂首却道:“回长公主,天青色的蝉翼纱您已经送给了新月公主,没有了。”

    逸城长公主拧起秀眉,还不相信:“明明还有一匹,怎会没了?”

    仆役踌躇地说道:“确实……确实是没了。”

    明承逸见状,失声笑道:“罢了罢了,看来朕是没这个眼福,回宫再让新月拿来给朕瞧瞧吧。”

    “皇上难得来我府上,怎好让您败兴而归。”逸城长公主坚持道,“定是这些小蹄子办事不利,扔在了哪里,我亲自去找找。”

    说罢,也不顾身后劝阻的声音,竟真的敛裙迈出房门,快步离开了暗室。仆役紧紧跟随而上,身影一并消失在门外。屋内,倏然间就只剩了流丹与明承逸两人。

    沉默的空气渐渐冷凝下来,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流丹强打起笑容,对身后的明承逸说:“皇上,这里潮湿阴冷,不如请皇上移驾到前厅等候吧。”

    一只温热的手从身后探出,抓住了她的肩膀。明承逸倏然伸手环绕住她,将头埋入她的颈项,急促的鼻息喷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道:“丹儿,你让朕想得好苦……”

    流丹脸色苍白,拼命想要挣脱,奈何那双手稳如铁钳,牢牢地禁锢着她娇小的身体,嵌入他结实的胸膛。她紧咬粉唇,嘶声道:“皇上,请自重,长公主她……”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明承逸低低的笑声拂过耳际,贪婪地吮吻着她柔嫩的耳垂,“她暂时是不会回来了,以免让朕‘败兴而归’。”

    流丹早已料到明承逸一定会趁机占她的便宜,却万万没想到逸城长公主竟如此卑劣,罔顾姑侄之名,全然不将纲常放在眼里!

    她死死地盯着那扇敞开的门,拼尽全力自明承逸的怀中挣扎,欲夺门而去。怎料明承逸抬脚踢起一张楠木椅,椅子飞转了半圈撞在门上,将半开的雕花木门顿时掩上。稀薄的光线立刻就暗了下来,流丹发出一声尖叫,身子就已落入明承逸手中,绕过陈旧的屏风,向内室床帏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文名。实在想不出有意思又有深度的名字了,俗就俗吧~~反正这周轮空_(:зゝ∠)_

    ☆、谎言

    流丹重重地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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