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逸城长公主望见她走出来,脸色一样难看,只是碍于理亏在先,只得心虚地移开眸子。

    流丹深恶痛绝地望着这个女人,冰冷的话语字字带刺:“多谢长公主今日的款待,丹儿一定铭记在心。”

    她压抑怒火,自逸城长公主身边而过。可逸城也不是好脾气的人,当下变了脸色怒喝道:“站住!”

    流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她能够感觉到逸城长公主投来的视线宛如一把刀,一寸一寸地凌虐着她。

    “你不要以为换了身鲜亮的衣裳,就当真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逸城长公主嘲讽的话语缓缓逼近,一字一句都刺痛着流丹的心,“总有一些痴心妄想的女人,以为迷惑住男人的心,自己就能脱胎换骨。可现实往往残酷,即便被人得了便宜,也只不过是白白奉献,自取其辱罢了。”

    一腔怒火涌上流丹的脑海,耻辱与愤怒让她再也无法维持冷静。她豁然转身,那双燃烧着烈焰的眸子里所蕴藏的杀意,让逸城长公主顿时冷汗淋漓。她慌乱地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干什么?来人……快护驾……”

    流丹冷凝的目光渐渐换成了怜悯的笑意,她望着花容失色的逸城长公主娇语轻言道:“长公主不愧为楷模,让丹儿好生见识了一番,何为凤凰若失了羽毛,就连鸡都不如。”

    逸城长公主气得青筋直冒,指着那张美艳的脸娇声怒喝道:“你——”

    “够了!”

    一声低喝震住了两人,素来温煦的容颜此刻挂着难以抑制的怒气,紧握的双拳早已青筋直冒,白得骇人。

    “姑姑。”他低喘的呼吸下,语气仍然在保持平静,“让她走吧。”

    流丹最后一次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无视逸城长公主铁青的脸庞,扭头而去。

    ☆、表白

    夜露深重,不及心头的凉意。流丹夙夜难寐,裹了一件长袍窝在花亭。柔软的衣料阻挡了凉风的入侵,却抵抗不了来自心底的寒凉。一个悄无声息的人影默默地陪伴在她身侧,月影照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唯有空气里几不可察的感觉,告知了他还在她身边守候。

    仿佛是一个安慰,他刻意没有隐藏气息。

    “赤炎。”流丹喃喃地唤道。

    黑影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环响在耳侧,令人摸不清他藏身之处:“在。”

    “那日,王爷说要将你赐给我,我若没有拒绝,你会怎样?”

    舒朗的星光遍布在一望无垠的夜空,明亮得仿佛抬手就能摘下来。好半晌,那个冰凉的声音才回道:“服从,是我的职责。”

    流丹扬起唇角苦声笑了起来,低吟的语调宛如漫不经心的调侃:“原来男人,也有不得已的时候……”

    赤炎没有回应,空气里传来一阵压抑的沉默,似在表达他的不满。良久,他平静如水地说道:“他在门口,一直没走。”

    流丹眼里的笑意渐渐散了去,一丝惊讶爬上眉梢,喃喃问道:“在哪里,站了多久?”

    “在后门,半个时辰了。”赤炎回答。

    流丹黯然的眼眸亮了起来,翻身下地,花容月貌露出了一丝嗔怒,低声斥道:“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赤炎的声音里似乎有些笑意:“他能多等一刻,丹姑娘岂不是多高兴一刻?赤炎何错之有。”

    他偶尔的戏谑总是让流丹无力回击,只得匆匆地落下一句“总有一天我会收拾你”,便径自往后门走去。

    赤炎悄无声息地跟上,心里头想:这句话,已是第一百零三遍了。

    悄悄地打开门,月影下果真见到一个人影静默地站在不远处,望着她的方向发怔。似乎是呆了一呆,才看清了她的身影,那人有些懵懂地走上前来。月华铺在他肩头,勾画出他俊朗的眉眼,顺着高挺的鼻梁,落在纤薄的唇上。那双澄澈温润的眼瞳里映着流丹的影子,许久才慢慢清醒般出声:“丹儿?”

    没有了怒气,也没有了质疑,只是平淡地深望着她。仿佛早已相识多年,即便一时置气也会在过后默契地和解,重新回归当初的依恋。

    流丹裹紧了长袍,言不知从何起,目光闪躲着生硬地问:“你的萤儿呢?”

    明心诲怔了一怔,目光闪过黯然:“回家了。”

    “为什么?”流丹低眸追问,“你喜欢她这么多年,在一起才几日,你就厌倦了?”

    黑夜里只有沉默,明心诲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只是看着她,看着自己一心想要挽回的女子,坚持说道:“你说过你爱我。”

    流丹抬过眼来,凝住那双乌眸凄然一笑:“你也说过你不会爱我。”

    他抿了抿唇,似有所愧疚,复又坚持:“可你知道……我食言了。”

    温润如玉的俊颜上露出了一丝哀求的神色,让流丹心底软了下来,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踯躅着等到他说出那句话:“随我一同去尧兴吧,就我和你。”

    一丝含着喜悦的酸涩涌上流丹的心头,令她眼前的面容也跟着模糊起来。她难以压抑自己,在他艰难地决定这一切面前,无法再用矜持来伪装欲擒故纵。挪步上前,轻轻靠在了明心诲的怀里,彼此相拥的双臂那么结实而有力,驱散所有的寒冷。

    跨越了生死,历经了劫难,终于在心死之际挽回了曾经抓不到的爱情。流丹喜极而泣,埋首在明心诲的怀中,情难自已地低声抽泣了起来。

    紧拥的身子忽然僵硬了一下,她不解地抬起头来,顺着他笔直的目光望向身后。只见身后一盏幽火静静地在黑夜里燃烧,火光照亮了持灯人沉稳含笑的脸庞,一对明锐的眼眸在黑夜里仍然暗光流动。

    “义父……”流丹低喃道。

    来者正是本该卧床不起的宁王,此刻却见他步态怡然,面色祥和,丝毫没有病弱的迹象。明心诲心下了然,他紧握流丹的手,上前一步对宁王说道:“王叔,心诲有一事相求。”

    宁王挑起浓眉,用早已明了的眼神鼓励他说下去:“请王叔将丹儿赐给我。”

    流丹仰望着明心诲认真的神情,心头被喜悦所填满。宁王锐眸微眯,提着灯笼缓缓走过来,却是问道:“难道你就没有别的事,更想问我吗?”

    一句话让流丹的心跟着猛跳了起来,娇靥上浮现不安的苍白。她不敢去看明心诲的眼睛,深怕在那双眼瞳里,再次看到伤害与痛苦。

    孰料,耳边只传来明心诲平静的话语,握着她的手更加紧了一紧:“王叔待我一直很好,丹儿既是王叔的义女,更加没有加害我的理由。”紧握的双手被轻轻举起,明心诲凝视流丹惴然不安的眼眸,淡然而笑,“我蹉跎这些岁月,终于发觉这世间能有一个女子如此倾心于我,甚至不惜让自己卑微到尘埃。要我如何能够装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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