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活下去了。”刚按下楼层,有人往这边跑,一边还挥着手:“等一下,等一下。”我只好再按一下。

    来人一路小跑着进来,呼吸不匀地对我点头道谢:“多谢多谢。”

    我微笑,“您几楼?”

    来人微微一愣,还多看了我两眼,“谢谢,八楼。”

    既然是同一楼层,我也就站着不动,盯着不断变化的数字,对林泉说:“所以嘛,为了活下去,我只能用心工作。”

    “真有那么多事?你不累啊,跟我说说呗!”

    “唔,还行。”电梯两边嵌着镜子,那个后进来的女子一直看我。我不会一个劲地盯着一个人看,那样,是非常无礼的举动,我也不怕被人盯着看,可我身边的这位陌生人让我有点不自在。

    林泉拽住我手臂,肩膀往下一塌,懒洋洋的问:“陈正希,今晚你和谁住一个屋?”

    “目前为止还不知道。”

    “那——”

    “——陈正希?你是陈正希?”那个女子一惊一乍的,把我和林泉吓一跳,一起朝她看去。

    “你真的是陈正希?”

    我疑惑着,“是我。”

    “真的是你?我啊,我,老同学,没认出来?”她目光灼灼面色急切,我慢慢笑出来,“你也没认出我来吧,不然怎么老是盯着我看?熊小安!”我们初中同学三年,后来,我念高中,她念师范,第一年的联系多一些,后来的两年里见面的机会也少许多,首先是我的学业重了,她的学校在临市,一个月才回家一次,见一面也难。细算下来,也有六七年没见了,她变化非常大,完全不是过去那个样子了。

    熊小安一把握住我的手,满脸惊喜,笑着说:“陈小希,真的是你啊!太好了,太好了。”我朝她点头,林泉站在一边,神色疑惑。电梯到了,门外的人看着里面面色不同的我们,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我把抓在肩膀上的手臂拽下来,顺便拽出了电梯,站到一边,作个介绍:“熊小安,我的同学;林泉,我的同事。”

    两个人互相点头,林泉的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你好。”

    熊小安也不逊色,“你好。”

    出来走了一圈,林泉的情绪并没有特别的改善,更没轻松多少。走到她的房间门口,我拉住她,“好好休息,该放就放该丢就丢,别到了明天还带着黑眼圈就不美了。”

    林泉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老友见面,快叙旧去吧。”

    熊小安说她现在是一所小学的老师,这次是来出差的。毕竟这么多年不见,还是有陌生感的,深处不好讲,过去只能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

    熊小安说:“我实习的时候去你家找过你,你妈妈说你在外面工作,我想问你联系方式,她也说没有。”

    “那时候又不是现在,能够人手一部电话,没有很正常的。”

    正巧,熊小安电话响了,她一看屏幕,笑了一下,听她那话音也不是家里人,说话却是非常熟络。我抿唇笑笑,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何况这间房也不是住着小安一个人,还有她的一个同事在,站起来,“不早了,我先回去,咱们明天再接着说。”

    熊小安捂着电话站了起来,送我到门口,“行,明天早上七点二十,我在下面餐厅等你。”

    见到熊小安,我很意外,难免想起一些事,有点不在状态,回了房间,恍恍惚惚地洗了澡,盘腿坐在床上发呆。

    当时是没几个人知道我退学的具体原因,但不代表没有人把这件事当做反面教材,当典型,要是我最要好的同学知道了我的事,会是什么结果?

    从熊小安那边出来,已经十点多了,又在床上坐了半天,离零点也没几分钟了,看看旁边那张空荡荡的床铺,心想,都这个时候了,大概也不会来了吧。

    从学校出来后,我还没和人共同住过一个房间,忽然间身边多出一个人来,就算没有认床的毛病,大概也是睡不着的。

    带过来打发时间的书也懒得拿出来,没心思也看不进去,就仰着头看天花板。过了不多时,就听见门响,我心里一惊,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来人动作很轻,这会儿,除了和我同住的那位,也就没别人了,我不轻不重的咳嗽一声,“谁啊?”

    任兆欣走过来,带着明显的酒气,“吵醒你了?”

    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丝喜悦来,“是你啊,我当这个时候了不会来了呢。”

    任兆欣把手里的包丢在床上,两根手指按着眉心坐了一会儿,翻出衣服来,“还不睡?”

    “睡不着。你怎么又喝成这样了?”

    任兆欣朝卫生间走去,“你当我愿意啊?”

    大概是和小安说了太多话,嘴巴有点干,去给自己倒了水,满屋子的酒气,于是又多倒了一杯。

    十几分钟之后,任兆欣穿着白色半袖睡衣走出来,坐到床沿擦头发,睡衣是短款的,两条腿大大方方的露出来,精致、匀称,线条非常好,不是像我皮包骨、竹竿一样。过年时烫的卷发已经恢拉直,这样子就清隽了许多,更符合她阳光健康的气质。

    我觉得有点口渴,正好水也晾的差不多了,不知什么问题,这水不解渴,抱着水杯使劲喝水。

    “晚上吃的什么,盐搁多了?”

    我被水呛到了,咳的厉害。

    任兆欣好心地递过两张纸巾,“怎么了这是?”接过我手里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还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她身上全部是白兰花的味道,还掺杂着淡淡的酒气。我没来由的觉得心慌意乱,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满脸通红,不知是咳的,还是热血上涌造成的。稍微缓过来一些,我尴尬的转过头,“嗯,不早了,睡吧。”

    任兆欣就退回去,坐在床沿,继续擦头发,也端过杯子来喝水,“明天你们去哪里玩?”

    “不知道。”

    “你不是出来玩的,这个都不知道?”

    “我没想出来的,林泉硬拉来的。”

    任兆欣“哦”了一声,把杯子递给我,“再帮我倒点,喝的有点多了,口渴。”

    “你可以不喝的。”我接过杯子,“难受的又不是别人。”

    任兆欣说:“陈正希,有些事是拒绝不了的,不是么?”我假装没看见她的笑容,“借口,只要想拒绝,就能做到。”

    “是啊,我也没想完全拒绝,微醺,就很好。”

    你这满身酒气才是微醺么?“给。”

    “谢谢。”任兆欣接过水杯来,放到床头柜上,手里的毛巾往旁边随便一丢,掀开被子躺下来,灯也不关,说是一会儿还要起来喝水。

    酒能助眠,没多久,任兆欣就呼吸悠长,进入睡眠状态了。我这才敢把眼睛睁开,偏过头来,任兆欣的睡相说不上多好,天气正是不冷不热的时节,房间里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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