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他们轻易离去!

    灵活的躲闪着偶尔殃及的滚石,长剑出鞘,一路横冲直撞,见一个,杀一个,剑锋被鲜血染红。

    拓拔勒达本就年迈,又受了惊吓,功力更是不够出挑,慕宥宸想要跨过人堆,伤他一二,简直易如反掌。

    黑暗中,混乱中,一道人影直射而来,无从防备,亦是防备不住,刺啦,剑锋略过衣衫,剑锋从他腿部划过,顷刻间血肉翻涌,鲜血直流,痛呼着,跪倒在地。

    慕宥宸嘴角的笑容愈发浓郁,居高临下的望着在他脚下残喘的拓拔勒达,堂堂的拓拔首领,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轻易被算计,轻易被打倒,是生是死,仅在他一念之间,真不知,他是从何而来的信心,胆敢起兵造反,在安图勋彦的眼皮子下蹦哒,他当真以为,他能赢到最后吗?

    从一开始,他就未曾高明到哪儿去,不过是赫连锐绝的一颗棋子,还妄图想要了赫连锐绝的性命。

    终了,不过是扣着一顶叛贼的帽子,埋尸荒野罢了,他今日放了他,明日,他也仍逃不过安图勋彦的手心,丧家之犬而已!

    可,他却并未打算今夜就这么放过他,自作聪明,害人害己的人,着实是可恨的!

    一脚踩在他淌着鲜血的膝盖之上,骨头应声而裂,一脚踹过去,朝着人堆中倒射过去,之前护在拓拔勒达跟前儿的人,差不多都被他杀光了,还得给他寻个人多的地儿,护送他出去才是。

    耸耸肩,整整衣衫上的折痕,头也不回的冲着拓拔楚行而去,这个在军营中再三刁难他们,胸无大志,唯剩猖狂的家伙,今夜便将性命留在此处吧!

    拓拔楚行本身功力不凡,又身为大将军,要想逃出去,比拓拔勒达的胜算要大的多,可惜了,有慕宥宸插手,他就什么都不是。

    前路被堵住,拓拔楚行不耐烦的定了目光,却是猛然一滞,面色突变,见鬼似的,身形朝后拼命退去,慌张不安。

    他可是与慕宥宸比试过的,功力悬殊到何种地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心坠到了谷底,仍心存侥幸,明明,前一刻,他还有望统治部落的,怎么后一刻,竟就落入了这般性命不保的地步。

    无论是正面迎战,还是抵死逃窜,今夜,慕宥宸都打定了主意要他的性命,留下他,难保不会后患无穷,若不是为了他的性命,慕宥宸也不必亲自混入这叛军中来。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谷中再无此起彼伏的惨叫,整座被夜色笼罩的野竹岭,都透着几分诡异阴森。

    清冷的夜,瑟瑟的风,依旧吹不散这谷中弥漫着的血腥味道,浓郁、腥臭的令人作呕,这野竹岭的峡谷,几乎被尸体跟滚石填平。

    天色蒙蒙发亮,峡谷中的惨状,渐渐清晰,近三万的将士呐,除了随着拓拔勒达逃窜出去的几人,一夕之间,全部呜呼哀哉。

    四万将士一路追杀,虽未能阻止事先安插在漠板城中的三千将士逃亡,但守在通往新邺必经之路上的,埋伏起来的两千将士却是一个都未能随着拓拔勒达逃走。

    沐千寻并没有对他们下手,既然,他们已经对这场战事造不成任何威胁了,那,留他们一条性命也罢,真正的厮杀起来,死的,又岂止是两千人。

    两千叛军,尽数被捆绑囚禁,留在漠板城中,只要战事结束之前,他们能安分守己,他们的性命,便算是保住了。

    四万大军,驻扎在漠板城的边边角角,铁桶似的,不给敌军偷袭的机会,沐千寻传了命令到新邺,命达奚靖即刻领着所有守卫,折返漠板。

    这一夜,可谓是惊心动魄,漠板城莫名其妙的失而复得,刚刚入了新邺的守卫,脚跟儿还没站稳呢,这漠板就又回来了?

    此战,不仅仅是绞杀了拓拔部落的叛军,大快人心,更是鼓舞了士气,打开战以来,漠板这一战,是唯一的胜仗!

    新任的部落长,凭着不足两千将士为诱饵,诛杀叛军三万人,消息无人压着,很快,便在青葛部落大大小小的城池传扬开来,边境,更是传的火热。

    达奚部落往外逃难的百姓,渐渐的停了势头,在外实在存活不下来的百姓,也闻着传言,回了达奚部落。

    因着这快心一战,百姓是愈发的相信,这部落,不会亡,这战火,不会殃及达奚部落,这战争,终有停下的一日!

    一夜,整个青葛部落的变化,翻天覆地,沐千寻却未因着一场胜利,敢掉以轻心,援军赶到尚需时日,在此之前,一切变故皆有可能,更何况,信你的人越多,你肩上的担子就越重,又怎敢疏忽呢……

    达奚靖还来不及跟沐千寻道一声歉意,还差她一顿庆功的宴席,沐千寻就已然风风火火的带着两万兵马,杀到居蓟了。

    在漠板周旋了这么些时日,想必替代她的夜晨,已经被那个难缠的城守,缠的焦头烂额了。

    此战风声一起,夜晨的假身份是按压不住了,居蓟城外的敌军,也不会等她慢慢缓神儿,处置起来,除一个快字不能解决!

    一月的时日,说短不短,说长亦是不长,在等待援军的漫长一月,拓拔勒达彻底的被铲除,韩莦也同样元气大伤。

    没了反抗之力,又在漠板一事上失了安图勋彦的信任,凭着安图勋彦的性子,自然是打算毫不留情的吞了拓拔勒达这个祸患。

    筹谋来筹谋去,反倒丢了全部身家,于韩莦,他只是一条不忠诚的走狗,于青葛部落,他是陷部落于水深火热的叛贼,里外不是人。

    当一个人失去了一切,再没什么好失去的时候,自然是谁碰谁死,拓拔勒达便毫无悬念的狗急跳墙了。

    安图勋彦执意不给他活路,他也不想让安图勋彦好过,凭着连带留在陵水的,统共不足万人的兵力,与安图勋彦斗的不死不休。

    越是斗,仇怨就越是深,之前给安图勋彦挖下的坑,此刻正是能用上的好时刻,前前后后,为了彻底剿灭拓拔勒达,安图勋彦整整赔进去四万有余的兵马,可谓是损失惨重。

    分散了注意,达奚部落倒是落的清闲,所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拓拔勒达弃了陵水,陵水最终却回了达奚部落的手中。

    安图勋彦气的跳脚,费心费力,死伤惨重,却为他人做了嫁衣,怎能心甘情愿,前前后后进攻了几次,都未能如愿得逞,也就不了了之了。

    忍气吞声,设计保城,实在不是沐千寻的性子,待到援军一到,便不必一味的躲躲藏藏了,压抑的久了,就该酣畅淋漓的一战了!

    一月之期,转眼即到,打青葛部落筹及的兵马,共十万有余,林林总总的算下来,足有一战之力了,这部落,暂且,算是守住了。

    只是离反攻,还有一定的差距,想要夺回呼延部落,还少不了夏国的襄助,得一步一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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