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左逸风来苏府做客,拉开正在厮打的二人。那时的左逸风已经有大晋国第一美男的风姿,那时的他把自己当做小公主一样,仔细的擦拭着脸,温柔而又多情的抚慰自己。那时候的他是如此高大,又是如此的给自己以安全感。

    第二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好想是大哥带着十二岁的自己出去学骑马,正好约了同龄的左逸风一起,还有宁以恒跟着,好想还有很多不知名的人一起。那时候自己胆小怕事,总是学不会如何骑马,大哥又是个爽朗的性子,喜欢到处交友,骑着马大哥早就远走,而宁以恒正欣喜于自己骑马的技术,早就忘记了自己。只有左逸风慢骑陪着自己,那时候天湛蓝,云柔白,水清澈,人清丽。

    还记得那时候左逸风看着自己向往别人策马奔腾,就抱着自己同骑马,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又风姿绰约的策马狂奔,在惊喜与不安中,十二岁的自己抱着左逸风开始了女孩的出嫁梦,那时候的左逸风是如此的潇洒而又迷人。

    十三岁的自己得知左逸风回来,非要做一个让左逸风开心的礼物,也许没什么太多朋友就拉着宁以恒一起商议,没有注意宁以恒越来越灰暗的脸色,眉飞色舞的说着自己的礼物。好像自己说了很多赞美左逸风的话,但最关键的那一句是什么,让宁以恒不惜受罚也要推自己下花池?

    苏念秋的眉头微微紧皱,嘴唇轻咬。美人颦眉最是醉人,这正是宁以恒进入绣房一刹那的画面,宁以恒不忍打破这一画面,制止住了青儿发声,只是静静的矗立一旁,痴痴的望着苏念秋,好想就这么一辈子,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苏念秋,就这么一辈子也好。

    太过专注的望着,但是随即想到自己被父亲逼着来道歉,立马收回目光,不能让苏念秋知道自己的心思,不然她不得欺负死自己?绝不能让一个女人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宁以恒随着目光收回,看着桌上尚未绣完的风荷,脸立马黑了下来“苏念秋,你还想着你的风哥哥呢,啧啧,真是郎情妾意,但是你真有妾意,人家的郎情却不在你这里,左逸风回来就去沐王府见沐茹诺了。怎么,苏念秋你是不是很伤心啊,瞧你一副红杏的样子,看得我都作呕。”

    苏念秋回过神来,讶异的看着这么快就来绣楼的宁以恒,但再细细品味宁以恒的话,低头看着桌子上未绣完的风荷,立刻了然,想是那时自己说了一句要嫁就嫁给左逸风这样的男子,他真的动怒了吧,才会把自己推入花池。

    抬眸浅笑的看着眼前愠怒的少年“宁以恒,你好得也是晋国书画大家,四大公子之末的恒公子,怎么这么没有肚量,我不过是送给逸风哥哥一个荷包以示苏府的尊重而已。”

    “荷包还以示尊重,我呸,说你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还不信,你读过诗经吗?荷包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送就送的吗?再说了,就你那绣工,除了我能勉为其难的接受,谁还看得上,拿出去人家都会笑话你的。本来还想给你点颜面,可你呢,却非要逼我说得这么直白。”宁以恒愠怒的心越加剧烈。

    “哦,诗经,我只懂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苏念秋好笑的看着宁以恒。

    “啊呸,你有木瓜吗?苏念秋,你不要说出去丢我的人啊,我可是跟我那票小子们打过赌的,已经把你这个草包教成淑女的,你可别小爷我的旗号打折了,丢了小爷的颜面,小爷要你好看,明白没?”宁以恒的怒气直上脸颊,气的脸颊红晕。

    “哦,那你说我要送什么既不会丢我苏府的面子,又只是表示对左府的尊重呢?总不能我大哥送了就算了吧,这样的礼数做大面还可以,但是小儿女之间不是显得生分,那这样大人们该如何思索呢?”苏念秋拿起案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额,这话说得也对,但是送什么呢?小爷可没傻到掏腰包帮你送别人东西,你想要小爷的钱包是门儿也没有,而且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小爷不想。”宁以恒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哦,那只能送荷包了。”苏念秋点头装作认真的思索道。

    “不行,苏念秋,小爷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听到没有。”宁以恒跟炸毛了一样喊道。

    “那送手帕?”苏念秋假装认真的问道

    “你敢送,我就把你的手帕全部扯烂。”宁以恒火上心头,抓住苏念秋的手腕狠狠的说道“外面的枣树在看着,你敢送手帕,我就把你绑在枣树上反省,你明白吗?”

    “那你说送什么?你也知道我一向很笨,你又不帮我拿主意。”苏念秋假装害怕道。

    “你个没出息的,让小爷想想。小爷的文笔画风还不错,小爷就破例给他画一幅山涧风自来的山水给他。要知道小爷的画,市价可值千两银子呢,多少人想要都要不来呢。”宁以恒挑眉自我称赞道。

    “哦?你那破画那么值钱?”苏念秋心中一转,假装天真的问道“当真值钱?”

    “那是自然,瞧不起小爷我?”宁以恒自负到。

    “如此帮我画一张,将来我要是无钱,还可以那你这幅画赚些银两呢。”苏念秋羞涩道

    “青儿,拿纸笔来,本公子给你家小姐画张。”宁以恒爽快的映衬下来。

    宁以恒铺开宣纸,提笔而问“要小爷我画什么?”

    “就画杜鹃花吧。”苏念秋玉葱般的芊指在宣纸上轻轻滑动,“要画的满园锦绣。”

    “杜鹃花?小爷不怎么喜欢杜鹃,既然你求小爷,小爷勉为其难。”宁以恒说罢,撸起袖管便在宣纸上勾勒描绘。

    苏念秋眉头微颦,随着宁以恒的书画而渐入沉思。

    那年出嫁的时候,杜鹃花开得正艳,一身红衣白马前,檀郎玉面待佳人。那时候身着新郎服的宁以恒正是在杜鹃花开最艳丽的时候来迎娶自己的,那时候宁以恒说什么来着?

    那时候宁以恒在拜天地的时候在耳边轻轻说“念秋,为你我衣冠楚楚了。”也许那时候正感伤于未嫁给左逸风,无暇体会宁以恒的心情。现在细细想来,原来那天宁以恒再告诉自己,从自己嫁给他那天开始,他要认真做人,衣冠楚楚,正经做事。

    只是那时候的自己可听出宁以恒的一片真心?苦涩微微在嘴里散开,心中的苦逐渐加深,原来那时候的自己是如何的傻,竟然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赔了自己一生,误了宁以恒一世。苏念秋回过神来,细细观察着宁以恒。

    不得不说宁以恒真的算是美少年一个,男生女相的秀气中带着微微的儒雅,修长的手腕看似堪堪羸弱实际刚强有力,书画间笔走龙蛇,勾勒中气自乾坤。

    薄唇微翘,狭长的桃花眼微眯,慵懒中带着一份旖旎,自在中少了一份拘谨。即便不言不语,仍旧给人一副似笑非笑的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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