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手里的橡皮筋,矜持地不表白,固执地不放手。

    可是今天唐柔反应如此强烈,想必已经知道自己和程农农公开了恋人关系。毕竟,扯皮筋的对手戏突然杀青,唐柔直喇喇地摘下面具也不足为奇。

    如果放在从前,年年大可无谓地耸耸肩,同这些不友好的言论背道而驰、不予置评。但现在,程农农是与自己并肩站立、完全属于自己的男孩,就像互相驯服彼此,建立仪式的王子和玫瑰,年年觉得自己有必要向“情敌”宣示一下自己的主”。

    “对不起,柔柔。我和农农已经在一起了……希望你也能早点找到属于你的男孩子。”年年尽量把话说得委婉。

    “抱歉,我听不懂。怎么,你们领证了吗?”唐柔故作不屑地问,“或者,你身体里有怀他的孩子吗?”

    “你……”年年没想到唐柔会这么问,敏感性的话题让年年羞于反驳。

    “都没有,对吧……明明是我先遇见农农的,凭什么你当初要转校来到京华!”唐柔大声说道:“但是你听着,我不会这么容易放弃,总有一天,我要程农农知道,我们才是命中注定,他选择我才是最合适、最对的!”

    唐柔简直快要气疯了,年年疲于应对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明白自己这个时候越是和她理论,只会让她的虚荣的自尊愈加膨胀,愈加疯狂。

    年年忍下烦躁,钻进黑色宾利,示意阿健开车回家。

    在摇下车窗前,年年认真对唐柔说:“爱情,永远都是两个人的事情。第三个人所看到的,不过是自我垂怜情绪的折射。由此而发出的任何行为,也不过是在为自己可恨的可怜寻找借口……所以柔柔,希望你明白,我和农农的爱情,至始至终都与你无关。”

    ……

    年年离开以后,唐柔呆呆地站着,她不再大喊大叫,只有委屈的泪水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拨出去的电话,只会被他以各种理由不耐烦地挂断;妆容画得足够淑女,也不会吸引到他的流连。果然,就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喜欢程农农又怎样,民意和天意从来都和两个人的爱情无关。

    孙争心疼地往唐柔身边靠靠,想将自己的肩膀送给唐柔抹眼泪,却被她嫌恶地推开:“你跟你姐一样讨厌!滚去跟申九说,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不,不是的……我姐她对我很好的!”孙争来不及解释,就被唐柔挡在了车门外面。

    看着绝尘而去的保时捷,由自卑引发的苦涩在孙争心里抱头乱窜,他觉得要让大小姐不那么讨厌自己,首先就要想办法使她消除对姐姐孙柠的误会。

    而造成这个误会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名叫冷年年的女孩。

    感情的事情暂放一边,孙争很快想起了“工作上的正事”,他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哥们打电话:

    “刀疤,妄想从流云机场逃出境的那个混蛋,拦住了吗?……什么,连九哥也来了,运气真差啊!我这就赶过去……”

    孙争一路快跑,不消一会便来到了机场内部的一间仓储室,这个仓储室地处偏僻,只为一部分特殊的境外往来物资提供临时仓储服务,平日里几乎没有人员光顾。

    孙争走进去,果然,内部的监控摄像已经被调转了方向,越往里走,血腥味道就越重,这让他迅速从方才的失落中抽离,莫名地亢奋。

    三五条身材粗壮的大汉狠戾地站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恭敬地等候为首的男人发话,他们手中的棍棒和匕首还淌着意犹未尽的鲜血。

    鲜血的主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矮胖男子,浑身抽搐地躺在人群中间,绝望地乞求着对面的男人,断断续续地说:“九哥、九爷……求求你留我一条命……我还有老婆,有孩子……”

    “哼——”

    为首的男人鼻音轻笑,扬起细长的唇线,清秀的五官因为这个恶魔般的笑容充满了神秘气息。他的年龄大约二十四、五,个子很高,一身黑衣黑裤子,只是露出了精壮的手臂,上面横竖着几道狰狞的刀痕。

    顺着手臂往下,可以毫无掩饰地看到,他的左手,只有九根手指。

    九指男人走上前,抬起一条腿重重地踩上了中年男子的膝盖,瞬间,中年男子的尖叫伴随着关节的碎裂声响彻房间。

    “去‘赢家’赌的第一天,就该想到有今天吧!明明是偷偷出境,居然有脸提家人为自己求情?”男人的眼中升起了利刃般的杀意:

    “你知不知道我申雨着辈子最恨什么——背叛。”

    作者有话要说:

    申雨,欢迎回来!

    第53章 时过境迁

    申雨将双手插/进仔裤口袋,露一双青筋蜿蜒的手臂。孙争走到他身后,恭敬地叫了声九哥。见是自己人,他脸上的戒备稍减,沉声问道:“唐柔呢?”

    得知“赢家”负债的赌棍有了跑路的企图,申雨特意在流云机场安排了几个部下进行拦截。没想到唐柔也临时决定要去机场,虽然二者没有直接关联,但唐列担心自己的妹妹发生意外,坚持要专人保护她。申雨将孙争调派过去,自己则亲装上阵。

    “柔柔没赶上朋友的航班,已经提前回家了。”孙争如实回答,他脑中闪过唐柔梨花带雨的样子,欲言又止:“呃,不过……”

    “有话直说,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是九哥!”孙争打个激灵,义愤填膺地说,“柔柔在机场被人欺负了!”

    周围的几个打手听到这个消息,都感到很震惊。他们交换着眼神,重燃了凶狠的红,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听候申雨的差遣。

    申雨的脸上并没有孙争所期待的激动,他指示转过头,看了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示部下继续翻查那人的行李箱,其余的并不置评。

    申雨的反应之所以冷淡,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不喜欢唐柔。与唐列枪林弹雨地共事这几年,他对唐家大小姐的脾气多少有些了解,在京华市,从来都是这位刁蛮公主找别人的麻烦,一般人断然不敢与唐家交恶。

    “是真的,有个女生说话句句中伤柔柔,柔柔眼睛都哭肿了,如果列哥知道了肯定饶不了她!九哥,咱们要不要找两个弟兄吓唬她一下?”的确,孙争只想找人撂几句狠话“吓唬”一下年年,毕竟她是姐姐屈指可数的朋友,孙争不敢也不愿真的把年年怎么样。

    申雨显然十分厌恶这种针对女生的报复行为,尽管孙争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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