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舞台后,不该遗落那瓶清洗剂,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瓶子会倒、清洗剂会从瓶子里流出来,又刚好被那个排练的女孩踩到……”

    聂琬听了,怎样无法相信,造成冷年年摔伤、甚至可能会断送她舞蹈生涯的罪魁祸首,竟然只是一瓶意外落在舞台上的光学清洗剂。

    聂琬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反复回忆着整个彩排流程。忽然间,她似乎想到什么,大步向二楼的调度室跑去。

    果然,离开调度室之前,聂琬忘记关闭的那台电脑还在运行。而这台唯一运行的电脑里,不仅备份了所有节目的音频,恰巧还连接着一台悬挂在舞台正前方的摄像机。

    聂琬很快找到了放置拍摄视频的路径。她点开最近的一段视频,重点观看着冷年年受伤前舞台上的每一个细节。突然,她快手按下回车,将视频定格在最为关键的那一秒,一幅意想不到的画面强烈地震惊了她的心灵。

    聂琬握着鼠标的手开始颤抖,内心的天人交战使她的双眼涌出了泪水。许久,她对着视频喃喃说道:“对不起,但这是我必须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随后,聂琬关掉视频播放器,选中这段视频,毫不犹豫地将它拖进回收站,并彻底清空。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期待接下来我们赫先生的登场,但是我更想回去修改前文bug啊……所以,尽管卡在这里不太厚道,下一更是六月初。⊙﹏⊙b

    第66章 睡美人殇

    从流云机场出来,慕泽取消了所有的商业预约,直接前往京大附医。

    后视镜里的慕总监一直眉头紧锁沉思着什么,令副驾座的马克十分心疼。三年前被调配到慕泽身边担任高级助理以来,马克见证了慕泽从《优悦》的创意主编到恒瑜广场的营运总监艰难走过的每一步。慕泽身上丝毫没有大多数同龄人应有的稚嫩与浮躁,独辟蹊径的见解,领先潮流的品位,万无一失的决策,坚决果断的作风,使他在深不可测的慕氏财团里迅速服众,从而站稳根基羽翼渐丰。

    今年圣诞节,恒瑜广场毫无意外地在各大商圈的鏖战之中笑傲群雄。在法国述职以后,本该好好享受巴黎假日的慕总监,却不得不因为京大的元旦晚会彩排时,一个女生意外从舞台上摔伤而匆忙飞回了京华市。尽管马克很想劝解二十四小时没有合过眼的慕泽回家休息倒时差,但他心里更清楚,这位“拼命三郎”上司此刻最想听的是什么。

    “总监,我们的人在医院得到确切消息,昨天晚上冷年年的手术进展得非常顺利,今天上午她人已经转入了vip病房。女孩子的头部、手臂没什么大碍,只是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后续观察,但是……”马克顿了顿,最糟糕的状况往往就在那些可恶的“但是”后面,“受伤相对严重的是腿部,尤其是她右腿的脚踝扭伤轻微变形,膝盖也破损严重,恐怕她以后……”

    马克不忍心再说下去,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骨伤可能痛一痛、养一养就不留痕迹地康复了。但对于一个心怀舞蹈梦想的女孩却是致命的打击,毕竟越是专业高超的舞蹈技艺,对舞蹈家本身的肢体、关节灵活度要求就越高。而冷年年今日所受到的创伤,恐怕会根植在她年轻的骨骼里,成为她今后登上舞台的终身屏障。

    慕泽仍旧沉默,冷静地低头查阅财务部最新发来的销售报表,倒映在手心屏幕上的微红眼眶、以及紧紧掐在车座里的苍白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焦灼与钝痛。

    接到白梓诫从医院慌忙打过来的电话时,慕泽实在没有办法将那个全身透着舞美灵气的女孩与鲜血、病房联系在一起,自私的念头在他心里一闪而过:为什么偏偏是她?

    林林总总有数十人在舞台上奔走跳跃,为什么最后受伤的偏偏是她?

    慕泽无力地靠在后座,没想到自己竟会有这样自私的想法。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那个名叫冷年年的女孩呢?或许是因为她那知晓了太多秘密的姐姐顾青然,生性多疑的慕泽才会将她也纳入自己的监控范围。又或许当年第一次见到她时,慕泽就在心里隐隐纳罕,一个土里土气的小姑娘何以会让程农农那样臭屁的男孩子傲娇倾目,甚至连最不喜与外人接触的容若都对她青睐有加。

    两天前,他带着比去年同期翻了三倍的销售业绩飞去巴黎向奶奶述职,心里多少带着邀功的春风得意。然而他辛劳赚取的数字只换来老佛爷一个“守成”的评价,所得到笑容与鼓励甚至比不过容若在手术后的一幅涂鸦。合上调研报告,看着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奶奶一勺勺地喂粥给容若,这种难以融入的天伦之乐再一次使慕泽感到了尴尬与难过。

    没有血缘关系,这样一个不争的事实,一开始就注定让他输在了起跑线上。

    见慕泽一直不说话,马克继续为上司排忧解难:“其实您不用太担心,京大以前也出过学生意外伤害事故,自有一套应急预案。校方的慰问金已经准备到位,如果冷年年的家属不满意,还可以从慕氏的瑜瑾基金里调用。”

    慕泽抬起头,恹恹地打断他:“冷年年是顾宵良的女儿,发生这种事情,你认为两张支票就能解决问题吗?”

    “对不起,是我想法不周全,没有考虑到顾家的情况。”马克讪讪地说。据他掌握的资料,尽管顾宵良对外公开只是冷年年的监护人,但他给她的父爱从来都没有少过,甚至为了这个“女儿”多年回避孕育二胎。

    最关键的是,老佛爷一直对顾氏旗下的婚纱品牌y&d虎视眈眈,顾宵良自然不会对慕氏有什么好感,对老佛爷素来软硬不吃。发生这样的意外,无疑会让两家的关系雪上加霜。

    顾、慕两家往昔的恩怨在公司内部一直讳莫如深,马克也不敢妄议是非,只好也跟着慕泽沉默起来。

    车子路过恒瑜广场,购物中心的圣诞氛围还没有完全拆除,一个高挑的男生站在广场的圣诞树前认真拉着一把小提琴,似乎是要向他对面的女孩表白。

    慕泽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场慈善晚会,九岁的他在众目睽睽下放弃梅纽因音乐学院的深造的机会,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小提琴了。事后很多人夸赞他孙承祖志,但是慕泽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那个时候他不放弃小提琴,就会被老佛爷放弃,甚至被另一个“慕泽”代替,今天的他或许只是伦敦街头拉小提琴卖艺的流浪青年,根本不会在慕氏有一席之位。

    同内心的恶魔签署协议,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慕泽就将自己的未来定性为背负枷锁完成使命的傀儡,然而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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