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所以前天又因为不假私自外出被督查员拦截,关了三天禁闭,现在还在小黑屋里吃‘牢饭’。

    我嘞个去,他女朋友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陆铭絮絮叨叨的劝慰里,冷年年的眼圈彻底红了。

    又被关了禁闭……原来这才是程农农无法接听电话的原因。

    “可你们这一去,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

    “老子怕的就是不发生意外。”

    陆铭见不得爱哭鬼,教育完学弟学妹,他转身离去,深藏功与名。

    “陆铭学长,您把宣传栏的玻璃给打碎了,如果勤务老师问起来……”金边眼镜不知道该怎么向校务处交待。

    陆铭背对着他们指指宣传栏:“全都扣到程农农身上,就那个,老在我上面无情碾压的第一名……反正他隔三差五地违反校规,不差这几桩‘罪名’……还有,把你冬常服的风纪扣系上,新兵蛋子低调点,找怼哪!”

    “……”

    故事讲到这里,冷年年案前的贡菊茶,已经因久置而氧化,染上了一层铜锈般的淡绿。

    她想起陆铭怼人的语气,忍不住笑了起来。最初的正剧,变成了喜剧。

    容素琴也忘却了前一刻的悲悯,自嘲道:“所以,咱们这些军属,都被他打成了不先进、不积极、不配合的低觉悟群众了?”

    “容阿姨,您的觉悟一直都是最高的,您付出的牺牲也是最多的。正因为您支持、守候这么多年,程伯伯才能专注投身国防建设,才能获得那么多的功勋奖章。”

    容素琴心情熨帖了几分,她为年年更换了一杯新茶。

    但她还是磨不平心里的坎儿:“年年,阿姨还是那句话,你们太年轻,没经历过风浪,也没有必要置自己于风暴眼当中……大厦若倾,或许可以想象,但未必能够承受。”

    “可是,如果选择逃避、背驰,躲在您们的羽翼之下,就能保证我们一生顺遂、无忧无虑吗。”

    容素琴没有办法回答她,毕竟谋事在人的后半句是,成事在天。

    “容阿姨,或许我们应该相信农农。他既然敢接受挑战,一定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信心……”

    冷年年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听见外间的门把转动。

    大堂经理搀扶着一位老态龙钟的夫人走了进来。

    容素琴急忙站起来,弯腰接替大堂经理,“二姨,您提前到了?”

    原来容素琴原本计划与刚刚回国的慕容娣莲共进午餐。只是没想到餐前找小辈“喝茶”的这段插曲,在两段故事里不知不觉超了时。

    慕容娣莲为了照顾外孙容若,四五年前起,几乎定居巴黎。冷年年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慕氏这位在幕后垂帘听政的实权人物。

    冷年年也站起身,目请老夫人在主位坐下。

    比起《优悦》杂志月初刊登的“老佛爷”大片,现实中的慕容娣莲,发色依旧乌黑光泽,妆容依旧大气典雅,但她更加弯曲的背部,更加紧密的皱纹,也暗示了她与“时光”的这场对抗赛,步履维艰。

    慕容娣莲不在意外人旁观,直言不讳:“哼,一个人假如血性、精气神都没有了,还遗留着一张皮囊做什么?”

    容素琴不知道方才她与冷年年的对话,被老佛爷听去多少。但眼下的意思,她听得出来,是在批评自己对儿子过于溺爱,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容素琴简单讲述了前因后果,语气有点无奈。

    慕容娣莲叹了口气:“素琴,人生所做的每个决定,其实都是一场影响未来的投资,我们不应该质疑年轻人的判断。假如投资失败,就当多交一场学费。”

    “如果,这是一场交不起的学费呢……”

    最差的后果,容素琴不敢说出口。

    冷年年也是心里一惊。

    她二人都联想到,这种最差的后果,其实慕容娣莲全都经历过了。

    冷年年在时尚网站的名人百科上,知道慕容娣莲的一双儿女,二十年前已相继离世。身葬巴黎,白发人送黑发人。

    容素琴少女时代的记忆里,表哥慕子瑜、表妹慕子瑾的音容笑貌,仿佛犹如昨日。

    慕容娣莲眼中闪过飓风般的疼痛。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低调站在旁边的冷年年,她暗示自己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示脆弱。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学费是交不起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是输不起的。因为不管输赢,你都必须拖着这身皮囊,走完你该走的路。”

    慕容娣莲盖棺定论。

    冷年年十分钦佩慕容娣莲的这番话,但方才那一眼,让她意识到目前处境的尴尬。

    这位老佛爷,对于顾氏而言,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前几年,慕氏还在处心积虑地拉拢y&d合作,但都被叔叔拒绝。

    近几年,慕氏加强了与maria等“古典新人”的合作,在慕氏主项经营的商业地产、媒体、文化、金融方面,处处挤压y&d的生存空间。

    门店租金上涨,专柜扣点上涨,流量厅位调整,大片轮档也越来越难……甚至连代言明星上传到微博上的,现场活动的照片,都会被莫名其妙地举报、屏蔽。

    慕氏对外把针对某些品牌的策略改变,归纳为商业模式的合理调整。

    冷年年不能接受,却只能无奈。

    待在这里多一分都是煎熬,冷年年礼貌向容素琴请求告辞。

    容素琴知道y&d的前世今生,所以知道二姨不喜欢顾氏的人。不便过多挽留,只嘱咐年年将那几包黄山贡菊带回去,好好调养身体。

    慕容娣莲看着冷年年的背影若有所思。

    方才在门前,她听到小丫头的讲话,倒有几分见地。

    进门后,知道她是程农农迷上的、顾家那位“私生女”,便没什么好感了。

    “二姨,其实我这么多年观察过来,年年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容素琴忍不住为年年说话。

    “儿孙自有儿孙命……”

    慕容娣莲的声音里有些颓废,她揉揉太阳穴,似乎余生都不愿再干涉什么儿女情长。

    如果容素琴记性够好,她会想起二十多年前,这位铁娘子般的二姨,是如何强势又粗暴地插手“矫正”自己一双儿女的婚恋和爱情。

    彼时的慕容娣莲锋利,敏感,雷厉风行,针针见血。

    可惜最终只得到,命运的嘲笑与捉弄。

    万事轮回。

    容素琴不知道这样的“学费”是否过于昂贵。

    慕容娣莲却知道,有些失去的,比如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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