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被收起,用特制的光绳捆牢,由海鸥和海燕背负。

    待白珝等人坐稳,信天翁和军舰鸟展开双翼,离开海岛。

    顺着海风,鸟群飞至海洋中心,白珝摊开掌心,一团银光直射云层。

    随银光消失,刺目光柱陡然降下,罩住众人。

    片刻后,海鸟和羽城人不见踪影,仅余点点白光落入海面,转瞬消散。

    水面生波,几条海豚小心探头,确定危险解除,当即纵身跃起,砸出团团浪花,宣告危险解除。

    声音传出很远,藏身海底的鱼群,遁走的捕食者,伴着水浪,终于又现出踪影。

    第七章 惊讶

    石城和羽城一行先后离开,前者全无所获,回到星舰之后,必须重新定位坐标,到蓝域边缘的行星碰碰运气。

    繁殖季后,雏鸟将在两个太阳月内出壳。没有月光蟹,其他星球的海产也能应急,但数量翻倍,效果却不到一半。

    输在起跑线这句话,并非地球独有。

    站在星舰第三层甲板上,俯视被大气层包裹的原始星,乌檀握紧双拳,指节咔吧作响。

    “总有一天……”

    羽城的两艘星舰,一艘先带月光蟹返航,另一艘始终在关注对手。

    石城状似无意纠缠,很快,绘有红色图腾的星舰舰尾亮起,以超光速消失,仅存两条似焰尾的光影。

    “白主,失去对方坐标。”

    控制台前,银发舵手微有些懊恼。

    “无妨。”

    坐在宽大的指挥椅上,白珝架起一条长腿,单手托着下巴,任由白金色的长发披泄而下。

    “石城的繁殖季比羽城更早,雏鸟已经开始出壳。乌檀比我们急。没抢到月光蟹,必定会去星域边缘的原始星。”

    说到这里,似想起什么,薄唇勾起一角。

    “通知最近的空间站,盯紧这颗原始星。如果乌檀在星域边缘没有收获,很可能去而复返。”

    褐发蓝眼的通讯官领命,迟疑一秒,问道:“如果对方回来,是否攻击?”

    “不用。”白珝摇摇头,道,“留下十五只月光蟹。如果乌檀识趣,知道该怎么办。”

    羽城和石城,并非生来就是敌对。

    一千五百年前,羽皇禅位。

    继任者是位雌性角雕,性情火爆,十位蓝域领主,多数第一时间表示臣服。

    毕竟,谁也不想被女皇陛下一翅膀扇飞。

    偏偏石城不识趣,处处展现桀骜,甚至做出彻底激怒羽皇的事,险些被从蓝域驱逐。

    想到文献中记载,羽皇率领卫队冲进石城,将石城领主踩在脚下,拔光羽毛,倒吊半月,白珝就忍不住想笑。

    虽然文献中有所美化,但秃毛就是秃毛。对羽族而言,简直比丢掉性命更无法接受。

    这样的羞辱,历代少有。

    归根结底,是对方犯下大错。

    然而,一千年过去,知晓当年旧事的羽族,除羽皇和几位领主外,多已逝去。

    石城这些年还算老实,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

    当年的内情,再少有人提及。很多新出生的羽族,甚至不知道,女皇陛下一怒之下,差点铲平一座星城。

    翻阅史料,多是语焉不详,很有些模糊。

    唯一清楚的是,自那之后,地行羽族失去在议会中的席位,石城领主保住性命,却不被允许踏足王都。连最温和的鸠鸽族群,都对石城敬而远之。

    乌檀是石城继承人,貌似没有大脑,却非笨得彻底。自成年之后,主动向羽皇朝贡投诚,试图重回王都。

    然而,女皇的态度一直没有松动。

    依白珝来看,石城想要翻身,只能期待新皇继位。

    如果乌檀在场,定会怒发冲冠,挥起拳头,再和白珝干上一架。

    下代?

    当他不知道羽族皇位并非世袭,女皇最可能的继承人是谁?

    比起女皇陛下,这只动不动就炫羽毛的雄鸟,才是坏得流油!

    对岛外发生的一切,秦宁浑然不知。

    他正跋涉林中,忙着寻找水源。

    借助敏锐的听觉,循着时断时续的水声,秦宁一路前行,不知不觉走进岛林深处。

    植物未见茂密,路却越来越难走。

    停在一株乔木前,秦宁喘了两口粗气,擦了擦汗。

    地势越来越高,一路上行,简直像在爬山。

    脑中灵光闪过,秦宁忽然想起,这座海岛或许真有山脉,甚至有可能是火山!

    如果是死火山和休眠火山,一切好说。假如是运动中的活火山,他到底是继续向前,还是冒着被外星人砸死的风险,掉头返回?

    “不会衰成这样吧?”

    无语半晌,秦宁决定,还是继续爬。

    累个半死也比被砸成肉泥强。

    功夫不负苦心人。

    大概两个多小时后,水声愈发清晰。穿过一片密林般的花田,轰鸣声乍然入耳。

    岛林似被拦腰斩段,断口处,又被生生挖去一块。

    光滑的断面上,一条银色瀑布奔腾而下,垂落地面,砸出直径达数十米的水潭。

    水潭底部铺有卵石,边缘处,整块的玄武岩被凿穿,水流倾泻,形成第二层瀑布。

    瀑布下方,宽达五米的河道清澈见底。

    一些透明的小鱼在水中游动,尾鳍摇动,背鳍舒展,像是缝入金线的薄纱。

    河道两旁矮草丛生,不知名的花朵绽放其间,五颜六色,很是喜人。

    无论杂草还是野花,高度仅达秦宁膝盖。或许,这是他穿越以来,见到的唯一“正常”的植物。

    水声轰鸣,两条彩虹交错而过,横架在瀑布顶端。

    顾不得许多,秦宁完全是扑到河边,捧起冰凉的河水扑在脸上。

    汗渍被水冲走,喉咙被甘甜滋润。

    抹干下巴,秦宁长出一口气,总算是活过来了!

    觉得不过瘾,干脆解下包裹,踏进及腰深的水面,开始搓洗身体。

    在那之前,秦宁仔细观察过鱼群,确定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才放心下水。不是他小心太过,实在是种种经历告诉他,越不起眼的东西,往往越是致命。

    鲜艳的蘑菇有毒,但有多少人知道,一些纯白棕灰、看似无辜的种类,才更加致命。

    鱼群好奇的围绕在秦宁脚边,时而用前嘴撞一下,微微的痒。

    秦宁捧起河水,动力泼在身上。

    单手耙梳过头发,旋即一个猛子扎进水中,燥热瞬间驱散,凉意侵入四肢百骸。

    “呼——”

    破水而出时,黑发轻甩,水珠四溅。

    阳光照耀下,似炫耀彩光的珍珠。

    浮在水面上,仰望碧蓝的天空,像是被包裹在冰凉的丝绸中,晕眩和无力感消失无踪,很是神清气爽。

    摊开掌心,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秦宁忽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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