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甩给饮方,便是与颜青并肩踏进。

    那名将领眸光闪动一下,随即止住,

    掀开帐帘,定晴一望,但见巨大的素白灵花下方,插着白色巨烛,供台之上除了香烛,还有一样物事,端木澈走近一看,不由得身子一晃,竟是一件血白相间的血衣!

    堂后帷幔飞卷,素带垂下,一口漆黑棺木隐约可见,周边还放有几桶冷沁潭水,想是降温之用。

    颜青将所带祭物呈于灵前,点了香烛插上,又取了酒壶倒了一杯水酒,遍洒于地,整个过程却是一声不吭,想是因为想起前尘往事,心中震动,动作有些不稳。

    做完这些,便是转身去看端木澈,只见她呆立原地,目光茫然,不由轻声道:“澈儿,你也为他上一炷香吧,毕竟你们......你们也算是相识一场......”

    端木澈摇了摇头,脚步略见虚浮,却仍是朝灵堂后方的棺木位置走去,口中轻声说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其余说什么,我都是不信的。”

    尚未走近,前方一人抢先出来,拦在面前,来人一身青色素服,身形清瘦,甚是年轻,唤道:“殿下留步,请到前堂休息......”

    端木澈冷冷盯着他道:“你,走开!”

    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礼貌唤道:“颜将军,端木殿下,副帅已经去了,请勿打扰到他。”

    回头看去,只见一名黄袍玉带的青年男子力在帐中,正好挡住颜青的来势,端木澈心中一动,当即反应过来,这人应该就是那联军主帅,水月皇帝樊子奕了。

    “我们特意前来瞻仰贵军副帅遗容,怎说是打扰?”端木澈冷笑一声,忽然出手,一掌朝那面前之人攻去,那人见她势头强劲,出拳相格,谁知她却是一记虚招,一掌过去,不管击中与否,身形已朝着那巨大的棺木,瞬间飞奔而至。

    眼见身后劲风呼啸,却是颜青一步过来,已经与那青衣男子缠斗在一起。

    垂下眼光,双目紧紧盯着那黑沉的棺盖,手掌按上,心中微颤,一咬牙,便是用力掀开!

    一瞥之际,便是啊的一声低叫出声,只见那棺木之中俨然躺着一人,双目禁闭,面容安详,肤色苍白,嘴唇泛青,不是齐越,却又是谁!

    端木澈俯身上前,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探向他的鼻息,一触之下,却是悄无气息,冰冷如斯,刹那间,身如石化,眼中一滴清泪无端落下,正好滴在那人的脸颊之上。

    怎么会......为这个敌军将帅而流泪......

    恍惚间,想也不想,便是伸手去擦,手指刚一勾到那一滴水珠,身下之人骤然睁眼,看清之际,低喃道:“怎么......是你......”一瞬间,目光如电,却是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猛力往下一扯。

    端木澈惊呼一声,突然间脚底一软,登时空了,身子直堕下去,其间暗叫不好,另一只手在空中一阵乱舞,希望能抓住一点什么,或是击中一点什么,身子在空中稍稍一停,借力跃起,不致落入脚底的陷阱。

    哪知那人也是早于预料,一手紧扣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也是随即按住她的肩头,兔起鹘落,瞬息之间,一拉之下,两人一齐跌落。

    “澈儿——”颜青见得不好,一声大叫,已是施救不及。

    端木澈人在半空,眼前一团漆黑,身子不住下堕,但听得啪的一响,头顶翻板已然合上。

    这一跌下,却是有好几丈深,端木澈双足着地,立即甩开那人的束缚,随即跌起,施展空明神功之中的轻身功夫,游到陷阶顶上,伸手去推翻板。

    不料,触手坚硬冰凉,竟是一块巨大的铁板,被机括扣得牢牢的,一推之下,铁板却是纹丝不动,身子不由自主已落了下来。

    身后之人冷笑道:“上边已经被铁条扣死,你人在下面,力气再大,又怎推得开?”

    端木澈听得是齐越的声音,当下已经明白他是诈死,心中说不出是惊是喜,是恼是怒,索性不去理他,在陷阱四壁摸索,寻找脱身之计,摸了半晌,只觉四壁摸上去都是冷冰冰的,十分光滑,坚硬异常。

    ——这样的陷阱,却不知花了他多少心思!

    当下循声回返,立在离他两尺之外,怒道:“颜将军好意前来凭吊你,你却使出这等奸计陷害,真是卑鄙无耻!”

    齐越淡淡说道:“兵不厌诈,又有何稀奇,再说,他并未如你这般愚笨,自己往陷阱里钻。”

    端木澈恨得咬牙,懒得跟他再说,又去寻找机关。

    找了一阵,一无所获,再次回返,黑暗之中,听得他呼吸时慢时快,随后渐渐趋于平静,心中一动,暗道,他使出那一招拼命招数,内力损耗巨大,就算是不死,都应该受了极重的内伤,绝不可能安然无恙,形若常人!

    黑暗之中,看不清人影,便是伸手向他摸去。

    小手在空中挥舞几下,摸到一处温热之处,尚未想明白那是什么,齐越已经沉声低喝:“你做什么!拿开你的脏手!”

    端木澈吓得一缩,瞬间明白过来,方才那一下,却是摸到了他的胸膛,期间隐约有真气鼓动,他应该是在运功疗伤。

    只是男人的胸膛而已,还隔着布料,有什么稀奇,那没穿衣服的她还摸过呢,不过,为何这一次,却是手指微颤,心中乱跳。

    端木澈啊端木澈,你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对着这敌人发什么花痴?

    暗自诅咒一阵,定了定神,又朝他摸去,这次却是毫不犹豫按住他的双肩,掐住他的颈项,低喝道:“你要活命,乘早说出机关所在,开了翻板让我出去。否则,我这一用力,你必将真气倒施,走火入魔,周身血管爆裂而亡!”

    齐越喘了口气道:“这陷阱又不是造来自己住着好玩的,那是用以捕捉敌人的,难道故意在里面留下开启的机括,好让敌人脱身而出么?”

    端木澈心中一沉道,五指一紧,使上了二成力,喝道:“那怎样才能出去?”

    齐越咳嗽几声,说道:“那也要等到顶上恶战打斗完毕,才会有人来给我们开启翻板。”

    端木澈想着上面之人,一阵着急,叫道:“你不立即放我出去,我先杀了你再说。”

    齐越冷冷笑道:“那你就杀了我把,呵呵,我如今最不怕的就是这个。”

    端木澈被他如此一说,恨得咬牙,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过去,重重打在他的脸上,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你现在就如我手中的一只蝼蚁,我取你性命,却是轻而易举!”

    说罢,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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